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來,我罩著你!
作者:慕容麒冷清歡      更新:2021-05-14 08:02      字數:2540
  這份被塵封了二十多年的典籍之上,彤史女官很清楚地記載著關於琳妃剛進宮時承寵的日期,以及癸水來潮情況。

  其中有一段時間跳躍式空白。

  那是琳妃母親病重,她歸省回府侍奉了將近一個月,所以沒有侍寢記載,也沒有關於她的經期記錄。

  這有違規製,卻依循孝道。

  後來琳妃回宮一月之後,便診斷出了身孕,“早產”半月有餘生下皓王。

  彤史記載,當初給琳妃診脈養胎之人,就是鍾太醫。

  皇帝老爺子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跳,覺得腦袋瓜子更疼了。

  他叫過祿公公:“宣鍾太醫。”

  外麵等著看好戲的惠妃等了半晌,也沒有等到一場熱鬧戲可以看。

  她以為,琳妃一回來,皇帝肯定會疾言厲色地質問,將琳妃與二皇叔之間的關係審問一個清楚明白。可皇帝老爺子非但不動聲色,還好吃好喝地安排著,讓琳妃直接回去睡覺了。

  她是心急火燎竄上房的脾氣,壓根就不能理解,皇帝老爺子昨兒還劈裏啪啦地摔東西,跟點著的炮仗似的,今兒怎麽就這麽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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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在用實際行動向著自己反駁宣戰麽?這心偏得沒邊沒沿了。

  要不要透一點口風給清歡知道,讓她也有一點心理準備?

  實在不行,就卷鋪蓋走人,去投靠麒兒暫時避避風頭吧。

  天牢。

  獄卒擱下食盒,殷勤備至地準備好銀筷,碗碟,碧螺春,然後挑亮燈光,小心陪笑。

  清歡將手裏捧著的漠北地圖放到一邊,擦擦手,瞅了一眼今天的菜式。

  什錦蘇盤,熏雞白肚,蒸鹿尾,三鮮丸子釀冬瓜,還有兩樣點心。

  咂摸咂摸嘴,沒什麽胃口,隨手指點了兩樣:“這兩碟留下,其他的,賞兄弟們。”

  獄卒咽下一口口水,“嘿嘿”一笑,謝過賞,毫不客氣地端著菜屁顛屁顛地走了。

  牢房外麵有雜遝的腳步聲,看來有人來,清歡擱下手裏的筷子,抬臉一瞅。

  我靠,老熟人,還是親戚,不對,一家人。

  皓王妃來了。

  不過不是來看自己的,而是被人押送進來的。

  皇帝老爺子終於開眼了,知道自己一個人坐牢太悶,送個妯娌進來給自己解悶。

  她呲牙一樂:“二嫂,還是你最仗義,知道我一個人悶得慌,要不怎麽說疾風知勁草,日久見人心呢。”

  皓王妃一身素衣,秀發淩亂地貼在臉上,麵色比身上的素衣還要白,幾乎是毫無血色。看了她一眼,沒搭理她。

  任是誰都能看得出來,皓王妃這是遭過罪,一身的狼狽。

  冷清歡繼續貧嘴,拍著心口:“你放心,這天牢裏我熟,都是自家兄弟,來來來,離我近點,我也好罩著你。”

  皓王妃冷冷地看了清歡一眼:“看來三弟妹在天牢裏麵過得很好,難怪樂不思蜀。”

  清歡咂摸咂摸嘴:“怎麽不思蜀了?我倒是想出去啊,可惜父皇不放。他老人家就喜歡坑自己人,這不,把你也坑進來了。”

  獄卒們裝著聽不著,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也就她麒王妃敢禿嚕。打開冷清歡旁邊的牢門,請皓王妃進去。

  皓王妃挑剔地瞅了裏麵一眼,再看看冷清歡這邊,沒吭聲,但是麵色很難看,在門口頓住腳步沒進去。

  清歡也扒著欄杆,抻著脖子往旁邊瞅,瞅不著。從牆上找了一個窟窿眼。

  “呀,二嫂這牢房可有點簡陋啊,跟你這身份不匹配。不過,你可千萬別跟我比,你犯的那都是家務事兒,我是政治犯,冷不丁就會砍頭的死罪,自然好吃好喝好待遇。你要是哪天,也犯了這大事兒,我擔保,父皇一定給你更好的待遇。”

  皓王妃一咬牙,鑽進去了,似乎是不願意再聽冷清歡的風涼話,太刺耳。

  獄卒鎖好牢門,便踢踢踏踏地離開了。

  冷清歡熱臉貼了冷屁股,一點也不覺尷尬,熱情地將手從窟窿眼裏伸過去:“你說我要是把這窟窿挖的大一點,不算是越獄吧?要不,這好吃好喝的遞不過去,讓你見天瞅著我吃,多不好。”

  皓王妃輕哼:“不勞。”

  清歡轉過身去,抓起雞腿啃,瞬間覺得開胃了,吃得滿嘴流油:“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畢竟我這有身孕,要補。二嫂你也不會生,用不著。”

  皓王妃腮幫子緊了緊,沒吭聲。早就聽說冷清歡的嘴毒,比黃蜂尖蠍子尾還要毒,今日親自領教,果真恨得牙癢,卻不敢發作。

  冷清歡一邊吃,一邊問:“我聽說,是你把我妹妹開膛破肚的?”

  皓王妃沒回答。

  “想當初,我第一次給病人開膛破肚動手術的時候,吐得哇哇的,兩天沒吃得下東西,尤其是我的師傅還熱情地請我吃溜肝尖,臘八蒜燒肥腸,我滿腦子都是那血腥的畫麵,一邊吃一邊吐。

  二嫂平時看起來嬌嬌弱弱的,沒想到比我厲害多了。不僅開膛破肚,還把零件都摘走了。”

  “情勢危急,迫不得已。同樣的事情,由你來做,那是救人,換成我,就變成了殺人。”

  裝,真能裝,繼續裝!

  “聽二嫂你這麽說,還挺冤枉的。若非我妹妹身上中了那麽多的毒,我也會相信你的這番說辭。”

  皓王妃微微一笑:“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畢竟,冷清瑤已經瘋了,無法為我作證。”

  “她的瘋症我能治好啊。”清歡說得胸有成竹:“毒,我也可以解。”

  皓王妃唇角的笑僵了僵:“其實,我挺好奇的,三弟妹你雖說自小得你外公傳道授業,讀過幾年聖賢書,但是鄉野之間,見識必定有限。回到上京之後,又在相府之中足不出戶,你是怎麽習得這一身醫術的?”

  清歡不答反問:“彼此彼此,我也一直挺好奇,二嫂以前在巴蜀的時候,想必生活得也很精彩。”

  兩人已經是心照不宣。

  皓王妃一怔之後,很快恢複了平靜,尋個幹淨的地方坐下來:“看來三弟妹早就已經在調查我。”

  清歡痛快地打了一個飽嗝:“彼此彼此,二嫂想必也一定派人去我的老家打聽過我的根底。沒準兒呢,還在背後做過什麽手腳。”

  “看三弟妹這話說的,我能做什麽手腳呢?”

  “二嫂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又惱恨我跟那紮一諾,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皓王妃的麵色又僵了僵:“三弟妹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與你無冤無仇的,有什麽好恨?”

  “我也覺得咱們倆無冤無仇,可二嫂非要將聖女教覆滅的責任推到我的身上,我也沒有辦法。”

  “三弟妹的想象真豐富,這猴年馬月的事情了,竟然也能舊事重提。”

  清歡抿抿唇,緊盯著皓王妃的臉色:“聖女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竟然有人提前通風報信,使得聖女教的教主得以從容離開,免於一死。看來,二嫂雖說早就離開了聖女教,但是對於聖女教的感情,還是深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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