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門口看到古矜的時候就是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滿臉的淚水。

  聽到了季欣的聲音，古矜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什麽光亮一樣。

  一個趔趄，差點沒跪在三個人麵前：“車，要個車。送我回去。”

  三人互相看了一下彼此，也顧不得去問古矜為什麽這樣。

  都迅速的聯係了自己家裏，讓他們趕快開輛車過來。

  不論誰家的車先到，先送古矜回去了再說。

  最後坐的是誰家的車回去的，古矜已經記不清楚了。

  路上她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求著司機開快一點。

  再開快一點。

  在開到醫院前，大概一個小時的樣子。

  古矜又接到了奶奶的電話。

  “撐不住了，你和他說兩句話吧。”

  奶奶這句話說完，古矜就聽到電話那邊的奶奶：“老頭子，你堅持堅持。咱們小矜正往這裏趕呢。你上一次還說要在她這一次回來給她做紅燒雞翅的。”

  古矜張了張口，發現自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隻能不斷的喊著爺爺。

  許是回光返照，爺爺應了一聲：“哎。”

  也就發出了這一個字音。

  後麵古矜聽到的都是氣流劃過喉嚨的嗬嗬聲。

  聽的古矜心是密密麻麻的疼。

  終於能夠控製自己說出話來：“爺爺，你堅持堅持好嗎？小矜想見你，等等小矜好不好？”

  “你不是說要給我做紅燒雞翅的嗎？”

  “小矜參加了個比賽，得了獎金就帶你和奶奶去京市，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嗎？”

  “小矜還想和你們一起去看看升旗儀式的。”

  耳邊傳來的嗬嗬聲越來越急促。

  古矜的聲音也跟著打顫：“爺爺，爺爺，你，等等小矜，好不好？”

  嗬氣聲斷了的那一刻，古矜也癱在了座位上。

  耳邊也能聽見電話另一頭，記錄心髒調動頻率的監護儀的長鳴聲。

  那個叮囑自己好好學習，在自己考上a大後拿著錄取通知書和老友炫耀的人。

  那個在自己放假回來總會做一份紅燒雞翅的人。

  那個喜歡帶著自己出去釣魚，下棋，聽戲的老人，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

  古矜連他的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

  “老人家在住院當天晚上也醒過一次，嘴裏喊的一直是你的名字。住院當天也打了電話，讓你回來看看。你…唉，節哀。”

  醫生最後將放在古矜爺爺耳邊的手機拿了起來，這樣和古矜說。

  在場的所有醫護人員都誤以為古矜是嫌麻煩不願意回來看老人。

  對古矜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古矜的奶奶已經崩潰了，醫生想了想，還是把這個老人家住院喊著她名字的事情告訴了古矜。

  可她從頭到尾沒有接到任何的電話。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奶奶的電話打過來，她連爺爺住院的事情也不知道。

  而爺爺去世前想著的還是自己，嘴中喊的還是自己的名字。

  這一點完全擊垮了古矜。

  “你把電話給我奶奶好嗎？”古矜聽見自己這樣說。

  爺爺走了，她又害怕奶奶傷心過度，身體會吃不消。

  隻能強忍著痛楚和奶奶說讓她在醫院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