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禦賜飛鷹令
作者:南樓有月      更新:2020-11-28 15:41      字數:2318
  那他言下之意便是幫她是他該做的事情?

  葉寒枝愣住,垂下頭不說話。

  蕭昀看她,道:“若是要還,你打算怎麽還我?”

  葉寒枝抬頭,蕭昀正看著她,眼神認真。

  “王爺想要我怎麽還?”

  “是不是我想要什麽都可以?”

  蕭昀的目光殷切,眼裏閃著陣陣光華。

  葉寒枝有些承受不住,道:“王爺想要的,寒枝必定盡己所能。”

  “當真?”

  “當真。”

  蕭昀忽然笑了起來,那笑有如三月陽春,溫暖歡喜。

  “記得你今天說的話,不許忘了!”

  “是,永生不忘。”

  兩人相視笑著,藥味濃鬱,撲鼻而入,卻是芬芳難擋,直入心脾。

  在這一刻,他們兩人達成了某種意義上的和解,不用多餘的言語,因為心都知道。

  ……

  蕭昀走後沒多久小侑便醒了,太醫來察看一番後說已無大礙,然後又叮囑了葉寒枝一些注意事項。

  拿過藥方,葉寒枝帶著小侑離開了禦醫署。

  今日是葉寒枝的離宮之日,也是蕭景侑第一次回他的宅邸——容王府。

  護送蕭景侑的馬車與護送葉寒枝出宮的馬車一前一後停在子午門前。

  他們兩人剛到子午門,忽然榮總管帶著太監宮女各四人一起腳步匆匆的過來了。

  “容王殿下,葉二小姐留步。”

  “榮總管。”

  葉寒枝同他打招呼。

  榮總管快步走到跟前,喘著粗氣道:“哎喲,咱家可算追到你們了。”

  葉寒枝聽著這話,問道:“榮總管可是有什麽事?”

  “有事兒,當然有事兒!”

  榮總管朝身後太監宮女招了招手,他們立刻上前來。

  “這是皇上命咱家替容王殿下選送的近身伺候的太監和宮女,今日要同容王殿下一同回府的。”

  葉寒枝看了看蕭景侑,蕭景侑還不明所以,但看見葉寒枝的眼神後,他還是上前謝了皇上的恩典。

  榮總管看著蕭景侑,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葉寒枝道:“葉二小姐,陛下還讓咱家給您送一樣東西。”

  葉寒枝有些詫異。

  榮總管先左右看了看,然後避著人從自己袖子裏掏出一塊令牌遞到葉寒枝麵前,小聲對她道:“這塊令牌是陛下賞賜給您的,陛下說葉二小姐雖然沒有要求,但救駕之功不能不賞,憑借這塊令牌,葉二小姐可以隨意進出黎國的任何地方,包括皇宮。”

  說完,榮總管把令牌放到葉寒枝手上:“葉二小姐收好了。”

  葉寒枝看著手裏的令牌,心中震驚大過欣喜。

  令牌雖是鐵製,但上麵雕了一隻鑲金的老鷹,鷹眼鑲嵌紅寶石,吊穗上另有九顆骰子一樣的紅瑪瑙。

  這是黎國飛鷹令。

  憑借飛鷹令,不僅可以自由出入黎國任何地方,還可調動黎國六品及以下官員,但隻能調動三次。

  不止如此,飛鷹令更是一塊免死金牌,隻要不通敵篡國,不管犯了多大的罪都能免除一死。

  但自黎國建國以來,飛鷹令隻賞賜過兩個人,前兩個是隨高祖征戰四方的開國將軍,已經作古百十年了。

  皇上在位二十多年,從未賞賜過任何人飛鷹令。

  皇上為什麽會給她這樣一枚令牌?既然給了,為什麽又不想讓別人知道?

  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疑問,而這些疑問,除了陛下,無人能解。

  陛下……

  原來如此。

  葉寒枝恍然大悟,陛下給了她飛鷹令,不就是想讓她進宮?

  她差點又要自己跳進皇上的套子裏去了。

  她麵露微笑的把令牌收起來,輕聲道:“請榮總管替臣女謝過陛下,皇恩浩蕩,臣女謹記於心。”

  “額……”榮總管愣了一下,這葉二小姐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好,好,葉二小姐的話咱家一定帶到。”

  葉寒枝頷首:“多謝榮總管。”

  送走榮來,葉寒枝帶著蕭景侑去馬車,但蕭景侑死活不願單獨走。

  葉寒枝無法,便同蕭景侑同坐一車,然後吩咐護送自己的那個車夫一同去容王府,然後再從容王府轉道葉府。

  容王府是在趙王府的基礎上修建的。

  當年趙王與皇上爭奪帝位,失敗後自戕而亡,府中姬妾家丁一夜之間落荒而逃,一個不剩。

  傳聞趙王極度奢侈,如今一見這府邸才覺一點不假。

  雕梁畫棟,亭台樓閣樣樣不少,就連鋪在地上的磚石都是上好的大理石板,葉寒枝看著不禁搖頭,真真是敗家子一個。

  她又看了看小侑身後的八個仆人,心中多有擔憂。

  小侑不通人情,年歲又小,皇上賞賜的這幾個仆從怕是他震懾不住,宮裏逢高踩低慣了的,哪能真心對小侑?

  這樣想著,她便借著小侑的身份,從裏麵挑了個剛進宮不久的小宮女,讓她暫時照顧小侑,又對著一幹隨從耳提麵命一番才作罷。

  但她這樣隻是治標不治本,她在這裏,這些太監和宮女自然不敢多過分,可是她不可能整天都在容王府,可憐小侑什麽都不懂,往後怕是要吃些苦頭。

  出了容王府,喧鬧的街市上吆喝聲,叫賣聲,聲聲不絕。

  想著宮中這幾日的變故,葉寒枝無心看這車水馬龍。

  太子此人雖無宏才,行事也總失偏頗,但說在元宵節刺殺陛下,她總覺得這事蹊蹺的很。

  至於莊妃中毒,皇後被奪權禁足,這事也處處透著古怪。

  還有蕭昀,每次隻要遇到他就覺得心境與平時全然不同,同樣的淡漠疏離在他這裏卻多了一分親近,兩分惆悵,三分尷尬。

  街邊酒肆二樓,蕭景銘看著樓下明顯偏離路線的馬車奚笑道:“三哥,看來這葉寒枝是真的得罪人了。”

  蕭景鉞朝樓下看去,葉寒枝坐的馬車正朝著城門的方向行去。

  蕭景銘偏頭問蕭景鉞:“三哥,你說今天她會不會活著回來?”

  蕭景鉞回神,道:“你先回去,我去看看!”而後急忙忙地跑下了樓。

  看著蕭景鉞這匆忙的背影,蕭景銘一陣驚詫。

  三哥對那個女人竟如此在意!

  鬧市漸歇,人聲稀少,隻聞得噠噠的馬蹄聲與車輪疾馳的碾壓聲。

  車夫拍馬越來越急,吆喝聲也越發淩厲倉促。

  葉寒枝的心怦怦直跳,打開車簾一看,飛快倒退的樹影和亂石充斥眼前。

  她已經被帶出城了!

  “停車,快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