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燒烤陳飛揚

  “打！快給我打！”安倍晉四趴在城牆之上，捂著被彈片削掉的半個耳朵的左耳，大聲地喊叫著。

  城牆上下的機槍長短槍響成一片，而城外卻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襲擾，攻其不備的襲擾，雖不能全部殲滅，但是，打死一個少一個。

  鬼子的長槍，機槍又狂掃了一陣子，而城外的黑暗之中卻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鬼子的射擊終於停了下來。

  “八嘎牙路！你們咋不打了？”這時，還趴在地上，躲在垛口後麵的安倍晉四大罵起來。

  “報告小隊長，城外的八路不打了，好像是撤走了吧？”通訊兵穀崎峻大著膽子回答說。

  “八路撤了？這麽快？”安倍晉四顯然不信，剛才有人報告打了一通，他來的時候就已經停止攻擊了，剛剛又打了一通，現在又停止攻擊了，這玩兒的是哪一出呀。

  “可能是吧？”穀崎峻又說。

  “穀崎峻，你現在就回酒樓，給高杉光作發電報，請求支援。我們就這幾十號人，一會兒八路攻進城裏，我們都得玩蛋。”安倍晉四想了想，說，“把所有的人都調到這裏來，給我守住！”

  “嗨。”穀崎峻答應著，趴在地上向城牆下麵爬了過去。

  安倍晉四看著穀崎峻的樣子，心裏一陣的鄙夷，這小子也太怕死了吧。

  “衛生員，快來給我包紮一下！”安倍晉四又喊了起來，他的耳朵現在疼的厲害，左半邊臉全是紅紅的血，左手也是滿手血。

  安倍晉四在心裏罵道，全是高杉光作這個狗娘養的害的。自己好好的守在天鎮，他卻派老子來吉祥鎮打什麽先鋒，這可好，耳朵也被炸掉了半個，幸虧沒有全都給炸掉。

  鬼子衛生員跑了過來，給安倍晉四包紮。

  “你他娘的輕點兒！”安倍晉四疼的直咧嘴，但是還得忍住，嘴上卻是不能吃虧。

  鬼子衛生員給安倍晉四包紮好，剛站起來。

  砰！

  夜空中又一聲清脆的三八大蓋槍聲，鬼子衛生員頭部中彈，一個利索的後仰摔倒，頭部又重重地碰到了城牆上的方磚之上，兩隻眼睛大睜著，眉心有個血窟窿，死於非命。就死在了安倍晉四的跟前，他看的也最為清楚不過了。

  “快給我打！八路還沒有走，一直在盯著我們呢。”安倍晉四有些懵了，躲在垛口後麵一動也不敢動，嘴裏卻在喊著，讓手下的鬼子開槍射擊。

  這是什麽節奏，槍法太準了，這黑咕隆咚的，一槍爆頭。

  狙擊手？

  安倍晉四越想越是心驚，這他娘的也太倒黴了吧，碰上了狙擊手。

  直到這時，他才想到剛才穀崎峻離開時的樣子，是爬著離開城牆的，這小子是多麽的機靈多麽的明智呀。

  身體兩邊的小鬼子們，從城牆的垛口處向城外不停地射擊著，他們毫無目標的亂射，那也得打呀。

  陳飛揚用長槍三八大蓋一槍幹掉鬼子的衛生員之後，就在炮樓的殘骸後麵隱藏了起來，聽著鬼子的槍聲微笑。遠距離隱蔽射擊，還是三八大蓋占著絕對的優勢。

  他仰望著夜空中的繁星，看的是那麽的清晰，這要是在二十五世紀的京城，想看到星星是多麽奢侈的事情呀。

  他已經在這裏打了兩槍，該換地方了。老萬和齊大壯扔了用擲彈筒扔了四顆，現在也退出了鬼子的射擊範圍。大猛他們的重機槍在狂掃一會兒也迅速撤走了。

  射殺鬼子重要，保存實力更重要。

  最壞不過逃跑掉，不死總能殺鬼子。這是陳飛揚教給山神廟遊擊隊戰士們的至理名言。

  中國的鬼子上百萬，一時半會兒是打不完，死不絕的。打持久戰，拖也要把鬼子拖死，更何況拖的滋味也不好受呀。

  陳飛揚透過磚頭的縫隙看著城牆上和城門洞裏的小鬼子們還在不停地向外射擊，也有子彈擊打在炮樓的這堆殘骸上麵，砰砰地響。

  陳飛揚趴在地上沒有動，鬼子隻敢亂開槍亂打，他們是絕對不敢出城的，給他們熊心豹子膽也不敢。

  陳飛揚就是吃準了鬼子的這一點，才敢如此大膽地，隨心所欲地，一槍一個地射擊著鬼子的腦袋，打擊著鬼子的心靈。

  陳飛揚趴在地上，鬼子的槍聲稍稀，一二走，他就趕緊倒退著，離開了炮樓的殘骸。

  轟！

  一聲巨響，一顆在炮樓的殘骸上爆炸開來，磚石亂飛，幾顆磚石的碎屑還落在了陳飛揚的身上。這是鬼子的擲彈筒打出來的。

  鬼子還真不是吃素的，如此準確地就找到了陳飛揚的藏身之處。

  好險！

  陳飛揚在心裏暗叫，幸虧離開了，不然的話，後果是什麽？

  有驚無險，今天晚上就到此為止吧，不能再拖拉下去了。

  陳飛揚一邊想著，身體一邊繼續向後退。

  當他退到百米開外的時候，卻發現城牆之上，一個不斷閃爍的火光的機槍還在不停地射擊著，槍口已經打紅，目標正是炮樓的殘骸，看來鬼子的這個機槍手是認定了那裏藏有八路了，不把八路全都打死死不罷休呀。

  “他娘的，就你了，再打掉一個。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陳飛揚咬牙切齒地說，他躲在了一顆大石之後，看著閃爍的火光，稍加瞄準，果斷開槍。

  砰！

  這顆子彈穿過夜幕，直接打中火光右上方一點五寸的地方，那裏是機槍手左眼的大概位置。

  噗。

  嗯。

  兩聲輕響過後，鬼子的這個機槍手腦袋一歪，趴在了機槍上麵，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沒有死，直到把這一梭子子彈打光，機槍才啞了火。

  子彈剛一打出去，陳飛揚的身體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看也不看城牆上的那個鬼子機槍手是死是活，廢話，想看也看不見呀。

  陳飛揚和老萬他們在山邊匯合，他們看著城牆不斷閃爍的光亮，聽著砰砰不斷的槍聲，心裏著急的不能行，生怕陳飛揚有個什麽閃失。

  “隊長，你可回來了。”二杆子很是擔心的說，“我們都等你半天了。”

  “下次還是我們一起撤吧，這樣的打法，讓人的心都有些受不了。”老萬也說。

  陳飛揚笑了笑，算是回答。

  他們一起來到了一個小小的山洞裏麵，眾人聚在了一起，地上攏了一個小小的火堆，眾人圍坐在地上，也有坐在石頭上麵的，班排長們都在，姚妹兒也在。

  陳飛揚卻一陣的感慨：“擲彈筒射程有限，威力也小，要是有幾門迫擊炮，那就更爽了。”

  “鬼子這次來圍剿我們的是一個大隊，應該有70毫米的步兵炮才對。”老萬想了想說，“但是，鬼子有步兵炮對我們既是好事，也是壞事。在我們繳獲之前，鬼子一定會用它轟我們的。”

  “是啊，我們下一步很難做呀。”陳飛揚搖了搖頭。

  “我們不能和鬼子拚裝備，我們拚的是腦子。”姚妹兒語出驚人。

  眾人看著黑暗中的姚妹兒，雖然隻戴著一頂八路軍的帽子，並沒有穿軍裝，因為她沒有軍裝。但是卻一臉的正氣，美麗，英氣逼人。

  “我想，政委一定是有了新的法子，我們都把耳朵洗幹淨了，好好聽政委說說。”陳飛揚有些戲謔地說。

  “弟兄們，隊長說的很對，我是有了新的法子。”姚妹兒一本正經地說，“我也是在老萬說話的基礎上想出來的主意。”

  “那就說說看。”陳飛揚又說。他知道，這個姚妹兒相當的不簡單。

  “我們為什麽不能在鬼子開炮之前，把鬼子的迫擊炮給搶過來呢？”姚妹兒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說。

  小山洞裏所有的男人都愣了，連一個人說話的也沒有，這個女人的想法太大膽了，大的難以想像。但是，想辦法容易，要想做到，那就難上加難了。這個辦法，幾乎是根本就做不到的辦法。

  “說的容易，那誰去搶呢？”陳飛揚還是第一個開口了。他隱約覺得，姚妹兒的這個想法似乎有一分的可行之處。

  “當然是隊長你了，他們都沒有這麽大的本事。”姚妹兒脫口而出。

  姚妹兒一句話，就把陳飛揚放到了柴火堆上進行燒烤了起來。

  陳飛揚看著姚妹兒，他覺得這個女人很壞，壞到了骨子裏，他真想把姚妹兒的衣服扒光，架在這個不大的火堆上進行燒烤。

  這是一個女人說的話嗎？但是，這個女人竟然把這樣的話當著眾大老爺們兒的麵給捅了出來。這讓陳飛揚情何以堪呀。

  答應吧，太危險。不答應吧，就得認慫。他陳飛揚是個很慫很慫的遊擊隊隊長嗎？答案是否定的，不是。那就得接下姚妹兒派給他的這個九死一生的活兒。

  就是死，也得去。

  小山洞裏的氣氛一下子就莫名的緊張了起來，眾人看著姚妹兒，姚妹兒的臉雖然漂亮，但是麵無表情，一本很正經的樣子，看不出來喜怒哀樂來。

  但是所有的人都覺得不對勁兒，他們又看陳飛揚，陳飛揚的眼睛眨呀眨地，像是在想什麽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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