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小油條受傷
作者:野筆記      更新:2021-01-05 16:13      字數:3126
  小油條出去後,苟旦更加睡不著,又餓又無聊,就進入原魂境,想去找歡喜魂聊聊天。他這才想起來,歡喜魂這幾天就像消失了一樣,沒有半點動靜,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進入原魂境後,苟旦的神思幾乎找遍了整個原魂境,最後才在一座山上找到了歡喜魂。他已經不再是一團黑色能量了,雖然還不是很清晰,但已經有了人的形狀了。他盤坐在山頂的上空,低頭不語,能看出他全身的能量在一張一合,像是呼吸一般。看樣子,是在修煉,難怪這幾天沒動靜,原來是閉關了。

  苟旦也不好去打擾他,隻好出了原魂境。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小油條還是沒有回來,苟旦有些擔心了。小油條雖然是蛇皇,一般的野獸傷害不到它,但它現在還沒有覺醒,況且這山穀這麽深,這麽大,保不齊有其他凶猛怪獸,不會真的出什麽事了吧?這樣一想,越想越擔心,勉強掙紮著起了床,趴在窗口向外看去。

  月光下的山脈與白天相比,更顯清奇,遠處有幾座山峰直插雲霄,甚是雄偉。哦是了,雖然這片山嶺在黃沙城中,中間被城北的城牆隔斷,但它畢竟離北麵的鬼獄山脈不遠,也許就是它的餘脈。

  再看囚室所在的山穀,四麵都是懸崖峭壁,深不見底,似乎無路可入,像個天然的鐵桶一般。穀中重峰疊嶺,怪石嶙峋,偶爾順著風聲,能聽到水流的嘩嘩響聲。雖然黃沙城四個城門都有鎮獸石,外麵的猛獸無法進來,但這樣一個古老的山穀之中,說不定早就藏有奇禽異獸……唉呀,小油條,你快回來吧!

  又等了個把小時,月亮都快消失,可小油條還是沒有回來。苟旦心中焦急,隻得站在窗口,調動乾力,雙手捧在嘴邊成喇叭狀,盡最大的力量朝山穀中呼喊:小油條……小油條……小油條……

  聲音在山穀間激蕩,撞上山壁後又反彈回來,嗡嗡作響。連喊了三聲後,苟旦雙腳一軟,體力不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喘粗氣。

  休息了片刻後,依舊沒有小油條的身影,隻得爬上床,盯著窗口,神情緊張。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窗口外麵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一道綠色閃電竄進囚室,跌落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苟旦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騰的一下跳下床,走近一看,正是小油條。

  “你怎麽了,小油條?”苟旦緊張地彎下腰,把它捧在手裏。

  小油條肚子鼓鼓的,看樣子吃得很飽,小小的嘴角旁還有白色野果漿汁的殘留,但氣息微弱,眼睛一張一合,似乎受了傷。苟旦翻過它仔細一看,嚇了一跳,心都差點從口中跳出來。一道傷痕赫然出現在它的腹部,還在往外滲血。

  “這是怎麽了,這可怎麽辦?”苟旦急得在室中打轉,六神無主。

  管不得其他,苟旦想起幾天前,自己曾經用乾力把金九從瘋癲邊緣拉回,現在也隻能依葫蘆畫瓢,勉強試試了。他輕輕把小油條捧在手心,調動一股陰寒的乾力,緩緩注入小油條體內,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盯著它,萬一有什麽異樣就立即停手。

  原本半死不活的小油條接受到苟旦的乾力後,開始有了些活力,眼睛撲閃撲閃的,不一會兒,終於慢慢正常了。苟旦收功後,翻過它的腹部一看,又是一怔,剛才那道明顯的傷痕竟然消失不見了,隻留下幹了的血漬。雖然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終於鬆了一口氣。

  苟旦爬上床,仰麵躺下,把小油條放在肚子上,沉思片刻後,問:“是不是有東西傷了你?”

  小油條不會說話,但畢竟已經具備靈智,點了點頭,看樣子很委屈。

  “不怕不怕,有機會我去給你報仇!”苟旦撫摸著它,滿臉痛惜。

  小油條這才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在苟旦的肚子上打著轉,很開心。

  “先別鬧,我還有問題問你。”

  小油條一聽,又乖乖趴好,很老實乖巧的模樣。

  “是野獸傷了你嗎?”苟旦問。

  小油條連連搖頭,嘰嘰直叫。苟旦心中一動,連忙又問:“難道是人傷了你?”

  這次,小油條點了點頭,從它的小眼睛裏看出來,似乎仍然心有餘悸。

  苟旦沉默不語了,讓小油條自己去玩。尋常的人根本傷不到它,連周流雲這種高手也奈何不了它,今晚怎麽會受傷呢?

  苟旦的心裏開始蒙上了一層陰影,這山穀之中果然有些奇怪。會不會是人間山莊中的人?如果不是,難道這山穀中還有隱世的高人?也不知是敵是友,看來,這囚室也不是那麽安全的地方了。

  雖然苟旦有一肚子的疑問,不過好在小油條終於回來了,心裏一鬆,加之剛才為它療傷耗費了不少乾力,感覺渾身發虛,靠在牆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後,東方已經發白,幾抹通紅的朝霞掛在天邊,映得整個囚室紅通通的。

  “嘩啦”一聲,聽在苟旦耳中,有如天籟之音一般,恢複了幾分力氣。

  “李兄弟,你可還好?”金九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苟旦心神一陣激蕩,本想破口大罵,但一想,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惹怒他,萬一又餓自己幾天,隻怕要一命嗚呼了。

  “還好。”苟旦鎮定心境,淡淡地說。

  “那就好。李兄弟,不要怪我狠心,無規矩不成方圓,咱們將來合作的日子還長著呢,希望你不要讓我為難。”

  苟旦心想,你少他娘的廢話,趕緊把飯菜給老子運下來。口中卻是答應得好好的。

  金九見苟旦沒有過激的反應,但命人將飯菜用小竹籃運了下來。

  苟旦取下竹籃,打開一看,不但菜色很一般,連分量也少了一半。他本想問,但實在沒有力氣,一頓狼吞虎咽後,碗中粒米不剩,頓時感覺又活了過來,像再世為人一般。

  正坐在地上休息,窟窿口又下來一個大竹框,裏麵是五壇酒。連續兩次,十壇酒全部運至囚室。他正要休息,又下來五壇。

  “金掌門,怎麽這次是十五壇,不是說好了十壇麽?”苟旦心生不滿,質問說。

  金九嘿嘿一笑,說:“李兄弟,我決定從今天起,要加五壇了。”

  “你……”苟旦為之氣結,一股怒意升上心頭,大聲問:“難道你這不是壞了規矩麽?”

  “這倒要感謝李兄弟你提醒我了。本來,你如果不違背咱們的約定,我還不知道可以這樣。我們金氏一族做生意,向來老實本分,從不會有欺客的舉動。但李兄弟上次擅自留下一壇酒後,我覺得我也可以擅自更改約定了,畢竟,挨餓的日子不好過,你說是不是?”金九說。

  苟旦氣得渾身顫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他恨不得衝上地道,將金九碎屍萬段。可一想到自己現在受製於他,不得不忍耐。他深吸了一口氣,冷笑一聲,說:“好!金掌門,我記下了!”

  “李兄弟,我勸你不要做這樣無謂的威脅,你要知道,把我惹得不開心了,最終難受的還是你。”

  “好!”苟旦咬牙切齒地說。

  金九說完,關閉地道口後就走了。

  苟旦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的憤怒像火山一樣就要爆發,但卻沒有一點兒辦法。他連忙運功,讓乾力在全身遊蕩,一盞茶的時間後,才慢慢恢複正常。

  冷靜之後,苟旦有個不好的猜測,北極宮那邊可能一時半會不會來解救自己了,否則,金九不會這麽囂張。至於他用了什麽辦法,卻是不得而知。

  這天,苟旦用激活十五壇酒換了午飯和晚飯後,心中一直在想著出逃的辦法,可不管怎麽想,都沒有辦法逃出這牢固的囚室。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心想,隻能等了,等到合適的時機再想辦法。如今,千萬不要再惹惱金九了。

  到現在,苟旦才終於看清楚金九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外表柔弱,謙謙君子一般,內心卻是極其歹毒。有求於人時,可以萬般哀求甚至下跪。一旦掌握主動,則又如鐵石心腸一般。這種前倨後恭,極其勢利之人,最是難纏。苟旦沒有想到,自己會碰上這樣一個人。當初,竟然還把他從瘋癲的邊緣拉了回來,為他療傷。唉,其實,如果我識人這方麵再老到一點,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金九這種情緒容易走入極端的人,必定心思與常人不一般,發起狠來,要勝過常人十倍百倍。

  夜幕降臨,山風陣陣,整個山穀被烏雲籠罩,風中夾帶著點點雨滴。不多時,山穀上空,電閃雷鳴,一場暴雨頃刻間已經來了。

  正所謂,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早上那抹妖豔的紅霞已經預示了當日會有一場大雨,但苟旦沒有料到,這場雨竟然會有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