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讀者來信
作者:江南說書人      更新:2020-11-11 00:29      字數:2852
  到底是沒有經曆過數百萬字級別網絡小說洗禮的無知少女,朱莉居然花了一整晚時間才把這部《名偵探華生——退休顏料商殺人事件》看完。

  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少女這才發現窗外已經微微泛白。

  這個年代原始的電燈已經發明。

  不過但由於真空技術尚未成熟,惰性氣體充填技術更是沒有萌芽,導致了此時的燈泡壽命極短且價格昂貴。

  朱莉自然不在乎自己用壞了幾個燈泡。

  她意猶未盡的合上雜誌,臉上浮現出向往的神情。

  足智多謀的華人神探,帶著老實巴交的英國助手,在充滿罪惡的倫敦街頭,如同行走的死神,破解一個又一個的犯罪謎團。

  這是多麽令人心馳神往啊!

  朱莉甚至有一點點羨慕那個叫做毛利蘭的日本女孩子了。

  說起來,自己的閨蜜就和一個年輕的中國學者私奔了,真是看不出來平日裏淑女懂事的蓮娜在愛情麵前會如此果決。

  說起來,她們的生活恐怕會很艱辛吧,這篇小說或許能夠給她們帶去溫暖和希望。

  這樣想著,朱莉拿起信紙,開始一字一句認真地抄寫起了小說。

  至於原版,朱莉可舍不得送給閨蜜,她要好好收藏起來。

  花了大半天時間,朱莉才將小說抄好,交給了自己的女仆。

  這篇手抄本將和50美元一道,寄給蓮娜和她那並不合法的丈夫。

  做完這一切,朱莉忽然感覺到一陣空虛感。

  很奇怪,自己並不是第一次被父親禁足,可以前就算是數窗台上的螞蟻,也不會感到這樣的空虛。

  想了想,朱莉才發現,自己無論在做什麽,滿腦子裏想到的都是那個神秘的華人偵探。

  她萬分想知道後麵的故事。

  “可惡的黃鶴!”

  朱莉忍不住抱怨。

  這個名為黃鶴的作家為什麽隻寫十萬字,為什麽不多寫一點呢?

  會不會是因為錢?

  如果我出錢資助他,能不能讓他快一些更新呢?

  朱莉忍不住在心裏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

  看著通訊小旗從普拉什拉來的一大馬車郵件,朱富貴愣住了。

  他沒有想到,這個時代的讀者這麽熱情,居然給《理本科特月刊》寄了那麽多信件。

  而出於對大作家,同時也是會生金蛋的文豪黃鶴先生的尊重,雜誌社不敢怠慢,出資將這些郵件原原本本的轉寄了過來。

  同時也委婉地暗示,希望黃鶴先生盡快寄來下一篇稿件。

  隨手拆了幾封信,朱富貴發現裏麵基本上都是催更的,然後就隨手丟掉了。

  催更都不寄刀片?

  這也太不把我黃某人放在眼裏了。

  其實朱富貴最好他們給自己寄子彈,每人寄個一千枚,自己的部隊彈藥就有著落了。

  就在朱富貴打算命人將這些催命符全部燒掉的時候,忽然他的旁光瞄到了一封信,因為長途運輸已經有些鬆口,裏麵露出了綠色的一角。

  朱富貴不喜歡美國,但不會和美元過不去。

  撿起信封,裏麵一共有30美元。

  30美元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按照官方統計,以黃金為參照物,160年間美元貶值了30多倍。

  也就是說,這30美元放在後世相當於六七千塊錢,差點就是一個白銀盟了。

  這讓朱富貴不禁咋舌,想不到自己也有這樣一天。

  來信隻有一個地址,但沒有署名,看筆跡似乎是一個女性。

  朱富貴又讓親衛們仔細檢查信堆,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結果還真又發現了幾個寄錢或者寄小禮品的。

  不過價值都沒有超過30美元。

  朱富貴將這幾封信取出,命老李太監好好保管,自己有時間的話會一一回信。

  今天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夏誌新已經蘇醒好幾天了。

  在支持療法和抗生素的幫助下,他的性命被從鬼門關裏拉了出來。

  此時,他正躺在鐵架升降病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腦後的辮子已經在昏迷中被人剪掉了。

  按照護士的說法,病區必須保持衛生整潔,他的這種大辮子裏別說是細菌,就是跳蚤、頭虱都有一大堆,必須處理掉。

  對此夏誌新倒是沒有什麽怨念。

  看看這幾乎一塵不染的房間,潔白如新的被褥,夏誌新就知道她們說的或許是實情。

  不過白蓮教的妖女,剪了自己的辮子還需要理由嗎?

  自從決定遠赴花旗國尋子的那一刻,夏誌新就沒有再打算活著回到故土了。

  很早就獲得秀才功名的他,多年來在科舉上並未再進一步。

  這些年來,夏誌新在福建侯官縣老家一邊讀書,一邊開館授課,教一些孩子蒙學。

  雖然是一個教書匠,但他不是那種迂腐的讀書人。

  相反,他非常鼓勵學生多走多看,同時也不能小看那些泛海而來的洋人。

  出於敏銳的直覺,夏誌新隱約感覺到,華夏大變恐怕就在眼前了。

  有這種觀念在這個時代算得上離經叛道。

  不過夏誌新隻是潛移默化地透露一些,個別有悟性的孩子還會理解。

  尤其是一個叫做嚴宗光的孩子,學識拔尖,思維活躍,許多見解便是令他這個先生也覺得相當有啟發。

  但夏誌新萬萬沒想到,這個嚴家大郎隻是個理論派,而自己的親兒子卻是個實踐派!

  去歲,時年16歲的夏敏忠科舉不順,提出想去上海去見識一下父親口中的西學,夏誌新是一口同意的。

  可不曾想,這一去,便是再無歸期。

  想起那日兒子從上海寄回的家書上,以血書寫的“孩兒不孝”四個字,夏誌新便又忍不住老淚縱橫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吱呀打開了。

  一個提著食盒的小夥子笑嘻嘻的走了進來:“夏先生,今日又還早,不如再睡一會兒?”

  “是莫小哥來了!”

  夏誌新不動聲色地將眼淚抹幹,笑著道,“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就折在海上了。”

  莫白搖頭道:“我有啥可謝的,該謝的是咱大明皇帝!”

  “大明皇帝?”

  夏誌新搖了搖頭,心道這白蓮妖人還真是複古啊。

  反清複明都反了二百來載,就不能換個花樣?

  不過福建山區宗族勢力強大,族譜古籍保存相對完整。

  看過先人記載的夏誌新,對於大清國說不上敵視,但也沒有什麽愚忠。

  這白蓮教既然救了自己的性命,夏誌新也不會出口重傷。

  隻是他對於這種旁門左道在花旗國能不能成事,是一點信心都沒有的。

  但不管怎麽說,夏誌新對於這個與自己兒子年歲相仿的小老弟還是要提點一二的。

  “莫家小哥,這裏的人沒有為難與你吧?”他開口問道。

  “為難?哦,是了,禮部馮大人考了我們官話、寫字和算術……”

  莫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說不來饒舌音,寫字連自己的名字都寫錯一個,至於算術……總之最後被打了三個丙等……若是夏先生,定然是三甲的大才!”

  “蛤?”

  夏誌新愣了愣,白蓮教還考這個?

  “啊呀,差點忘了正事!”

  莫白一拍腦袋,忽然說道,“方才木芽護士長找到我說,夏先生你的身體已經基本康複,讓我帶你去洗澡、消殺、打疫苗呢!走完這遍流程,才能趕上晚上大明萬歲爺親自排練的迎新晚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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