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敢踩這些糯米，大步跳了過去，追上冷陌。

  主房間裏沒什麽特殊擺設，也不奢華，布置都很普通，我打量著四周，這就是一個普通農民的家，很簡單樸素。

  “顧岩鬆叔叔說，這家人是死在臥室的，我們要不要去臥室看看？”我跟冷陌屁股後麵，不敢離開他身邊半步。

  冷陌用手在一張椅子上抹了一下，又去桌子上抹了一下，旋即低頭看著腳下的地板，過一會兒又抬頭看天花板，我追不上他的視線，怕怕的問他：“你找到什麽線索了嗎？”

  “小東西，我問你。”他看著擺著水杯的地方，問我：“一般你家裏，一個東西多久不用就會起灰。”

  “啊？你問這幹嘛？”雖然我不明白，但還是老實回答他：“現在是夏天，沒有多少風，大概……一個星期會起一層灰吧。”

  “你去摸摸那個杯子。”他用下巴示意我。

  我不敢過去：“你是不是又拿我當什麽誘餌啊？”

  他瞪我：“讓你去你就去，信不信揍你！”

  靠！凶什麽啊！問問都不行了！

  我鼓著臉過去，摸了一把水杯，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這……”

  我低頭看我的手，手指上有一大層灰：“這不應該啊……剛才進門的時候，我記得大門門把上一點灰塵都沒有的，這水杯擺在外麵，說明是經常用的水杯，怎麽可能會落了那麽多灰？就算人死了一個星期了，這灰塵也不可能厚到這個程度吧？除非……”

  我忽然想到了個可能性，瞪大了眼睛：“除非這些人早在一個星期以前就沒用過水杯了！”

  很驚懼的念頭在我腦袋裏越來越強盛。

  冷陌緩緩點頭，肯定了我的想法：“剛才我摸了椅子，桌子，天花板的燈，就連燈罩上也有很厚的灰塵，至少有一個月沒有被使用過了，不過奇怪的是，地板到是沒有那麽厚的灰，還很幹淨。”

  我用力咽了咽唾沫：“冷陌，我想到了一個很不好的結論……你說這些人，不會……也是僵屍吧？！”

  所以地板是幹淨的，因為他們會走路，但因為是僵屍，不喝水不吃飯也不用開燈，所以除了地板以外，其他的東西都有厚灰。

  冷陌不肯定我的說法，也不否定，越過客廳，走向主臥室。

  我隻覺得背後陰森森的，趕緊追了上去。

  主臥就是死人的地方，警察用石膏粉筆在地上畫了死者死亡的輪廓地點，旁邊畫了隻貓的輪廓，就死在人腦袋旁邊，房間裏沒有鬼魂，也沒有其他讓人害怕的東西存在，至少我的眼睛看到的是如此。

  “主臥不用看了。”冷陌折身出去：“靈魂的痕跡已經沒有了，鬼差來處理過了。”

  說起這個，我突然想到什麽，一邊跟著他出去一邊問：“上次你和夜冥回了冥界後好久沒回來，是不是就調查這件事了？鬼差應該向你匯報過這個村子的事吧，有說過什麽可疑的嗎？”

  “沒有。”他忽然停下來，扭頭，瞪我：“別讓我再從你嘴裏聽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這脾氣發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不理他，無視他的話，我又問：“這件事那麽靈異，你們鬼界冥界應該有線索的吧？你能發現的東西，鬼差肯定也能發現吧？他們有跟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僵屍嗎？這些人是怎麽死的？那餓死鬼又是……”

  “什麽都沒說。”冷陌特不耐煩的打斷我。

  “不可能吧！你怎麽那麽小氣啊，一點線索都不跟我說，我又不會告訴誰。”

  “是真的沒有！”他煩我了，從前麵把我拽過去，在我腦袋上拍了一下，用了力那種：“鬼差隻能判斷一個靈魂生前是如何死亡的，隻負責把靈魂帶走，查案這種事不由他們管理，確切的說，不由鬼冥界直接管理。”

  “不是吧？那如果是惡靈作怪呢？如果是有居心叵測的人利用厲鬼作案呢？那你們也不管，全部丟給我們人？你們不是會有鬼差化妝成各式各樣的人，來給人類警察提供線索情報的嗎？”我捂著腦袋，冷陌這個討厭鬼，打的我好疼！

  “靈異案件我們自然有專門負責的鬼差管理，但是，必須由冥王下令同意，才能開始調查。”說話間，我和冷陌已經重新走回了院子裏。

  我更不懂了，偏頭看他：“那不就得了，這麽大一個靈異案件，絕對不可能是人做的吧，冥王肯定下命令調查了吧？難道你是專門來負責這起案件的？”

  “不。”他看了一眼天空，眸光深了深：“冥王消失了，六大長老下令，封閉對人類所有靈異案件的調查，全由人類自己來查。”

  “啊？冥王還帶消失的？”六大長老又是什麽鬼？以前我聽老鬼說冥王是女的，喜歡冷陌，原來冥王還那麽任性的，還帶失蹤的？！

  對此冷陌並不想深談，我和他已經快要走出院子了，他才說了句：“我們的管理製度，並不見得比你們好多少。”

  這什麽意思，我真不懂，也來不及問他了，舒震和顧岩鬆都迎了上來。

  “你們以普通人身份進去，有發現什麽麽。”舒震開口就問：“站在你們的角度，找到了什麽。”

  這大概是顧岩鬆對舒震的說辭吧，我看了看冷陌，冷陌示意我說，我組織了下語言，這才對舒震大概說了下情況，當然，其中跳過了所有靈異的部分，隻是對他說了房間裏灰塵的問題：“就是這樣，我們覺得很奇怪。”

  “這倒是個疏忽。”舒震沉思起來：“當時我們進了這戶人家，發現了死者，死者的小孩，死貓，旋即顧岩鬆就去床下查細節線索，出來之後顧岩鬆就昏迷了，我們沒來得及調查房間裏其他地方，就把他送去了醫院，你們倆還真不錯，能發現這樣的細節，也有這樣的邏輯能力，一個醫生，一個大學生，能有這樣的邏輯能力，是不是更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