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留給自己的這些東西分明意有所指啊。

  她究竟知道了冷清琅的什麽秘密，所以才會招惹的殺身之禍？

  當初對於冷清琅殺害知秋的動機，沒有人刨根究底。因為，自從知秋成為通房丫頭之後，冷清琅就看著她橫豎不順眼，殺了她，雖說有點過分地殘忍，但是也並未引起大家的懷疑。

  其中一定另有玄機。

  難道，是如這書中記載的一般，冷清琅有了外心？對方就是個男扮女裝的貨色？

  這個想法很大膽，也有點匪夷所思，但是，冷清歡卻激動得出了一身的汗。

  不是沒有可能！

  她立即起身，走出門去，一把撩開門簾：“刁嬤嬤，幫我去將府門口的侍衛叫進來，就說我有話吩咐。”

  刁嬤嬤立即應聲出去，不多功夫，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個看門的侍衛。

  進了門，衝著冷清歡請安。

  冷清歡抬手免了他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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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你，這些時日，可有什麽人來找過側妃？”

  侍衛不假思索地道：“除了側妃娘娘偶爾會派人去叫點脂粉綢緞或者糕點，再就是金府的小芝姑娘，出入比較頻繁。”

  小芝姑娘？

  “娘娘您上次見過的，她還曾向著您行過禮。”

  冷清歡這才想起，那個身形高挑，十分漂亮的小丫頭。當時，冷清瑤似乎還一口咬定，瞧著她十分眼熟，有點怪。

  隻是那小芝姑娘臉上施了脂粉，點絳描黛，若是說原本長相是怎麽樣的，估計有很大出入。這妝畫的好了，那就是整容。

  “那小芝姑娘每次來找側妃娘娘，都耽擱多久？”

  “側妃娘娘似乎很是欣賞這位丫頭，原先，不過是一出一進，後來時間就逐漸長了，有一次好像還留飯著，吃得滿嘴油光離開的。”

  一個丫頭，縱然是再討冷清琅喜歡，就憑借她的脾性，也不會與一個丫頭平起平坐。

  “我那日瞧著，這小芝姑娘與你們十分熟悉，還曾玩笑過幾句。你們可知道，她來做什麽？”

  “每次都說是給側妃娘娘送東西，懷裏挎著一個籃子。有一次我們大膽與她玩笑，搶了她的籃子，也沒見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不過就是兩個藥盒。”

  凝香丸！

  冷清歡幾乎是瞬間就可以確定，就是這個所謂的金府丫鬟，一步一步，引誘著冷清琅癡迷於凝香丸，大筆的銀子流水一般花銷出去，冷清琅才會捉襟見肘，無所不用其極地斂財，就連四姨娘也不放過。

  “那這些時日，她最後一次露麵是什麽時候？”

  侍衛略微思忖了片刻：“好像就是那次留飯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怕是出了什麽事情？”

  “你怎麽會這樣猜？”

  “因為，上兩次都是金二少爺自己前來的，若非是她出事兒，哪裏用得著金二少爺親自跑腿？”

  “你說金二來過兩次？”

  侍衛點頭：“是的，小人負責通稟，還賞了小人銀子。”

  金二？他身邊有這樣周正的丫頭？

  據說，這金二尋花問柳，風流好色，金夫人害怕宅子裏再出什麽醜聞，所以金二身邊伺候的，多是上了年歲的老媽子，或者小廝，怎麽能挑選這麽一個嫵媚又有韻味的丫鬟在跟前，不純粹就是勾引金二犯錯嗎？

  冷清歡揮手屏退了侍衛，沒有耽擱，立即去找了沈臨風，讓衙門裏的畫師，根據那連氏的口述，繪製了一副方品之的畫像。

  她接在手裏，左右端詳，愈加覺得就像是那日進府的金府丫鬟。因為自己不能確定，又去了一趟相府，找到冷清瑤，將那副畫像交給她來斷定。

  冷清瑤一打開畫卷，便自己恍然大悟一般：“我就說那日見到那個丫頭怎麽就覺得奇怪，原來如此。這人我跟隨金氏去金府參加老太爺的壽宴之時見過。當時冷清琅在賓客麵前丟了臉麵，就是他出麵，一句話化解了尷尬。然後冷清琅還專程上前，向著他道謝來著。”

  冷清瑤的話無疑就是印證了冷清歡的猜測，那個經常來往於紫藤小築的小芝姑娘其實就是方品之，也就是剛被害死的死者。

  最有殺人動機的人出現了。

  無論方品之與冷清琅之間是什麽關係，這種鬼鬼祟祟，藏著掖著的見麵方式，就足夠令人浮想聯翩，更何況，這方品之的標簽，就是跟女子聯係著的。

  會不會，他掌握了冷清琅的什麽機密，或者說，他本身的存在，如今就已經是冷清琅的把柄，所以，冷清琅就當機立斷，差人借刀殺人，害死了他？

  至於殺人真凶是誰，答案也是呼之欲出的，金二連續出入過王府兩次，不是他是誰？

  隻可惜，這方品之一死，就像是當初四姨娘的死一樣，瞬間斷了線索，證據全無。

  即便找上金二，無憑無據，誰會承認自己殺過人呢？不過是自己的一點推測罷了。

  冷清歡覺得累，飛鷹衛的事情，錦虞的事情，還有冷清琅這裏又插了一杠子，全都混做一團，一地雞毛。

  自己焦頭爛額，都不知道如何理清這一團糟亂，可是又不知道能求助於誰，隻能自己一點點抽絲剝繭，去挖掘其中的真相。

  尤其是，有些事情，你分明心知肚明，卻又無可奈何，不知從何下手，充滿了無力感。

  就在這個時候，那紮一諾那裏有了靈婆的線索。

  冷清歡也不知道，她是使用了什麽辦法，反正很快就真的尋到了靈婆的藏身之處。可惜，遲了一步，靈婆已經離開，不過是擺了一個空城計，將那紮一諾吸引了過去。

  一諾並不死心，鍥而不舍地二次追蹤。這一次直接跟到了皇宮之外。

  靈婆進了宮！

  她不敢造次，立即派人通知了冷清歡。

  冷清歡一時間有點疑惑。皇宮可不是誰都能進的，靈婆又是如何混進去的？

  惠妃已經知道了靈婆的底細，應當不會再收留她才是。還是靈婆又有什麽詭計？或者，這又是她的一個什麽障眼法？

  慕容麒不在上京，她是實在不想進宮跟惠妃打交道。可是，若是放任不管，惠妃又會不會有危險？萬一靈婆對著惠妃下手，用以對付自己呢？

  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猶豫了片刻，她仍舊決定，往宮裏走一遭，看看這靈婆究竟藏身何處。

  一諾立即自告奮勇，與她一起進宮。冷清歡略一思忖就答應了，希望到時候一諾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揭穿靈婆的真麵目，將她繩之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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