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技壓群雄

  “今天，讓你們白跑了一趟，真心有些不好意。”陳飛揚也客氣地說著。像姚妹兒這樣直來直去的，一切好的壞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的女人，還真的很難陳飛揚當兵的脾氣。

  “也不是一無獲，鄉親們也拾到了不少東西。就是軍火跑的跑，炸的炸，沒有剩下多少東西，跟原來的計劃相差太遠了。”姚妹兒有些失落的樣子。

  “以後有的是機會，鬼子一時半會兒又不滾蛋，就得狠狠地揍他們。把他們打疼了，打死了，他們才知道我們中國人的厲害。”陳飛揚說。

  “你說的這些話，咋跟首長說的一個樣呢？”姚妹兒一時失神，看著陳飛揚說。

  “我就是隨便這麽一說。”陳飛揚被姚妹兒這麽一誇，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山神廟遊擊隊回到山神廟，在山上找了個好地方，就把侯隊長給埋了。

  姚妹兒讓準備分送軍火的鄉親們先回去，她跟著遊擊隊回到了山神廟，她是參加完了侯隊長的葬禮才走的。

  在姚妹兒臨走之前，陳飛揚又囑咐她說：“妹兒呀，你現在就回去，讓老鄉們收拾收拾東西，躲進大山深處藏起來，鬼子吃了大虧，這兩天肯定會過來報複我們，我們就先避其鋒芒，先躲一躲再說。”

  姚妹兒滿中答應。

  姚妹兒一走，廟裏的氣氛就有些沉悶。

  雖然這時的山神廟遊擊隊有了槍，有了子彈，還有了香瓜，可是他們卻失去了侯隊長。夥房做好了飯，隊員們風卷殘雲，一會兒就吃飽了，大半天沒有吃東西了，都餓的很。

  老萬抽著他的旱煙袋，牛根子和大猛二猛他們湊在一堆兒。手裏都有了三八大蓋一個個的喜不自勝，看呀摸呀的，跟自個兒家的娃一樣。

  陳飛揚坐在一個破木頭墩子上麵擦槍，隻有二杆子蹲在他的身邊問這問那的，就像一個學生在請都老師一樣。

  “陳隊長，你可真厲害，一槍就把鬼子的汽車給打翻了，又一槍就把軍火給打爆炸了，真厲害，真厲害。”二杆子不停地說。

  陳飛揚笑而不語。

  牛根子一聽二杆子說這話，就把眼珠子瞪了起來。

  “二杆子，你這個慫貨，誰說陳飛揚是隊長了。侯隊長是說過，打完這一仗看陳飛揚的表現，如果表現好的話，就讓他當個副隊長。”牛根子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他又扭過頭，衝著老萬說：“老萬，你說，侯隊長是不是這麽說的？”

  “是這麽說的。”老萬實話實說，“可是，咱們山神廟遊擊隊之前根本就沒有副隊長呀，侯隊長不在了，陳飛揚這一仗打的也相當不錯，按照侯隊長的意思，他也能當隊長。”

  “老萬，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要是讓陳飛揚當副隊長我沒有意見，當隊長，不行。我們哥幾個就不同意。”牛根子說著，看著大猛二猛他們。

  “是，我們不同意。他有什麽本事，能當隊長，要是你老萬當隊長我們就同意。”大猛看見牛根子的眼色，就站起來說。

  這幫土包子滾犢子的貨，打仗不行，爭權奪利的倒是一個比一個上勁兒，陳飛揚在心裏罵道，臉上的表情就多雲轉陰了。

  二杆子察顏觀色，一看陳飛揚的臉色不對，就小聲地說：“陳隊長，要不，咱們跟他們過過招兒。”

  “嗯！”陳飛揚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小聲地跟二杆子說，“打疼他們，打服他們。”

  陳飛揚對二杆子這貨是相當的滿意，因為二杆子這貨看出來了，自己是有五六把刷子的大虎人。

  二杆子騰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現在的二杆子手裏也有了一支三八大蓋，有槍在手，天下我有，二杆子的腰現在挺的也是棍直。

  二杆子瞪著眼睛衝著牛根子和大猛他們說：“你們想怎麽樣？劃出道兒來，陳隊長全都接著。”

  “好！”牛根子一聽，正中下懷，“槍法就不用說了，打鳥時見過，打仗時也見過，不知娃的拳腳功夫怎麽樣？”

  牛根子不叫陳飛揚也不叫隊長，卻叫他娃，擺明了是嫌陳飛揚年紀太小，就一個小屁孩兒，沒有當隊長的資格。他不服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怎麽樣不怎麽？試試不就知道了嗎？”陳飛揚站了起來，把手中的三八大蓋遞給了二杆子，二杆子歡天喜地的接在手裏。

  “陳隊長，咋個打法？”二杆子接著問陳飛揚，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他心裏清楚，這個娃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現在的二杆子完全站在了陳飛揚這邊，陳飛揚要是被牛根子他們給揍趴下，以後，他在遊擊隊裏的日子也不好過。

  “你去問他們，是一個一個地上，還是一起上？”陳飛揚說話的聲音不高也不低，一個破山神廟也不大，他說的話，所有的人都能聽見。

  “娃，說你胖，還真喘上了，我一個人就能把你打的滿地找牙！”牛根子怒了，他真的怒了。

  “走！去外麵，外麵寬綽。”大猛也趕緊的招呼著。

  山神廟遊擊隊的所有人都呼呼啦啦地湧到了廟外麵的小廣場，連站在外麵站崗的二黑也被

  突然出來的隊員們驚了一下子，以為又有什麽任務。

  一打聽才知道，是有人不服老萬推薦的新隊長，有人要向新隊長挑戰。二黑一聽，有熱鬧看了，喜笑顏開。他可是親眼看見的，陳飛揚神槍無敵，就連侯隊長在世也不是對手。此時侯隊長的大肚盒子卻捌在老萬的身上。

  出得廟來，老萬說話了：“同誌們都聽著，今天的比試點到為止，不能爭強鬥狠，手下要有個輕重。有誰不服氣的，都可以直接向我們的新隊長陳飛揚挑戰。”

  老萬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結果卻對陳飛揚很是不利，老萬也想看看陳飛揚到底有多深的道行。槍法如神，這已經沒得說，八裏溝埋伏戰，幾乎就是陳飛揚一個人打下來的，他們就是扔了幾個，炸死了幾個鬼子，其他的人也就亂放了幾響老土槍，鬼子沒有打死一個，跟著一起助威呐喊而已。

  陳飛揚往小廣場中央一站，笑眯眯地說：“誰先來？”

  陳飛揚一副滿不在乎，如同兒戲的表情，一下子就更加惹怒了牛根子。

  “我來！”

  牛根子大叫一聲，就衝了上去，更不說話，一個衝天炮，就向陳飛揚的麵門打了過去。他想一拳打塌陳飛揚的鼻子。牛根子在參加遊擊隊之前，就常年在山上打獵，從小還練過功夫，是很有一些手段的，他再怎麽說，也不會服氣一個放牛娃呀。他要用自己的鐵拳，打服陳飛揚。

  “來得好！”陳飛揚大吼一聲。發聲震人，吼，也是特種兵裏一個常用的招，雖不致傷人，卻是很能震懾人。

  就在牛根子的拳頭再差一兩寸就要打中陳飛揚的鼻子，招式也已經用老，想收也收回回來的時候。

  陳飛揚動了，左手閃出，速度極快，牛根子也隻是看到一個殘影一閃，他左手一抓就抓住了牛根子的拳頭，右腳向前邁出半步，右手一探抓住牛根子的腋下，一個急轉身一百八十度，就把牛根子拽了起來，從自己的肩膀上扔了出去。

  過肩摔，搏鬥中常用的一招。摔的順手，挨的痛快。

  牛根子那高大的身軀就像一隻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二百七十度，叭，地一聲，後背屁股先後著地，摔在了三米開外的地方。

  牛根子被摔的差點兒沒冒了泡，全身的骨頭就像散了架一樣，賴在地上，連爬也爬不起來。

  一秒鍾，一個漂亮到極點的過肩摔，就把牛根子摔趴下。

  真正的秒殺。

  一技驚四座。

  山神廟遊擊隊的所有人的嘴巴都成了O型，眼睛都成了小鈴鐺。

  打人都能如此的好看，跟玩雜技的一樣。

  “下一個，誰來！”就在眾人齊聲合唱的時候，陳飛揚說話了。

  “我！”大猛大吼一聲，緊跑兩步，騰空躍起，在空中，右腿在上，左腿在下，就向著陳飛揚的腦袋和胸口同時攻擊。

  “讓你們開開眼！”陳飛揚又是大喊一聲，右腳一個斜前跨，就躲開了這空中飛腳，左手伸手抓住大猛的右腳踝，把大猛的衝勁兒改變方向，右手一伸半圈住大猛的腰，借著大猛的衝勁兒，陳飛揚的身體快速地旋轉起來。

  這是搏鬥之中的卸字訣，再借力打力。

  大猛不想轉圈圈，可是身不由己，在轉了一圈之後，陳飛揚突然撒手，大猛就被強大的離心力直接丟了出去，而他飛行的方向正是二猛所在的方向。

  二猛一看大猛飛了過來，他不能躲開，躲開的話，大猛會摔的更重，他就伸手去接，卻哪裏能接得住，哐，地一聲，大猛二猛就一起滾了出去。

  我是熊大，我是熊二，我們打不過你，但是，我們會滾蛋。

  大猛二猛快滾到小廣場邊兒上，滾不動了，兩人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大猛一臉的羞愧，技不如人，就隻有挨揍的份兒。二猛原打算著還想上來和陳飛揚過幾招，但是，看見牛根子和大猛都是連一個照麵都過不了，就被姓陳的像扔沙包一樣就給扔了出去，他自忖在功夫上麵還不如牛根子和大猛。

  剛才又被大猛的身體給砸了個七葷八素的渾身疼痛，腦袋撞地，頭痛發懵，也就不敢再上前。

  這時屁股下麵的一顆石頭頂的他生疼，二猛靈機一動，他一把抓起來，朝著陳飛揚就砸了過去。

  “馬拉個必，找死！卻也不能弄死你。”陳飛揚心裏罵著，右手在口袋裏一閃，就把一顆核桃大小的石頭給扔了出去。

  叭。

  兩個石頭在空中相撞，破碎成無數快。

  眾人皆驚。驚駭的同時，也印證了之前陳飛揚說過的話，他跟著侯隊長來山神廟時手裏掂著的那隻野兔，是他用石頭扔死的。

  這小子扔石頭扔的太霸道了，像長了眼睛的子彈。

  老萬看著兩場較量下來，還有空中攔截石頭的絕技，陳飛揚還站在小廣場中央，連地方都沒有挪窩，原地就把牛根子大猛給打的落花流水，把二猛給鎮的隻敢扔石頭，不敢上前動手。

  老萬苦笑著，搖了搖頭，陳飛揚還沒有說話，老萬就大喊了起來：“還有誰？向我們的陳隊長挑戰的，盡管上！這麽好看的戲，我還沒有看夠。”

  老萬的話很明白了，別人服氣不服氣，他已經高喊“我們的陳隊長了。”

  老萬雖然接過了侯隊長的大肚盒子，卻沒有敢接隊長這個位置，因為他不知道陳飛揚的深淺，現在看來，他的決定是無比正確的。

  而侯隊長的眼光還真是毒辣之極，他怎麽就能看出來陳飛揚能堪大用呢？隊長就是隊長，不是一般的人就能當隊長的。這是老天爺的安排。

  老萬是不敢違老天爺的意的，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那兩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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