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夜襲炮樓

  既然主意已定，就要擬定行動計劃，陳飛揚讓二杆子去把大猛二黑三個班長請過來，齊大壯姚妹兒也和他們坐在了一起。

  齊大壯也算是山神廟遊擊隊的功臣之一，要不是他的老娘，被關押在鎮公所裏麵的十六條壯漢也不會參加遊擊隊。

  齊大壯又很無私地把山神廟遊擊隊帶到他的家裏麵，讓遊擊隊有了這麽好的一個落腳點。陳飛揚也是有意栽培齊大壯。

  一屋子滿滿當當地坐了八個人，這是老齊家的堂屋。老太太忙著給他們燒水，茶是沒有的，畢竟雲窩村並不是大富的大山村，老齊家也不是地主。讓陳飛揚覺得奇怪的是，雲窩村裏竟然沒有地主，而是各種各的地，各吃各的糧食。完全是自產自足的小農經濟。

  十幾分鍾之後，行動計劃就已經敲定。兵貴神速，一切行動都要在天亮之前完成，容不得耽誤時間。

  陳飛揚二杆子和老萬是必去的，齊大壯作為向導，大猛帶著一班前往，一行十四個人，就輕裝簡從，一人就帶了60發子彈，兩個香瓜，沒有帶輕機槍，行動不方便。人數也不宜太多，撤退的時候，影響速度。

  晚上十點左右，陳飛揚帶人出發，齊大壯走在最前麵，後麵人緊跟而行，他們行走的速度不快不慢，勻速向前。姚妹兒沒有去，她留在了雲窩村，休息一夜之後，明天天稍明的時候，再離開。

  陳飛揚除了身上的大肚盒子外，還另外拿了一支三八大蓋，100發子彈，他要多拿一些，畢竟現在的山神廟遊擊隊裏沒有幾個神槍手，遠距離射擊還是三八大蓋比較強悍。

  夜裏的山路不好走，幸虧繳獲有鬼子的手電筒，一路走來，也還算是可以。

  近兩個小時的急行軍，來到了吉祥鎮附近的大山之中。大猛帶人去把藏在山裏的一箱擲彈筒用的給搬了過來。一箱十六枚，一起爆炸的話，威力也是相當的驚人。而想要引爆這一箱，也隻有用香瓜了。

  吉祥鎮外麵，離城門五十米的地方，在原來那個簡易的石塊壘的防禦工事的位置上，一個高大的炮樓拔地而起，已經快要完工。炮樓前麵的空地上，燃燒著一堆柴火，火焰撲的老高，這大熱天的，生這麽大的火，顯然不是為了取暖，而是照明用的。還有鬼子時不時地向火堆裏麵添柴。

  吉祥鎮裏還沒有電，這大山裏麵資源比較匱乏。也許小鬼子還沒有精力搞發電。

  火光很亮，方圓十幾米內，全被照的通明。

  這些天吉祥鎮不太平，鬼子沒有敢大意，即使是晚上，還是派了十幾個鬼子守護炮樓，連一個睡覺的都沒有，分散在炮樓的四周圍，持槍而立。

  這一切，全被已經摸到離炮樓五十多米遠處的陳飛揚他們看在眼裏。

  “麻辣個必的，小鬼子的警惕性還很高呀。”陳飛揚在心裏罵道。

  “火堆太亮，我們和炮樓之間全是開闊地，我們想摸過去，根本就不可能。隻有硬打了。今天晚上這個炮樓很可能炸不掉了。”陳飛揚他們全趴在地上，他對身邊的老萬說。

  “那我們帶來的這一箱炮彈總不能再帶回去吧？”老萬一聽，就有些著急了。

  “老萬，擲彈筒他帶了嗎？”陳飛揚想了想說。

  “背著呢。”老萬說。

  “那就好，你先把火堆給炸滅了，我們就可以趁黑摸到跟前，炸掉炮樓，也隻有這麽一個辦法了。”陳飛揚說。

  老萬點頭，把擲彈筒支好，一發放了進去。

  通。

  轟。

  一發在火堆旁邊爆炸，並沒有落在火堆上，可是，即使是這樣，爆炸產生的巨大的衝擊力和熱的氣浪也一下子就把火堆給炸沒有了，還在燃燒著的木頭潑灑了一地，到處都是，閃亮著星星點點的火光。正在添柴的鬼子被炸飛出去五六米遠，摔在地上就再也沒有動過。

  炮樓前麵也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同時，陳飛揚的槍也響了，大猛和一班的十個戰士的槍也響成了一排。

  一排槍下來，有三個鬼子被打倒在地，其他的小鬼子就趕緊著趴在了地上，衝著槍聲響起的方向就開槍還擊。雖然看不見人，但是，他們知道襲擊他們的人就在那裏。

  陳飛揚看著鬼子打槍時槍筒子裏噴出來的一點兒亮光，果斷開槍射殺，這個開槍的鬼子就被擊爆頭部，來個對穿，死於非命。

  正在這時，從還沒有完工人炮樓裏麵，卻發出了嗒嗒嗒-----的槍聲，粗大的槍口不斷地向外噴射著火光和子彈，這是重機槍。

  重機槍的子彈呼嘯著從遊擊隊員的頭頂上飛過，壓的他們頭都抬不起來。

  “低頭！撤！”陳飛揚一見不好，馬上下令撤退。

  陳飛揚一槍射向了吐火的重機槍口，重機槍的聲音嘎然而止。

  大猛已經帶著人撤上了離他們最近的山坡，躲藏了起來。

  陳飛揚和老萬他們隨後跟上。

  “清點人數。”陳飛揚衝著老萬和大猛說。

  “我們班的十個人都在。”大猛說。

  “我老萬也在。”

  “我是二杆子。”

  “齊大壯呢？”陳飛揚突然問道。

  “大壯沒有跟著過來。”二杆子說。

  陳飛揚一咬牙，心想，這個齊大壯呀，這不是公然違搞我的命令嗎。

  正在這時，齊大壯扛著那箱擲彈筒的跑了過來。

  “大壯，你沒事吧？”陳飛揚趕緊問。

  “沒事兒，就是擦破點兒皮。”齊大壯看了一下左臂。

  陳飛揚一看，齊大壯的左臂被子彈撕開一個口子，正在汩汩地向外冒著血。

  “老萬，趕緊給大壯包紮。”陳飛揚說。目前這些人裏麵，也就是老萬會包紮傷口了。陳飛揚心想，還算不錯，所幸沒有人死亡，這已經是萬幸了。

  老萬拿出急救包，就給齊大壯包紮了起來，這些急救包也是從小鬼子那裏繳獲的。這叫取之於鬼子，用之於遊擊隊。

  “鬼子早有防備，幸虧我們跑的快，要不損失就大了。”陳飛揚說。

  “隊長，我們現在怎麽辦？”大猛問。

  “老萬，大猛，你們帶著人先回去，我和大壯等一會兒就去追你們，把箱子扔了，把拿回去，別丟了，以後還有大用處。”陳飛揚想了想說。

  齊大壯一聽，很是高興，陳飛揚並沒有因為他負傷而讓自己先回去，而是把他留下來和陳陳飛揚一起戰鬥，他怎麽能不高興呢。

  “我們一起走吧？”大猛說。

  “執行命令。”陳飛揚很不高興地說。

  老萬帶頭轉身走了，大猛和二杆子帶著一班的人也很不舍地走了。

  陳飛揚見眾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對齊大壯說：“大壯，經過剛才的戰鬥，現在是鬼子最為大意的時候，我們現在就殺他個回馬槍，多殺幾個鬼子給你報這一槍之仇。”

  “是，隊長。”齊大壯看著陳飛揚這個十六歲的娃，心裏感慨萬千，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呀。

  “你緊跟在我的後麵，我去哪，你去哪，速度一定要快，慢一步，小命就會丟掉。”陳飛揚又叮囑著齊大壯說。

  “是！”齊大壯答應著。

  陳飛揚低下身形，就向著吉祥鎮的鬼子炮樓再次摸了過去。

  此時，鬼子不敢再點火堆了，他們現在才知道，點火堆不但不能防止八路的攻擊，而是給八路立了個活靶子，管理火堆的那個鬼子就是第一個被炸死的。

  此時，炮樓四周雖然再也沒有了火堆的照明，可是，卻有著一個個的黑影在四處活動。

  黑影一閃。

  砰。

  炮樓外麵的黑暗之處槍聲響起。

  黑影就一頭栽倒在地。

  黑影亂晃，全都趴在了地上，向著未知的黑暗射擊，炮樓裏再次響起了重機槍的嗒嗒嗒的聲音。

  砰。

  炮樓外麵的黑暗之處，又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

  重機槍再次變成了啞巴。

  炮樓裏的重機槍，在更換了四個重機槍手向黑暗中射擊，全部被黑暗中飛進來的子彈一槍打死之後，就再也沒有哪個鬼子敢碰重機槍了。

  “就地死守！趴著別動！八路有狙擊手！”一直呆在炮樓裏，卻不曾碰一下重機槍的鬼子小隊長大島二茂，看著躺在他身邊的五具死屍，心裏一陣的惡寒，大聲下命令道。

  現在是黑夜，還能一連打死五個重機槍手，而且，都是一槍爆頭，這是何等高明的槍法，他從軍八年來還是第一次碰到。

  炮樓外麵的黑暗之中，每一次槍聲響起的地方都不一樣。

  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移動的速度相當的快。

  齊大壯一槍不放，跟著陳飛揚屁股後麵跑，也已經累的籲籲帶喘了。

  吉祥鎮城牆的垛口處，一個人頭一閃。

  砰。

  城外的黑暗處槍聲響起。

  垛口處的鬼子頭部中槍，倒在了垛口旁邊，大睜著眼，死不瞑目。貓在他身邊的鬼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裏罵道，八個牙路，這也太厲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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