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怕媳婦的房玄齡
作者:峰愛涵      更新:2020-10-15 01:21      字數:3312
  房遺直,是房玄齡長子,房遺愛的哥哥。

  房玄齡有三個孩子分別取名“遺直”、“遺愛”、“遺則”,希望他的後代能" 學為人師,行為世範,仁愛傳家"。

  房玄齡以身作則,言教很勤,家訓、家規也很嚴厲。

  以古賢人的雅號為三個孩子命名,可見房玄齡對他們的期望有多高!

  在宇文哲前世,房玄齡辭世後,房遺直承襲其“梁國公”爵位和偌大門庭。

  高陽公主一向討厭這個大伯,便要駙馬房遺愛與哥哥分家。

  房遺直不肯分出家產,還將房遺愛痛罵了一頓。

  高陽公主大怒,便跑到皇宮裏,對父親李世民告房遺直的狀,說他常對皇帝口出怨言,心懷不軌。

  李世民調查之後,發現是高陽公主任性胡為,不禁大為惱怒,將她訓了一頓。

  經過高陽公主的幾次誣告,房遺直害怕,自己寫奏折要求將爵位讓給房遺愛,李世民怕壞了規矩,並沒答應。

  李治即位以後,房遺直在永徽初年間擔任汴州刺史、禮部尚書,後來房遺直告發房遺愛和高陽公主謀反,最終保住了性命。

  這就是宇文哲對於房玄齡一家的了解,在他的印象中,房遺直這個人完全受到了儒家的教化,為人很是古板。

  現如今看來,雖說房遺直一身書卷氣味,但是思想還沒有固化。

  “見過房兄!”

  宇文哲很喜歡這種書生氣息,不自覺的對房遺直產生了很大的好感,道。

  “林兄客氣,之前舍弟為林兄造成了一些麻煩,還請林兄不要放在心裏才是!”

  房遺直笑了笑,拱手道。

  “我和遺愛也是不打不相識!”宇文哲點了點頭,道。

  之前在曹府門前,房遺愛隻是被李元昌利用,沒有做過危害曹府的事,兩人之間的矛盾並不是不能化解。

  “來,我們入席,遺愛,去叫你母親來!”

  房玄齡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對著房遺愛說道。

  房遺愛一溜煙的跑到了外麵,不大一會兒,宴席被端了上來,一個看上去三十幾歲的少婦,牽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家夥走進的大堂,房遺愛小心的跟在後麵。

  “見過房夫人!”宇文哲行禮道。

  隨即視線卻落在了盧氏的臉上,在盧氏的左眼瞼上,有一塊疤痕,看著像是被利器所傷遺留下的。

  “林將軍不必多禮,請坐!”

  盧氏也注意到了宇文哲的視線,卻絲毫沒有在意,笑著點了點頭,走到了房玄齡的旁邊,坐了下來。

  宇文哲笑了笑,家宴,房玄齡是真沒拿自己當外人啊。

  “賢侄,昨天在尋芳閣可謂是豪氣衝天啊,那一首仆算子,聽得老夫心中也甚是酸楚,這不光是陛下之錯,也是我們為人臣子的錯啊!”

  房玄齡舉起酒杯,道。

  “可不是,林將軍一來長安,這些小家夥們可是找到克星了!”

  盧氏笑道,眼神卻不自然的飄到了房遺愛的肩膀上,流露出了一絲疼惜之色。

  宇文哲苦笑,無言以對,之前可是自己把房遺愛暴揍了一頓。

  “林哥,父親都和我說了,上一次在曹府門前,你把我揍了一頓,其實是救了我,曹銘曹大人為國捐軀,我要是真的闖了曹府,可就要引起眾怒了。

  即便是有我父親在,也攔不住來自軍方的壓力,沒看李元昌那小子連番號都給降了。

  也就是李元昌那小子幸運,曹老夫人早就被李將軍接走了,若不然,曹老夫人要是受到什麽傷害,李元昌親王的身份都保不住他!”

  房遺愛坐在宇文哲身旁,小聲道。

  “原來如此!”

  “賢侄,昨天你說,可以征召遺愛去你的禁軍隊伍裏任職可是真的,那可是玄甲軍將士組成的隊伍啊!”

  房玄齡看著房遺愛在和宇文哲竊竊私語,臉上的滿意之色更濃,道。

  “啊!沒錯!”宇文哲點了點頭,道。

  “那……”房玄齡說著,忽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多謝賢侄一番美意,隻是我家這小子從來沒有舞弄過刀槍,距離出征突厥也沒剩下多長時間,所以還是繼續留在弘文館學習吧!”

  宇文哲驚愕,剛才看到房玄齡分明很興奮的樣子。

  原本宇文哲也沒有過多大的期望,說實話要是把他們招到特種預備營,完全就是累贅,他也是因為看出這幾個人雖說有些紈絝,但是不像李元昌那樣,已經壞到了骨子裏,想在軍隊中改變他們,就像是改變程處默。

  不管怎麽說,這些人在將來都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大唐的走向,他們有著父輩的資源,已經確定能夠走得更遠。

  “母親,你怎麽不給則兒拿東西吃,反而去摸父親的大腿?”

  下一瞬間,房遺則那小家夥的聲音響起,盧氏撇了撇嘴,一巴掌扇在了小家夥的屁股上,“讓你多嘴。”

  房玄齡臉上的苦澀之意更甚。

  “原來如此!”宇文哲和林平對視點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都說房玄齡的政績和他怕老婆的程度是一樣的。

  在宴請賓客的時候,還要被老婆管著,在這個男權至上的時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房玄齡還是個身居高職,有權有勢的男人。

  根本不是房玄齡不像房遺愛進入禁軍,而是盧氏不放心。

  “讓林兄見笑了,我家一直都是如此!前些日子,陛下想賜給父親兩房妾室,結果都被母親攔下了,父親懼內這件事,整個長安城都知道啊!”

  房遺直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道。

  宇文哲笑著搖了搖頭,“房伯這不是懼內,這是敬愛,就是因為愛之深,所以才怕夫人受了委屈,我羨慕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見笑。”

  宇文哲沒有特意壓低聲音,房玄齡聞言眼睛一眯,強忍著笑意,盧氏的臉上騰地鋪上了一層紅霞,看向宇文哲的目光更加柔和。

  宇文哲很清楚事情的緣由,這可是創造了吃醋這一詞匯的重大曆史事件。

  有一天早朝已經退朝,房玄齡在太極殿外徘徊,沒有回家,李世民很奇怪,問他原因。

  房玄齡歎了口氣,說請皇上下旨,令他的夫人不要生氣,他才敢回家。

  李世民聽了大吃一驚,沒想到房玄齡竟怕老婆怕到這種程度。

  這怎麽說也是男權至上的時代,於是,李世民為了替房玄齡出一口氣,就賜給了房玄齡兩房小妾。

  房玄齡當然是不敢要的,李世民派出的長孫皇後出馬,勸說房玄齡的盧氏,不過長孫皇後也無法勸說,碰了一鼻子的灰。

  李世民大怒,最終賜了鴆酒,說,“你要活,就不要妒嫉,若要妒嫉那就飲此毒酒去死吧!”

  李世民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到盧氏,隻見盧氏二話不說,將毒酒接過來,一口飲下,李世民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裏大為驚駭,歎道“這樣的女子連我都畏懼,更何況玄齡?”

  至此之後,李世民也不再參與房玄齡的家事。

  當然,李世民並不會真要盧氏死,隻是拿了濃醋嚇唬她,沒想到卻嚇著了自己和眾人,千古一醋壇的名字也由此產生,房玄齡懼內也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不過宇文哲知道,房玄齡尚未發跡時,曾經病得奄奄一息,他勸慰盧氏,不可以從此守寡,應該改嫁,好好去侍奉新人。

  盧氏聽了房玄齡為她著想的話,十分難過,哭著進了房間,拿利器刺傷自己的一隻眼睛,向丈夫表明自己不會改嫁的決心。

  後來,房玄齡病愈,對盧氏的情義十分感念,一輩子對她禮遇有加。

  所以說,宇文哲才會說房玄齡對於盧氏並不是怕,而是愛、是敬,此時盧氏眼瞼處的那一道傷疤足以說明一切。

  宇文哲並沒有在房府多長時間,在宵禁之前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

  “少爺,這房遺愛身材魁梧,也有一股子蠻力,倒是個衝鋒陷陣的好材料,要是交給大虎調理一下,沒準還真行。”林平道。

  “算了,不可強求,明天還要去杜府拜訪,回去後早點休息吧!”

  宇文哲搖了搖頭,道。

  二人回到曹府,宇文哲直接回到了房間休息。

  對於明天即將要拜訪的杜如晦,在心中的期待甚至要超過房玄齡,在他的印象中,杜如晦在貞觀四年便死於疾病,也就是明年,至於具體的日子他已經記不清了。

  杜如晦僅僅輔佐李世民到貞觀四年,可是卻被李世民排在淩煙閣二十四功臣的第三位,這說明此人絕對有這個價值。

  隻是從史書來查看,永遠比不上親眼所見。

  第二天一早,宇文哲陪著曹老夫人用完早餐,耳朵經過了一場“去張府看看”的轟炸後,來到了大門外。

  昨天的時候,宇文哲感受到了長安城大街的喧鬧,今天準備去挑選一份拜訪杜府的禮物。

  剛剛走到曹府的大門,就看到一名禁軍將士騎著戰馬,向著曹府的方向趕來。

  “踏踏踏!”戰馬的腳下鑲嵌著馬蹄鐵,在石質的路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離進後看清,騎馬而來的正是李鄴嗣。

  “將軍,奉皇後娘娘的懿旨,請將軍入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