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有人半夜爬窗
作者:千炏      更新:2020-10-07 09:15      字數:2433
  拿出應急燈,選了幾間幹淨的屋子住下,又選了一間用來生火做飯,嗨了一天,餓了,大家夥一起動手,做了一頓豐盛的,吃飽喝足,兩人一間,各自睡去。

  藤蔓在各個房間都留了枝條,漢子們輪流守夜,將相蒼鷹也加入了守夜隊伍。

  黎明前,最黑暗那段時間,也是最容易放鬆的時段。

  敖承逸和段江河守最後一段,蒼鷹窩在房頂,將相守在走廊,藤蔓在各個窗口攀附,幾個房間護得跟鐵通似得,保證滴水不漏。

  賓館地下室,大門悄無聲息被打開,將相和蒼鷹同時睜眼,藤蔓枝條抖了抖,又恢複原樣。

  敖承逸挑眉,“守好,靜觀其變。”

  段江河點頭。

  地下室的門很快又被悄無聲息的關上,黑色的人影弓著身,熟門熟路的在賓館裏穿梭,攀著窗輕鬆上了二樓。

  黑夜的掩飾,沒注意到旁邊的藤蔓,順著窗戶鑽進去,正好是大團隊做飯的屋子。裏麵收拾得很幹淨,隻有餘香盤旋。

  黑影大失所望,望著隔壁房間,握緊拳頭,狠心拚一把。

  哪想,還沒任何行動,房間大亮。

  黑影大驚,當即就要攀著窗戶逃跑。

  一轉身,藤蔓蜂擁而來,堵住了整個窗戶,門又突然被撞開,衝進來一個龐然大物,轉瞬就被踩在了腳下,尖利的爪子就在他脖子上,流動的脈搏能感受到利爪的冰涼,傳遍全身,直達心髒。

  黑影知道,他完了。

  大團隊走進房間,居高臨下看著黑影。

  這是一個幹瘦,麵容憔悴的中年男人,見到他們,除了最開始的震驚外,隻有死氣,心如死灰的死氣,索性閉眼,咬牙不說話,任打任殺。

  敖承逸冷笑,“郭梓,你們去幾個人,把地下室裏的人帶上來。”

  黑影猛然睜開眼,不顧脖子上的利爪,掙紮著起身,“你們有怒氣衝我來,別動他們,我就是想偷點吃的,沒想傷人,放過他們,求你們放過他們。”

  脖子上鮮血嘩嘩的流,黑影也似感覺不到痛,小夥伴不搭理他,掙紮得越漸厲害。

  不管他怎麽拚命,地下室的五人還是被帶了出來,倆老人,一中年女人,兩孩子,這應該是一家六口。各個髒得看不出本來麵貌,還瘦得皮包骨頭,跟非洲難民有得一拚,神情淒苦,走起路來一步三喘,隨時都能倒似得。

  兩老人相互攙扶,走得顫顫巍巍,三四歲的小女孩拽著中年女人的衣擺亦步亦趨。中年女人背著十四五歲的男孩,氣喘如牛。

  男孩在昏睡,麵容漆黑。

  黑影麵如死灰,雙目血紅,“求求你們,放了他們吧,我的命拿走就是,求求你們了。”

  小女孩看到爸爸,鬆開拽著女人的手,踉蹌著飛奔過去,一點不怵將相,跪坐在男人跟前,“爸爸,流血了,痛痛,彤彤吹吹,不痛不痛。”抬起頭,睜著幹瘦的小臉上,看起來異常大的眼睛,盯著將相,“狗狗,我爸爸是好人,別傷害他好不好?”雞爪子似得小手去掰將相的爪子。

  反應過來的一家四口驚得臉色慘白,“彤彤,回來,彤彤。”

  黑影男人一把推開小女孩,太著急,沒控製住力道,小女孩本身又瘦弱,直接給掀飛了出去。

  “彤彤”倆老人踉蹌撲過去,他們的速度哪能趕得上,女人顧忌背上的孩子,隻能幹著急。

  藍詩若微微蹙眉,往旁邊擋了擋,小女孩正好砸在她腿上。

  敖承逸俊臉冷凝,摟過小媳婦檢查。

  藍詩若淡淡搖頭,“沒事。”小姑娘那點力道,哪能砸傷她。

  “彤彤,你怎麽樣,對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漢子哽咽。

  彤彤是個堅強的小姑娘,自己爬起來,抹掉眼淚,“彤彤不疼,彤彤不哭,爸爸也不哭,彤彤一點也不疼。”

  倆老人撲過來,摟著小姑娘一陣心肝肉的喊。

  藍詩若下意識的摟緊了懷裏的小樂寶,當媽後,總見不得孩子遭罪。

  女人放下背上的男孩,也跑了過來,一家幾口摟在一起哭。

  敖承逸摟著母子倆退開了些,這幾人身上的味,實在太。

  小樂寶被哭醒了,在媽媽懷裏扭扭,睜開眼睛四處瞅。

  藍詩若把兌好的奶粉給小家夥塞嘴裏,小東西來者不拒,什麽吃的都能下肚,窩在媽媽懷裏,眼珠子滴溜溜轉,吃得香甜無比。

  一家人哭夠了,又開始祈求,“好人,大好人啊,我們老兩口知道,偷東西是我們不對,你們生氣是應該的,求求你們,放了我兒子兒媳和兩個孩子,我們老兩口把命給你們,求求你們了,他們還年輕,還有未來,我們老了,幫不上忙,還是拖累,死了他們也能輕鬆點。好人啊,求求你們,把我們的命拿去消氣,求求你們了。”

  老兩口一個勁的在地上磕頭,眨眼就見了血。

  女人要護著兩個孩子,拉不住,男人隻能在將相腳下嘶喊,“爸媽,你們別這樣,偷東西的是我,我的命拿去是應該的,你們好好活著,好好活著。”

  一家人又哭上了,小樂寶也不吃了,歪著腦袋要看。

  藍詩若阻止不了,隻能讓樂寶他爸出聲。

  敖承逸眉頭一挑,冷峻的麵容帶著一股寒氣,“都閉嘴,將相,放開他。”

  將相紫眸眯了男人一眼,鬆開爪子,臥到藍詩若腿邊。

  男人顧不得自己的傷,衝過去把老父母扶起來,望向大團隊,“對不起,我不為自己辯解,隻是我想請求你們,別傷害我的家人,他們活得我的命你們拿去,沒了我,他們也活不了多久,免得髒了各位的手,就讓他們自身自滅吧,求求你們了。”

  敖承逸神情不變,“說說你們是什麽人。”

  男人愣了愣,照實道,“我叫方佑,他們是我爸媽和妻子孩子,我爸是退休老師,我媽就是農村婦女,我和妻子經營這家小旅店,有兩個可愛的孩子。末世來臨後,我們一家子想到外麵尋求一個安全的地方,沒想到剛出去沒多久,就被打劫,好不容易一家人保住命回到這裏,卻一窮二白,什麽都沒了。為了活命,讓老人孩子待在地下室,我白天出門就近找點吃的,晚上一起躲在地下室,為了不讓怪物發現,隻能把自己弄得又髒又臭。這裏比較偏,周遭什麽都沒有,最後實在沒辦法,把主意打到來這裏過夜的人身上。”說到這,漢子幹瘦的臉上有可疑的紅暈。

  “隻是,來這裏過夜的人不多,我們弄到的東西也不多,而且還得小心謹慎,就更加少,但我們從來沒傷過人,也沒想過傷人,隻是想要點吃的和藥。前幾天我兒子生病了,好不容易盼來了人,這才出來,想在你們這裏找點藥和吃的,其他真沒敢想,我說的都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