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真假難辨
作者:野筆記      更新:2021-01-05 16:13      字數:2833
  苟旦目送紅袖和小荷出店後,正準備起身去關店門時,門口又閃進來兩道人影。

  一看,正是剛離去的紅袖和小荷。

  苟旦一愣,說:“難道夫人落了什麽東西在小店裏?”

  “是啊,”紅袖“噗嗤”一笑說,“忘了個人在店裏。”

  苟旦一頭霧水,一旁的小荷一臉通紅,拽著紅袖的手臂說:“夫人,你真調皮……”

  “難道?”苟旦以下嘀咕,莫非剛才紅袖在店裏那一出都是演戲給自己看的?

  “公子,夫人同意啦!”小荷一臉喜色。

  “你這個小妮子,離開我你就這麽開心?”紅袖掐了下小荷的臉蛋,倆人也不管苟旦,又走進了店裏。

  三人回到店裏坐下後,紅袖拍了拍掌。清脆的掌聲剛落,門外不知從哪裏突然閃進來一個一身戎裝的護衛,看裝束,是金甲衛隊的人。

  “夫人,什麽時候你叫了金甲的人,我怎麽不知道?”小荷問。

  “傻丫頭,咱們倆個女子,深夜出宮,怎麽能不帶人在身邊,萬一有人傷了你可怎麽辦?”紅袖說,“再說了,不帶上他們,你的那麽多行李誰來扛?”

  “啊!”小荷這才知道,夫人早就同意自己出宮的事了,連行李都幫自己收拾好了,隻是她不明白之前為什麽夫人要演那一出戲。

  小荷不懂紅袖的心思,苟旦可猜出了一二,紅袖是想用拒絕放小荷這事,來試探他是否還記得流沙城外的事。如果苟旦以那件事要挾,那作為黃沙城主夫人的她,一定會想辦法讓他永遠閉嘴。如果他沒有要挾,至少可以安全一陣子。

  這個女人的心機好深啊!

  紅袖對那門口的護衛說:“把東西抬上樓吧!”

  金甲護衛轉身出去後,不到片刻,另外兩人抬著一個大箱子走進店裏,裏麵全是小荷的行李細軟。兩個金甲護衛經過苟旦時,不約而同地瞟了他一眼,心中都有同樣的疑惑:這看上去沒什麽特別的年輕人,吳度統領怎麽那麽欣賞他?他真有之前回來的那幾位兄弟說的,那麽厲害?

  不愧是金甲護衛,兩人抬著個大箱,步伐輕盈地上了樓,徑直找到小荷的房間,這過程中,沒有弄出一點兒異樣的響動。

  金甲退出去後,紅袖讓小荷去收拾,自己還有話要和李公子談。

  看紅袖的眼神,小荷知道可能是大事,連忙退下,先去後廚和雄啟打了個招呼,然後歡天喜地地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進房後,一看各種擺設,都和自己離開那天時一模一樣,她撲倒在寬大的床上,呼吸著熟悉的味道,心裏滿足極了。

  樓下,雄啟小忙了一會,桌上已收拾幹淨,換上了幾個新酒杯和幾碟下酒小菜,然後也上了樓,睡下了,整個大廳隻剩下苟旦和紅袖了。

  紅袖起身走至門口,將店門關上後,才回到桌前。

  “夫人還有什麽要事想和我說麽?”苟旦問。

  返回桌前的紅袖,坐下後,杏眼迷離地盯著苟旦,問:“難道公子沒什麽和我講的麽?”

  紅袖像是換了一個人,語調軟糯,令苟旦全身上下一陣酥麻,心旌搖蕩。這是怎麽了?這紅袖夫人怎麽刹那間像是變了個身?

  “咳咳!”苟旦借著咳嗽,掩飾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說:“要講的話,我之前已經講完了,夫人這是什麽意思?莫非不相信我?如果是這樣,你大可不必了,我雖然是一無名小卒,但答應別人的事還是不會反悔的。何況,宋城主這種人物,我也不敢對他耍花招。”一番話說完,苟旦又覺得自己正氣凜然了,端坐了身子,給自己倒了杯酒。

  “哎喲,看公子說的,我怎麽能不相信你呢?你看你,總是’夫人夫人’地稱呼,多生分啊,聽上去我很老了一樣……”

  不知什麽時候,紅袖的麵紗有些下滑,露出了她那高聳雪白的鼻梁。鼻梁兩側隱約可以看見有些許緋紅的麵龐。憑心而論,苟旦猜測這紅袖隻怕是個絕色女子!

  “這個……”苟旦一時亂了陣腳,不知怎麽應對,渾身上下難受得要死。

  若紅袖真刀真槍地衝上來,他倒不會顧忌,打就是了。可現在這境地,沒有搞清楚紅袖是什麽意思之前,他也不好拉下臉,問個明白。萬一她又是演戲呢?先不說人家是個女子,就是看在宋承一的麵子上,也不能讓她難堪。何況,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隻怕會憑空惹出不少麻煩。

  得罪一個女人是很危險的事!

  “是我沒想周全,不知道夫人……啊不,不知道姑娘覺得我怎麽稱呼比較好呢?”苟旦半天憋出了這一句話。可一想又不對啊,紅袖明明是結了婚的女人,叫她“姑娘”是不是有點惡心了?

  紅袖“撲哧”一笑,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酒,張開櫻桃小嘴,閉目輕輕抿了一口,將酒含在嘴裏,充分品出它的韻味後,這才喉頭一顫,“咕咚”一聲,一口吞下。

  “嗯……啊……好酒啊……”紅袖閉目低呤一聲,似是向苟旦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一杯酒下肚後,紅袖張開眼睛,撲閃著長長的睫毛,眼神放電般盯著苟旦,說:“叫姐姐怎麽樣?”

  “姐姐?”苟旦睜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稱呼他相當熟悉,在醉香樓那種地方,男人和青樓女之間就是這樣稱呼的。以這種稱呼來叫一個城主夫人,好像很不妥吧!可此情此景,“姐姐”這個稱呼似乎還真貼切。

  喂,苟旦,你這是怎麽了?這麽下流?什麽時候起,這麽經不起女色的誘惑了?可苟旦像是控製不住自己,喉頭聳動,叫了聲“姐姐”。

  “喛,真乖……”紅袖顫笑,伸手輕觸了下苟旦的右側臉龐。

  苟旦正尷尬的時候,隱約聽見房梁上“呸”了一聲,還好紅袖沒聽到。完了,周流雲那家夥來了!

  想起周流雲那不饒人的利嘴,苟旦有稍許的清醒,可眼前的美人讓他刹那間又把周流雲忘在了腦後。

  苟旦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眼神迷離,語氣曖昧,說:“既然姐姐這麽不見外,那小弟就不敢不從了。”

  紅袖一愣,沒想到對麵這李子洲一下子就像是變了個人,從一個光明磊落一身正氣的有為青年,變成了個油嘴滑舌的情場高手,女人殺手。到底哪一麵才是真正的他?

  “弟弟你醉了。”紅袖掩嘴道,“這金液軒的纏龍隱果然名不虛傳,連弟弟這等修為的人物也抵不過三杯……”

  “姐姐錯了,並非這酒醉人,而是……”

  “而是什麽……”紅袖將身子往前靠了靠,滿眼期待地看著苟旦的眼睛,不知什麽時候,她的衣襟微微敞開了些。在黑色緊身衣的包裹下,白皙頸部下麵,似乎有團東西要呼之欲出。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苟旦端著酒杯,倆眼直勾勾地盯著紅袖,眼神時不時地掃一掃她的頸部下麵。

  “弟弟真壞……”紅袖啐了一口,坐直身子,掩飾自己的心慌。

  這是怎麽了?紅袖心想,明明是在和對麵這小子逢場作戲,竟然會心裏發慌?難道是我醉了?不可能啊,我這體質,從未醉過!

  紅袖這一聲打情罵俏,讓苟旦心裏也是一怔,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身體深處好像有團火要噴出來了?那團火時不時地在撞擊著,而且力道一次比一次強。難道是這纏龍隱在作怪?

  苟旦調動體內原魂護住心脈,努力讓自己保留一點清醒。如果真的失了心智,在這女人麵前說出什麽不該說的,後麵的事就難辦了。

  紅袖深呼了口氣,說:“弟弟真不記得我了?”

  苟旦又是一杯酒下肚,醉意更濃,說:“姐姐這等美人,我以後怎麽也不會忘記的!天下的女人都沒有姐姐好看……”

  “就你嘴甜!”紅袖說,“我是說,在今晚之前,你記不記得曾經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