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將高考稱之為黑色三日，顧謙感覺現代的高考與古代科舉很像，想想那些屢次不第依舊不放棄科舉的古人，顧謙都忍不住佩服，現代有幾人有勇氣考完一次又一次？

  兩次就勇氣可嘉，三次是極限，反正他沒聽說有誰高三留學三年以上。

  憑身份證和準考證排隊檢查後進入考場，顧謙找到自己位置，坐下後將雙證和一些考試用品都放在桌上。

  比起別人的緊張或恐慌，顧謙十分冷靜。

  試卷發下來後顧謙整體看過一遍，不算難，就是涵蓋的知識麵很廣。

  答題完畢後顧謙又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後提前交卷。

  走出考場時發現有許多家長在外麵等著，六月初木城的天氣已經比較炎熱，等在車裏還好，否則無論在哪都擋不住熱氣。

  有道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三天來顧謙每次都將時間控製在一定的點提前交卷，從考場出來偶爾會碰到有記者在外麵采訪，顧謙見此都會繞開。

  考完後隔天袁老師讓他們回校估分。

  對於估分，顧謙覺得其實沒什麽必要，又不是以前，填誌願必須在分數下來之前填好，現在都是等成績先出來，估分早就變得可有可無。

  大家再次集中在8班，這應該也是最後一次齊聚。

  期間袁老師曾來到顧謙旁邊，問他：“考的怎麽樣？”

  顧謙答：“還行。”

  袁老師：“還行是個什麽說法？”

  顧謙：“就是跟平時差不多。”

  袁老師：“分估的怎麽樣？”

  顧謙：“700分以上吧。”

  袁老師心道：這是不是有些自信過頭？

  顧謙心想：我可真低調。

  其他同學：……

  袁老師又問邊上的小胖子陳陽。

  算了算最多也超不過500分的小胖子有些說不出口，實在是差距太大，索性回了袁老師一句：“還沒估出來。”袁老師看出他不想說，也隻能作罷。

  當天晚上顧謙宿舍四人聚餐，燒烤＋啤酒，吃完後四人一起回到宿舍呼呼大睡。

  顧謙是次日早上8點多的動車票，學校距離車站要留下一個小時空餘，他還得吃早點，所以六點出頭就起來。

  吳學霸三人也沒再睡，和顧謙一起洗漱、吃早餐，準備一起去送送顧謙。

  此次一別，以後想再見一次就難了。

  徐振和周傑家都在木城市區，住校完全是為了方便學習，吳學霸稍微遠些，在城郊，可這也要比顧謙近許多，打個車就能直接到家，三人是真一點都不急。

  顧謙拒絕了他們送到車站的好意，最後大家各退一步，三人在學校門口將他送上出租車。

  到縣城時間尚不到10點，顧謙買了些東西後也懶得去坐中巴，直接包了一輛直達家裏的出租，貴是貴了些，可幾十塊錢現在的顧謙根本不在乎。

  出租車還有一點比中巴好，那就是裏頭有空調。

  車子在靠近家門不足100米的路邊停下，不然等會司機掉頭不方便。

  現在他家的房子還是老式磚瓦房，尚沒有推倒重建。

  院子的鐵門開著，顧謙走進去，院子裏麵兩個葡萄架也還在，此時架子下麵已經掛著一串串小果，圍牆上還有幾盆蘭花，都是姐姐還在家時從山上挖來的。

  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令顧謙心頭酸澀。

  哪怕上輩子有了自己小家，可如今暮然回首忽然發現，心裏真正的港灣依舊是這裏。

  他的母親是個溫和且有耐心的女人，父親嚴厲也不乏慈愛，顧謙記憶中父母就從沒紅過臉。

  顧謙前天回到學校後就給母親打了電話，說今天中午之前能到家，這會兒時間剛過11點，他就已經聞到廚房傳來的香味。

  將東西丟在客廳的沙發，顧謙走進廚房就看見母親已經在忙活，姐姐在燒火。

  這會兒家裏還是土灶。

  “媽，姐。”顧謙笑著看向母親和姐姐。

  現在的母親還隻有40多歲，比記憶中年輕許多，臉上皺紋沒那麽多，頭發也還沒怎麽白，姐姐才20多，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紀，剛結婚不足一年，還在蜜月期，小侄子也還沒出世，但應該也快有了。

  姐夫家就在本縣，勉強夠的上小康之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姐夫是個不錯的人，和他家這邊走的也挺近，經常騎摩托車帶姐姐過來，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再後來姐夫買了車，來往就更加方便。

  “天熱，冰箱裏我早上鮮榨了橘子汁冰著，你拿出來去我跟你爸房間喝，你爸和你姐夫都在。”顧母一邊炒菜一邊抬頭笑著朝顧謙說道，一句沒問成績的事。

  “好。”顧謙笑著應下，沒說自己不熱。

  沒去拿果汁，顧謙直接來到主臥，見父親和姐夫在房間沙發上坐著看電視，落地扇正呼呼轉圈吹著，剛巧吹向門這邊，一陣涼意隨著風朝他飄來。

  涼快。

  顧謙家傍山而建，冬暖夏涼，尤其是主臥，就是梅雨季節有些返潮。

  “小謙到家啦。”顧父笑著用慈愛的眼神打量著顧謙，顧父比顧母大9歲，又比較辛苦，這會兒頭發已經有些花白。

  “嗯。爸，姐夫。”顧謙一邊往裏走一邊招呼。

  “剛剛爸還在說你。”姐夫也是笑著。

  姐夫身高175厘米左右，偏瘦，20多歲的姐夫還有點當下流行的小帥氣。

  “說我什麽？”顧謙走過去在姐夫旁邊空位坐下。

  “說不知道你考的怎麽樣。”姐夫咧嘴笑道。

  “爸不用擔心，我已經估過分，穩了。”顧謙說。

  “那就好，等成績出來還有近50天，你要不要出去玩玩放鬆一下？”顧父應該有聽人提起過，否則不會說這個。

  “不用，我在家待著就行。”以後有的是時間玩，先在家陪父母一段時間，也好好摸索一番異空間。

  “明天叫你姐夫騎摩托帶你去縣城買手機。”顧父又說。

  “姐夫今天來的嗎？這次住幾天？”聽父親這麽一說顧謙就知道姐姐姐夫今晚不回去，遂問道。

  “明天吃過晚飯就要回去，後天早上有事。”姐夫說。

  第二天顧謙跟姐夫一起到縣城買了一部手機，顧父一早將錢塞給顧謙，就怕他姐夫出錢，顧謙來到手機店沒選上輩子心儀已久的水果機，而是挑了一款國產花朵手機，價格要比水果機便宜一半，功能夠用款式也還行。

  利落的付款，手機店除了一個充電寶和雨傘之外還送了張手機卡，卡裏200塊話費，按月返還的老套路。

  想著家裏現在還沒無線網，顧謙找了個借口讓姐夫在那等著，自己跑去給手機卡開了無限流量套餐，又往裏充了3000話費，想來很長時間都不用再繳費。

  趁著手機店有網，顧謙還花些時間下了許多東西，例如軟件、音樂甚至網絡小說包。

  就算回家有無限流量，可這時候的3G流量速度真心不怎麽樣，大東西還是在手機店下好。

  好像等4G出來似乎還要些年，5G更加遙遠。

  手機到手，顧謙能打發時間的事情猛然增多，大夏天的又本就沒有出門的心情，所以一個假期下來顧謙不是在家看小說就是玩手機遊戲，再不然就插上自己房間門偷偷摸摸進空間裏浪。

  等高考成績終於要下來的時候，顧謙王者農藥段位已經是最高的榮耀王者。

  憑借牛ㄨ的操作和手速，他在王者農藥收了小弟無數，這些小弟們一個個的求著他，想花錢讓他帶著升級。

  要是上輩子有這種好事顧謙得笑成傻子，可他現在缺錢麽？

  撕少：哥像缺錢的人嗎？

  顧謙如斯回複，如斯裝13。

  對了，撕少是顧謙在王者農藥的昵稱，關聯的手機QQ。

  自此之後小弟們一個個馬屁拍的更加諂媚，也有不少妹子求帶，然而顧謙對網上的妹子完全無感，向來無視之，實在無視不了的就懟回去，懟到妹子啞口無言不再打擾，由此還得到一個鋼鐵直男稱號。

  可以查分那天，顧謙用手機上查分網站查分數。

  沒辦法，家裏沒電腦。

  很卡很卡，半個小時連網頁都沒刷出來。

  刷新再刷新，那個小圈圈不停的轉啊轉。

  要讓顧謙說不如等淩晨或者幹脆明天再查，可他爸媽急，姐姐也打電話來問。

  看著圍在他後頭好半天的父母，顧謙幹脆將手機以及準考證、身份證都丟給顧父。

  “什麽時候能查了爸你幫我查一下。”有這個時間不如去空間泡個澡睡個覺，刷了半天網頁都給他急出了汗。

  這天的晚飯除了顧謙，顧父顧母均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吃完後顧母匆忙洗好碗就回到房間，顧謙當然知道父母兩人忙著回房做什麽，有心想勸，可也知道勸不了，反正就這麽一回，算了。

  “小謙小謙！”

  晚上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顧謙聽見母親由遠而近的聲音。

  幾點了？

  “媽，怎麽了？”顧謙說著從床上坐起身打開房門，看向站在門外的父母。

  “分查出來了！可怎麽感覺這分數不太對？如果我跟你爸記得沒錯，高考滿分是750對吧？”顧母皺著眉頭，說完將手機上顯示的分數頁麵遞給顧謙看，顧父站在旁邊和顧母一起看著顧謙。

  “嗯，其他加分不算的話，裸分是750。”顧謙聲音裏還帶著睡意，說完眯著眼打了個哈欠，這才看向手機。

  要不是母親的話，他剛剛都忘了查分這事。

  語文149；數學150；英語149；理綜300。

  總分748。

  “這上麵顯示你總分748！”顧母說完看向顧謙，眼神好似在問‘這分是不是搞錯了？’

  顧謙也覺得這分見了鬼，他刷了那麽多作文和國內外名著，英語和語文居然一個都沒拿到滿分，不用想也猜到肯定又是作文被扣了分！這作文想拿個滿分是真的難。

  “爸媽，這分沒錯，我之前不就告訴過你們，我二模和三模都是全市第一麽？”當時母親聽到雖然也驚訝，但也隻是略有些激動，誇獎他一番後，又勸他不要驕傲。

  現在是怎麽回事？

  “模擬考和高考是一回事嗎？”母親想都沒想，理所當然的回了一句。

  “模擬考也是全市聯考，媽你難道覺得考全市第一很容易？”顧謙有些神奇的看著自己母親，別說全市，普通人考全校甚至全班第一都難之又難。

  顧母想想似乎的確如此，之前是她想差了，她們也是因為平日隻聽說高考，對模擬考了解的太少。

  “你成績這麽好？”顧父也驚訝，他一直以為顧謙成績也就中上水平，可現在這高考748分實在有點嚇人。

  “我不是和你說過穩了？”顧謙看向顧父。

  “我以為你說的是大學穩了！”哪裏想到兒子的穩了是這個意思。

  悠著兩人腦回路根本不在一條線。

  顧母第二天早上還是不放心的給顧謙班主任袁老師打了電話，問他顧謙的這個分有沒有搞錯。

  彼時袁老師剛剛接到校長通知，說他們班顧謙拿下了本屆理科省狀元，整個人還有些飄，從顧母這裏得知顧謙具體成績，整個人依舊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