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這是什麽玩意兒?
作者:慕容麒冷清歡      更新:2021-03-06 21:38      字數:2192
  果然是中毒。

  清歡不敢耽擱,讓軒王妃將軒王放在床榻之上平躺,鬆開他的領口與腰帶,先進行急救。

  然後利落地化驗、配藥,進行解毒。

  暫時,軒王的呼吸與心跳逐漸恢複正常,脫離危險。

  “那紮一諾呢?”冷清歡問。

  “我讓人將她關進了柴房裏!若是你大皇兄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要親手宰了那紮一諾,讓她給我夫君陪葬。”

  這事兒,清歡覺得多少有點打臉。

  自己前兩日還信誓旦旦地說,那紮一諾不會這樣愚蠢,竟然明目張膽地對著軒王下毒手。誰知道今日就直接下毒了?

  難道,自己還是低看了人類的劣根性?

  不過,那紮一諾這究竟可是圖的什麽啊?

  軒王妃見軒王已然轉危為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緊張的情緒鬆懈下來,全身幾乎要虛脫了。

  外麵下人急匆匆地來報:“皇上駕到!”

  皇上竟然親自來了!

  適才軒王妃見勢不妙,差人去了宮裏請太醫,沒想到竟然驚動了皇帝老爺子。

  老爺子剛送走雲澈,冷不丁地耳根子清淨下來,還不習慣。聽聞軒王不好,立即放下手頭上的事情,急匆匆地禦駕親臨軒王府。身後跟了一串禦醫。

  屋子裏立即“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免了免了!”

  老爺子心裏是一肚子的火氣,怒氣衝衝地進來,揮袖命眾人免禮平身,然後直接走到軒王跟前,俯身去看。

  軒王妃將適才告狀的話跟老爺子又說了一遍。

  “若非是麒王妃及時趕過來,現如今,我夫君他,他隻怕早就已經中毒身亡,頂不住了。”

  老爺子麵色極沉,在軒王床榻跟前坐下,扭臉看向沉睡之中的軒王時,麵上方才浮現出一點慈愛之色。

  這讓他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多了一點人情味兒。

  屋子裏很淩亂,也很靜。

  軒王妃揮揮手,示意下人們退下去。

  床榻旁邊還有軒王適才吐出來的一口黑血,有婆子有眼力地上前,低垂著頭,用手裏的抹布去清理。

  大家誰也沒有留心。

  突然,婆子一聲使勁兒壓抑的驚呼,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都在抖。

  老爺 子不悅地皺了皺眉。

  “放肆,還不下去。”祿公公低聲嗬斥。

  老爺子現在原本就心疼軒王,心情不好,你這不是添亂嗎?

  婆子也意識到自己失態,抖著手,似乎是在強忍恐懼,咬牙拎著手裏的抹布,戰戰兢兢地往外走。

  看那樣子,似乎都要哭了。

  “他現在怎麽樣?”皇帝扭臉詢問清歡。

  清歡如實回稟道:“暫時沒有什麽性命危險。體內的毒我暫時控製住了。但是我想一會兒去問問那紮一諾,她究竟給大皇兄下了什麽毒,我也好對症下藥。”

  “她鐵了心想要害死你大哥,怎麽可能這樣好心?”軒王妃憤憤不平地道。皇帝卻什麽也沒說,擺擺手:“去吧。”

  冷清歡低垂著頭退了下去。

  院子外,適才那個被訓斥的婆子被兩三人圍住,麵色煞白,一邊拍著心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一邊磕磕巴巴地說話。

  “簡直嚇死我了,你們是不知道,若非是皇上也在,我不敢大聲喧嘩,適才怕是要尖叫出來。原本還以為,是吐出來一口淤血呢,誰知道,那血塊竟然是會動彈的,而且”

  婆子使勁兒地深呼吸,平定自己的驚駭。

  小丫頭們又是害怕,又是好奇:“而且什麽啊,你倒是快點說!”

  冷清歡不由腳下一頓,支棱起來耳朵聽。

  婆子再次深吸一口氣:“而且那血塊看外形,就跟長出來腿兒的蝌蚪似的,我嚇得手直哆嗦,是真的怵頭不敢碰啊。要不是皇上跟前的那位公公嗬斥我,怕掉了腦袋,我說什麽也不敢將那玩意兒捏出來。”

  婆子誇張地打了一個哆嗦,煞白了臉:“捏在手上軟綿綿的,我,我是真的受不了了!也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

  一臉即將崩潰的恐怖。

  旁邊圍著的丫頭們也呲牙聳肩,表示惡心。

  清歡卻心裏一動,走上前去。

  幾人一見到清歡,立即噤聲,老老實實地低垂下頭請安。

  “用不著拘禮,我就是想問問這位嬤嬤,適才你從屋子裏帶出來的東西丟在哪裏?”

  嬤嬤以為清歡是要問罪,嫌棄自己背地裏嚼舌根,嚇得立即跪倒在地:“王妃娘娘恕罪, 婆子不該多嘴,知錯了。”

  “本王妃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而是你適才所言,可以幫我查明你家主子的病因。”

  適才隻顧著搶救軒王,並未注意到他吐在地上的血跡。

  婆子見清歡平易近人,這才放下心來,抬手指指花池子裏:“正要找個大膽的埋了呢,王妃娘娘您最好還是不要看了,惡心死人。”

  清歡客氣地道了謝:“我會小心。”

  下人有眼力,立即尋根樹枝,上前小心翼翼地挑開那塊擦拭血跡的抹布,側著身子不敢看。

  清歡聽婆子說的那麽惡心,心裏也膈應,但是做大夫的,心理多少還是強大一些。

  探身過去,仔細去瞧,與婆子所說的有出入。

  因為短短的時間,婆子所說的蝌蚪就已經變成了幹巴巴的一個褐色血塊,壓根看不出什麽胳膊腿兒,就像是嘔出來的瘀血,更不用說蠕動了。

  婆子躲得遠遠的,壓根就不敢往跟前湊,更不敢看。

  清歡緊皺著眉頭,她也從未見過這種稀罕事情,自然解釋不出所以然。但是,那紮一諾這一碗毒藥,其中肯定有名堂。沒有表麵看起來這樣簡單。

  她命下人帶自己前往關押那紮一諾的柴房。

  那紮一諾蜷縮在幹柴之上,形容有些狼狽。

  這不像是她。印象中的那紮一諾桀驁不馴,盛氣淩人,她若是要反抗,軒王府上的這些侍衛們沒準兒都奈何不了她。

  冷清歡徑直走進去,那紮一諾抬起臉來,看了她一眼,又重新躺回去,閉上了眼睛。

  “軒王已經沒事了。”冷清歡說:“毒我已經控製住,但是還未完全清除。”

  那紮一諾沒吭聲。

  “我想問你討要解藥。”

  “我沒有解藥,隻有方子。”那紮一諾冷聲道,從懷裏摸出一張紙,隨手丟在了地上。

  冷清歡不得不彎腰將它撿起來,打開來看,與自己猜測的出入不大,不過還多了幾味劇毒的藥材。

  “這些毒物不但有毒,而且還有辟邪的功效。”她將自己的疑慮說出口:“莫非,軒王中了巫蠱之術?”那紮一諾撩起眼皮,懶洋洋地瞅了她一眼:“的確不簡單啊,就連這個都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