第二百二十五章頡利的請降
作者:峰愛涵      更新:2020-10-15 01:21      字數:3306
  占襄城內,頡利手握著短刀,站在一間空曠的屋子裏,裏麵站滿了身穿金狼皮甲的士兵。

  在屋子外麵,喊殺聲震天,頡利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堪來形容了。

  將近三千人的部隊潛入在占襄城內,竟然沒有人發覺。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砍殺聲漸漸弱了下來,執矢思立闖進了屋子裏,嘭的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大汗,末將無能,守不住占襄城,我們撤吧!”

  頡利可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怎麽可能,這才幾個時辰,我有五萬大軍鎮守占襄,你告訴本汗守不住了!”

  “大汗,城內有漢人的埋伏,大門被毀了,李靖的大軍隨時都能攻進來,占襄城的城牆已經形同虛設。

  還有,剛才那些進攻您的士兵,是看到末將帶兵回援之後,突圍了出去,連屍體都帶走了,現在恐怕快要到達城門處了!”

  執矢思立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

  從來沒有打過這麽憋屈的仗,也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的打法,執矢思立有一種感覺,要是這場戰爭在打下去,就算是沒有被敵人殺死,也會把自己給憋屈死了。

  屋子裏那麽多士兵,卻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唉……”

  頡利的身體不停的顫抖,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執矢思立,深深地歎了口氣,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所有的雄心壯誌在這一刻完全被打碎。

  “走吧,留下兩萬人斷後,立刻返回陰山布防,陰山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

  李鄴嗣帶領著這兩千多的特種隊將士,在執矢思立帶兵包圍過來的時候,就向著大門處開始突圍。

  這將近三千的大軍排成了箭頭式陣型,所向披靡,這一路上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這可是敢於衝擊三十萬大軍的隊伍。

  最終,大軍衝到了城牆下,城牆下的大門已經被燒的破破爛爛的,李鄴嗣並沒有停留,衝破了突厥人最後的阻攔,踏破了城門,衝到了占襄城的外麵。

  “將軍,有一隊突厥士兵衝出來了,還不戒備!”

  柴折威看著在大門處衝出來的騎兵,心裏突兀的湧現出了一股慌亂。

  這隊士兵身上所攜帶的殺意太過於濃烈了,甚至讓人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有了一絲扭曲。

  “慌什麽,這是本將的人!”

  宇文哲扭頭看了看柴折威,心中不以為意,已經是偏將的身份,怎麽還那麽沉不住氣。

  “你的人?”

  柴折威愣愣的看著這隊騎兵。

  這怎麽看都是一隊突厥士兵,臉上濃密的胡須,身上的服侍、兵器,就連騎馬的姿勢都是突厥人無疑。

  這才跟在宇文哲身後大半天的時間,就感覺這根本不是出來征戰,而是過來接收這座城池。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詭異無比。

  “將軍,特種一隊李鄴嗣報道,任務完成!”

  李鄴嗣帶兵停到了宇文哲身前,一把將臉上那濃密的胡須揭了下去,道。

  隨著李鄴嗣的動作,他身後的將士們全都卸掉了身上的裝扮,幾個呼吸的時間,眼前就出現了一隊身穿突厥衣服的漢人士兵。

  潛入、化妝,是特種兵必須要掌握的技能,這個時代的作戰對於這個方麵還沒有什麽防備。

  頡利沒有李靖那樣,對於宇文哲的了解和戒備,甚至還不知道宇文哲的存在。敗得如此徹底,也怪不得誰。

  “李鄴嗣,你怎麽在占襄城裏出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柴折威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突厥人到漢人的轉化,李鄴嗣他早就熟悉,年輕一輩在軍隊中能和他相媲美的沒有幾個人,李鄴嗣就是其中一個。

  李鄴嗣看了柴折威一眼,神情平淡,看的柴折威一陣煩躁。

  “將軍,最後的衝擊應該會促使頡利繼續逃亡,占襄城最少也要留下兩萬士兵斷後!”

  “差不多,先把這兩萬人吃掉,占據定襄城!”

  宇文哲下令,李鄴嗣帶領特種將士融入到了隊伍中,近六千騎兵如狂風般向著定襄城內湧去。

  此時,定襄城遠處,再次出現了一道長長的黑線,李靖和李績帶著大軍趕到了。

  頡利帶著大軍逃離,就意味著這兩萬斷後的士兵被完全舍棄了。

  宇文哲拿下了定襄城後,在城內的大戰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突厥士兵被留下來斷後,早就沒有了任何戰意。

  李靖帶著大軍趕到後,進行了最後的清理。

  占襄城完全是一座軍事重鎮,裏麵沒有百姓,很容易掌控。

  就像是占據了惡陽嶺之後,大軍再次駐紮在了定襄城內。

  頡利帶著剩餘的大軍,順著渾河的方向瘋狂的逃竄,一路上丟盔棄甲,唯恐李靖率領大軍追上來。

  渾河流域,柴紹帶領著大軍停駐在邊緣。

  柴紹在中軍大帳內,聽著渾河之水咆哮的聲音,神色無比凝重,大軍行軍到此處,隨時都會麵臨著危機,如果不是信任李靖,柴紹絕對不會那麽激進。

  “報,將軍,遠處發現了突厥人的大軍,正在向此處行進,看樣子很狼狽,就像是在逃跑一樣!”

  天色剛剛漸暗,一名哨兵騎著戰馬,衝到了柴紹的大帳內,匯報道。

  柴紹眼神一亮,“來了,趕緊布置,以逸待勞之下,最少也要留下他一半的兵力!”

  ………………

  定襄城,宇文哲的情緒有些低落,戰爭就意味著死亡,這是無可避免的,而死亡所帶來的悲傷,也要承受著。

  此時距離攻占定襄城過了七天,北方的冬天原本就十分寒冷,不知何時,天空陰暗了起來,一片片的雪花在望不到邊際的天空飄落下來。

  已經到了年末了,這還是入冬以後的第一場雪,宇文哲站在大帳之外,視線看向了東方,賀蘭山脈所在的方向,任憑雪花落在身上,覆蓋住了衣甲。

  “將軍,金河道大軍有信使到來,現在正在大帳內,李將軍派末將來叫您去商議對策!”

  柴哲威在遠處走來,看著宇文哲沉默在雪地裏,總感覺這個場麵有些淒涼。

  “哦?終於來了!”

  宇文哲沉默了片刻,動了動身體,雪花簌簌的落了下去,衝著前來通知的自己的柴哲威點了點頭。

  回到大帳內,信兵正在匯報著,李靖等人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什麽喜悅的神色,反而顯得十分戒備。

  “哲兒,柴紹將軍那邊終於傳來戰報了,不過並沒有阻攔住頡利啊!”

  看到宇文哲走進了大帳,李靖神情嚴肅的說道。

  “怎麽,這不是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嗎,雖說頡利落荒而逃,但畢竟還有三萬大軍,金河道大軍隻有四萬,攔不住也是正常。”

  宇文哲說著,走到了那名信兵的身前,“本將問你,你們消滅了頡利多少人!”

  “稟將軍,頡利一路逃竄,我們卻早就擺好了陣勢,以逸待勞,雖說頡利最終突圍而去,可是卻在渾河邊留下了兩萬大軍,我軍傷亡隻有不到五千!”

  信兵驚訝於宇文哲的年輕,但還是很快收斂了自身的情緒,恭敬的回答道。

  “也就是說頡利帶著一萬殘兵退到了陰山,這場大雪倒是給了他喘息的機會!”

  宇文哲嘲諷的笑了笑,道。

  “沒錯,頡利這老小子倒是有些氣魄,大雪封鎖了陰山,我們無法行軍,趁著這個時間,他派了帳下的大將執矢思力為使者,要去往長安麵見陛下,俯首稱臣!”

  李靖歎息,神情十分的遺憾。

  “派執矢思力為使,去往長安請降,以陛下臭美的性格,再加上朝上那些隻知道天朝上國包容一切的老頑固,恐怕馬上就有旨意下來了吧!”

  宇文哲眯起眼睛,喃喃自語道。

  “唉,這幾年冬天格外的長,這一場大雪下來,山路被封,無法行軍,就算是想在旨意到達之前強攻陰山都做不到,就連老天都給頡利留下了一絲生機,本將真是不甘心啊!”

  李績歎息,已經占領了占襄城,拿下陰山後突厥就完全暴露在自己的大軍之下,在這個時候被叫停,任誰都無法輕易接受。

  “聖旨不是還沒有來嗎,總會有辦法的!”宇文哲說完,離開了大帳,向著外麵走去。

  北方的嚴寒,南方人根本承受不住,更不用說在雪山上行軍,就算凍不死也摔死了。

  宇文哲出了大帳,找到了李鄴嗣,帶著一眾特種隊的成員離開了占襄城,向著甘州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甘州城已經成了安置傷兵的大本營,這麽長時間來,張玲瓏的醫術已經征服了所有隨軍的大夫,這些大夫們全都以張玲瓏的安排為首。

  再加上她身上也是有著軍職的人,那股領袖的氣質已經開始慢慢的顯現了出來。

  宇文哲帶著隊伍,回到了甘州城後,張寶相迎了出來,甘州城需要一位大將鎮守,所以張寶相留在了城內。

  “林將軍,怎麽回來了,占襄城那裏有什麽變故嗎?”

  “占襄城那裏很好,我回來是要召回自己的兵,現在隻有他們能做的到了!”

  宇文哲看著迎過來的張寶相,下了馬,拱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