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死裏逃生
作者:慕容麒冷清歡      更新:2021-04-28 07:20      字數:2351
  郎中明顯就是一愣。原本以為來人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偷雞摸狗來這裏偷東西來了,誰料竟是相府的人,而且外麵看守的人完全並不知情,這就有點麻煩了。

  守門的兩人抹抹嘴,也湊了過來。瞅瞅地上口吐白沫的兩條惡犬,再看看冷清驕,心有忌憚,目中的凶光收斂了些許。

  院子裏的婆子見勢不妙,悄悄出門報信搬救兵去了。

  冷清瑤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會給冷清驕臉麵,著急地催促:“清驕,不要跟他們廢話,趕緊走,回相府。”

  冷清驕腳下沒動地兒,走不走,好像自己說了不算。

  郎中明顯是這些人裏麵管事兒的,上前兩步,一拱手,不慌不忙:“原來是相府二公子,應當是來看側妃娘娘的吧?”

  清驕點頭:“對。”

  郎中扭臉訓斥看門的兩人:“你們二人如何這麽大膽,竟然沒有稟報?萬一二公子被這惡犬所傷,讓王爺跟冷相如何交代?”

  看門二人異口同聲:“二公子怕是翻牆而入吧,我們並未見到。”

  冷清驕避重就輕詰問道:“那我三姐分明被鎖在屋子裏,為何你們卻謊稱她不在?”

  郎中瞅一眼窗口:“實不相瞞,貴府三小姐自從有了身孕之後,精神緊張,有些失常,經常傷人。我們也是迫不得已,這才將她關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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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清瑤在屋子裏,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連聲催促:“我沒有瘋,清驕,聽我的話,趕緊回家。”

  看門二人不動聲色地守住了門口,腰間鼓鼓囊囊,分明是有武器。

  清驕機靈,權衡一下形勢,也覺得憑借自己,怕是無法將冷清瑤帶離此地。

  他懂得見機行事,將防身用的暴雨梨花筒在手心裏敲了敲:“既然我三姐瘋了,的確是關押起來比較安全。那我就先回相府了,免得我父親他們等得心急。”

  守門的二人一起望向郎中,郎中望著冷清驕手中暗器,再看一眼地上已經僵直的兩條狗,頭上插滿了閃著藍光的毒針。他不知虛實,眸光閃了閃,滿麵笑意:“這裏距離相府比較遠,用不用小人給二公子找一輛馬車?”

  冷清驕搖搖頭:“不用,我的馬就在外麵。”

  郎中退讓出一條路來:“那二公子慢走,現在天色已經不早,路上一切小心。”

  冷清驕點頭,看也不看身後的冷清瑤一眼,轉身就走。

  冷清瑤卻覺得有點驚恐,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她的心尖,她想提醒冷清驕一定要小心,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可是,她又害怕自己多嘴,反而招惹了這些人的殺意,不敢說,隻能眼巴巴地瞅著他離開的背影,恨不能一起離開這危機四伏的農莊。

  冷清驕出了院子,他心裏慌得很,在刑部見多了膽大包天的人心叵測,他同樣也從適才微妙的氣氛裏,覺察到一點不對。

  假如冷清瑤所言是真,他們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地放過自己。

  那個郎中不急不慌,就這樣讓自己離開,顯然會有後手。

  而自己賴以防身所用的暴雨梨花筒,適才對付惡犬之時因為害怕,發動機關,接連兩次兩射,裏麵的梨花針已經所剩無幾。隻能虛張聲勢,嚇唬嚇唬人罷了。若是動起真格的來,自己怎麽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

  想要帶走身懷六甲的冷清瑤,更是不可能。

  在空曠的田野裏,他第一次覺察到了自己的渺小。覺得即便自己是相府公子又如何,在這裏沒有人識得自己,王府的權勢籠罩之下,完全就像是一隻螻蟻。

  他匆匆地沿著原路返回,盡量挑選有農戶的地方走,還一路熱情地與這些素不相識的農戶打招呼。

  希望這些人會有所忌憚,不會在這裏對自己下手。隻要能騎上自己的快馬,一路疾奔,走上官道。他們就不會耍什麽花樣。

  現在的莊稼所幸還不算高,未及腰部,他就這樣張揚地,出了莊子,謝過那幾個田裏做活的農戶,解下自己的馬,然後從腰間摸出兩塊碎銀,擱在樹下,眉開眼笑地道:“我是相府二公子冷清驕,我是來探望我三姐的。這點碎銀,給幾位吃茶,感謝受累幫我看馬。”

  幾位農戶扭臉,對這位稚氣未脫的青年很有好感。高門大戶出來的,哪個不是盛氣淩人?這個孩子非但和善,出手也大方。

  冷清驕笑笑,他一直沒有回頭,不知道有沒有人跟著自己,若是對方見自己這樣張揚身份,應當會投鼠忌器吧?

  他翻身上馬,沿著來路疾奔,感覺身後一直就像是有一雙眼睛在緊盯著自己。

  衝出農莊,待到官道遙遙在即,終於能鬆一口氣的時候,他心裏歡喜,縱馬疾馳,隻要進了官道,這裏臨近京城,人來人往,光天化日,相信這群狗奴才就不敢將自己怎樣。

  眼見已經看到了官道之上來往的行人,他興奮地快馬加鞭,一顆心都快要蹦到了喉嚨口。

  就是這樣緊要的關頭,胯下正在奔馳之中的駿馬突然一聲“噦噦”嘶鳴,前蹄下跪,猛地栽倒在地。馬上的冷清驕頓時失重,整個人都向著前麵飛了出去。

  他心裏暗道不好,駿馬分明是中了絆馬繩!此地有埋伏。

  壓根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他又不曾習練過功夫,一聲驚呼,人就重重地跌落下來,正好撞到小路中央的一塊石頭上麵。頓時頭部一陣劇痛,天暈地轉,幾乎立即昏死過去。

  而他騎的那匹馬,艱難地掙紮了兩下之後,從地上站立起來,跑了。

  冷清驕渾身動彈不得,氣力全無,手腳一點也不聽使喚,隻能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隱隱約約,昏昏沉沉之間,有人竊竊低語,壓低了聲音。

  “咱們擺了這麽大一塊石頭在這,磕得流了這麽多血,應該斷氣了吧?用不用再補一下子?”

  “也好,這樣保險一點,不過小心他手裏暗器,太邪門了。”

  “半天沒見動彈,估計是不行了,找塊石頭速戰速決,別留把柄,這裏來往的人太多。”

  “不好,已經有馬車過來,來不及了,撤退。”

  冷清驕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遠去,然後,有馬車轆轆的響聲靠近。一切,就像是做夢一般。

  “大人,前麵有人,好像是不小心墜馬受傷了。”

  冷清驕想說自己不是,是有人加害自己,可是又絲毫動彈不得,握緊了手裏的暴雨梨花筒,再也支撐不住,陷入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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