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們把我的女兒帶走吧。”男人看著冷陌，又重複了一遍：“已經夠了，所有的痛苦也該結束了，所有的報應，我們也該承擔了。”

  “你胡說什麽！”李麗萍大叫：“我們的女兒你就舍得這樣讓別人帶走！你的心呢？！你的心呢！”

  陳波看了一眼李麗萍，一個男人，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滾落下來：“麗萍，為了我們的女兒，我們已經害了太多人了，這是上天的報應，這是報應啊……”

  “報應個屁！在女兒出生之前我們不一直都這樣做的嗎！這根本不是報應！這隻是你不想照顧女兒的借口而已！”李麗萍似乎有些癲狂，將依舊還在吸自己血的女兒用力抱進懷裏：“我不會讓你們帶走她的！我不會讓你們帶走她的！”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雖然這對夫妻說的語無倫次，但依舊還是能推斷出前因後果來了，我問冷陌：“僵屍需要用血來養嗎？這對夫妻的壽命還有多少？”

  冷陌用下巴衝鬼差狗蛋努了努，狗蛋立馬低頭恭敬回答：“僵屍需要人的精血來飼養，特別是小孩子的童子血和心髒，能保持僵屍屍身長久不腐化，控訴這對夫妻的鬼魂，目前已經長達999個，加上趙曉，總共1000個靈魂，1000個平均年齡不到10歲的孩子死亡後，對我們進行了控訴。這對夫妻目前還有不到1年的壽命。”

  “一千個靈魂？！”這數字讓包括冷陌和夜冥在內的，我們所有人都震驚了，我捂住胸口：“你們在這幾年裏，竟然害了一千個孩子！你們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難道真的不怕天譴嗎？難道你們女兒的出生還沒警告你們，你們做的是多喪心病狂的事嗎？竟然為了你們的女兒，你們依舊在殺害小孩！你們的良心呢？你們作為人，作為人的心呢？！”

  “我不管！”李麗萍大叫起來：“天譴是什麽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沒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隻能靠販賣兒童器官來生活，我是為了生活而在努力著！難道我有錯嗎？！就算我有錯，我的女兒是無辜的，憑什麽老天要這樣對她！既然老天要對我的女兒這樣，我憑什麽要有良心！我憑什麽要為其他人著想！那麽誰又來為我著想！”

  “你！”我本來以為我的父母已經是這個世界上足夠惡劣的人了，卻沒想到，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遇到這個女的，我才真正知道什麽叫做死豬不怕開水燙！說這樣的話，也不知道廉恥！

  比我更憤怒的是趙曉，再也控製不住一下子衝向了李麗萍，趙曉渾身都散發出黑氣來了，仇恨讓趙曉的能量終於爆發，李麗萍看到他了，他抓住了李麗萍衣襟，血順著趙曉臉頰兩邊流了下來，趙曉的衣服也撕裂了，肚子裏的內髒還原成了死亡時候的樣子，慘不忍睹一塌糊塗的樣子，我沒敢看，別開了視線。

  “你是誰？！”李麗萍忽然看到憑空出現的趙曉後，大聲質問他。

  “我是誰？你忘了我是誰？”趙曉眼睛裏都在冒黑氣：“你對我，對那麽多孩子做的惡心事，難道就沒有意思懺悔的心嗎？！”

  “懺悔？哈哈！”李麗萍大笑：“我想起你是誰了，你是那個麻煩的病秧子。我也真夠倒黴的，竟然不小心拐了個病秧子回來，錢沒賣多少，還給你花了那麽多治病的錢，最後你能用的器官也沒多少，價格也是低到差點就虧本了，你還有臉來跟我叫囂？如果不是我當時養你供你，你還能活那麽久？你不感激我就算了，還想著來報複我？人心啊，嘖，我看不是我惡毒，而是你吧，連感恩都不懂。”

  “你！”趙曉的手上青筋暴露，因為憤怒渾身都在顫抖。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插了話進去：“這世界上的人，總有那麽幾個，喪心病狂，三觀盡毀，對於他們而言，他們所做的天理不容的壞事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畢竟他們害的是人，不是他們的同類，對於你們這種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看到你女兒變成這樣，我隻能說，活、該！”

  “該死的你說我女兒！”李麗萍一下子瞪向我：“收回你剛才的話！”

  “既然你都能把其他孩子的生命當作一個玩笑，並且隨意踐踏，為何我不能隨意踐踏你的孩子？”我揚眉，我也不是瑪麗蘇，這女人說的話分分鍾能讓人暴走，對於這種女人，縱然她的女兒再無辜，我也不想留情：“老天能讓你，能讓你女兒活到現在，也真是不長眼。”

  “你！你這該死的人！”凡是觸及到李麗萍女兒的話，都能引起李麗萍的憤怒，她想站起來來打我，奈何失血太多，站起來了一秒鍾，又跪倒在地上，隻能眼神噴火的瞪我：“你說我可以，我女兒是無辜的！你憑什麽詆毀她的生命！你憑什麽諷刺她！”

  “你女兒是無辜的？”我大聲冷笑，指著趙曉：“那麽這些孩子呢？他們就不是無辜的嗎？！你們在剖開這些孩子內髒傷害這些孩子的時候，有想過他們的父母是怎樣的心情嗎？！有想過他們的父母是否也想你一樣如此痛苦呢？！你就隻知道你的孩子是無辜的，你有想過其他人嗎！”

  “我憑什麽要想其他人！我憑什麽要管其他人！我就是要殺光這些該死的小孩，我就是要販賣器官！我就是要賺很多很多的錢，以後帶我的女兒去世界各地周遊！”李麗萍大喊起來。

  “那麽你的女兒變成如今這樣就是活該！”我也大聲喊起來，氣的胸腔都在抖：“活該該死！”

  “我跟你拚了！”李麗萍已經歇斯底裏了，大吼一聲，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真的爬了起來衝向我了。

  我根本不畏懼她，因為我的身邊就是冷陌。

  隻是李麗萍還沒衝向我，躺在地上的小女孩比她更快的跳了起來，張開滿是血的嘴，咬在了李麗萍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