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以牙還牙
作者:南樓有月      更新:2020-10-08 08:37      字數:2589
  葉寒枝總算有了一絲滿意的樣子:“很好,之前你做了什麽,日後你便還做什麽。”

  什麽?

  香蓮不解的抬頭。

  “不明白?”葉寒枝搖搖頭,這丫頭不甚聰明,不如挽竹一點就通。

  “你要裝作沒有被我發現,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過每次拿到藥後你要交給挽竹,其他的你不用管,這麽說可明白了?”

  “……是,奴婢明白了。”

  “很好,出去吧。”

  香蓮出去時還有些恍惚,挽竹見了白了她一眼:吃裏扒外的東西!

  “挽竹,陳媽媽,你們都去休息吧,莫要熬夜守著了。”

  房裏傳來葉寒枝的聲音,挽竹與陳媽媽立即稱是,然後帶著香蓮走了。

  見事情落幕,蕭景瑜尋著時機從樹上跳了下來,翻窗進屋。

  “啪——”

  隨著一聲響,蕭景瑜突然感覺腳上一痛,他皺起眉頭往下看去,是老鼠夾。

  “寧王殿下好興致!”葉寒枝坐在燈火旁邊,燭風搖曳,暗暗生輝。

  蕭景瑜苦笑:“不用這麽對我吧?”

  葉寒枝見此有些憋不住笑,撇過頭去道:“這可不是我放的,是挽竹見你總來,擔心我才這樣的。”

  蕭景瑜臉一陣紅一陣白。

  好吧,一個丫頭而已,暫時不與她計較。

  將老鼠夾從腳上弄了下來,蕭景瑜走到葉寒枝跟前,在距離她一丈處停下:“五石散,你打算怎麽做?”

  葉寒枝勾唇一笑:“當然,是以牙還牙了。”

  蕭景瑜輕笑:“好個以牙還牙,葉二小姐心思夠深,景瑜佩服。”

  葉寒枝不欲與他再說這事,隻道:“殿下今日是為秦貞來的?”

  話一出,蕭景瑜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盯著葉寒枝,眼含探究:“你是如何查到秦貞的?”

  他的語氣有些防備。

  葉寒枝失笑,秦貞可不是由她的情報網得來的消息,而是前世的記憶。

  “殿下,您要防著的可不是我!”

  秦貞是蕭景瑜的一個暗線,常常變換不同身份為蕭景瑜收集消息。

  她的身份隱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蕭景鉞竟能查到她還將人扣下了,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你覺得我的人裏有細作?”蕭景瑜皺著眉頭問。

  葉寒枝答:“很明顯。”

  蕭景瑜眉頭皺的更深了些,他的這些人都跟了他許多年,不可能是細作,可現在的情形卻讓他不得不懷疑……

  “殿下,寒枝有一事想求你。”葉寒枝忽然道,蕭景瑜微怔,問:“什麽事?”

  葉寒枝沉著臉,那天她與蕭景瑜從夜市回來後,心緒一直不寧,以至於言語中提到了阿佑,蕭景瑜那時沒有離開,既然知道了秦貞的事,那阿佑的事怕是也聽到了。

  “關於阿佑,還請王爺替我保密,不要去查,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阿佑?

  就是上次她自言自語時說的那人?

  蕭景瑜皺眉,心裏有些滯澀。

  “放心,我不會去查也不會告訴其他人。”他故作輕鬆,姿態瀟灑的很。

  聽到蕭景瑜的保證,葉寒枝神情總算輕鬆了些,關於阿佑,她不想任何人知曉。

  香蓮的事情做的很好,齊氏和葉舒影並沒有發現五石散已經調轉了方向被下在了葉舒影的吃食上。

  她們的藥用在她們自己身上,可不是物盡其用嘛!

  這天葉寒枝早早的去了青鬆院。

  老夫人已經起了,許是年紀大了便容易早醒。

  “祖母。”葉寒枝先請了安,然後便走到老夫人跟前替她捶背。

  老夫人欣慰,卻又有些無奈:“祖母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日日來青鬆院,可你父親那裏也該多去看看的!”

  提起這事,老夫人不免有些傷懷,也不知怎麽了,阿枝與她父親就是親近不起來。

  葉寒枝不想去,隻道:“祖母,父親公務繁忙,孫女怎好去打擾他。”

  “你都沒去,怎知他不喜歡你打擾他?”老夫人搖搖頭,歎氣道,“你們父女倆都是這個倔脾氣,有點事就憋在心裏,也不說,誰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什麽?”

  葉寒枝聽著有些動容,可這動容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她賠笑道:“祖母放心,孫女知道該怎麽做的。”

  那就好,一會兒你就去看看他吧,今天正好休沐,想來正在書房。”

  “是。”

  在青鬆院沒待多久,葉寒枝便被老夫人催促著去找葉庭。

  葉寒枝無法,隻得往父親書房走去。

  葉庭的書房平時不讓人打擾,上次去是因為他差人來請。

  今次葉寒枝站在書房外的園子裏讓人先去通報一聲。

  不一會兒,小廝回來了。

  “二小姐,老爺說讓您進去。”

  “嗯。”

  葉寒枝讓挽竹等在外麵,然後朝書房走去。

  進了門,葉庭還在寫字,葉寒枝又站了一會兒。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後,葉庭才收了筆。

  “你今日怎麽想起來找為父?”葉庭直著身子看著眼前的小女兒,心中有些莫名的感慨。

  她多久沒有主動來找過自己了?記不清了,大概這幾年都沒怎麽來過吧!

  葉寒枝淡淡開口:“是祖母讓女兒來的。”

  葉庭微愣,原來不是她自己想來的。

  “父親公務繁雜,平日裏多注意些,不要太勞累了。”到底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葉寒枝可以疏遠他,卻無法真的不去在意他。

  葉庭聽出葉寒枝話裏少有的關心,心裏一陣慰藉,臉上也帶了一點笑意:“嗯,為父知道。”

  “女兒院中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行告退了。”葉寒枝不知該說些什麽,找了個理由走了。

  葉庭看著葉寒枝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

  這天夜裏,蕭景瑜又來了,他來時葉寒枝正坐在桌邊做衣服。

  蕭景瑜走近她:“你針線活做的不錯,不如也給我做一件衣服唄!”他語氣輕鬆,一如往常。

  葉寒枝手中的動作卻頓了一頓,隻是沒有理他。

  蕭景瑜:“……”

  她不願意為自己做衣服,這本也無可厚非,他們本來就是合作關係。

  隻是為何看著她手中那件衣服,心裏覺得悶悶的?

  這衣服做的細心精致,其中用心自是不用說,是做給那個叫阿佑的人的?

  蕭景瑜沒再打擾葉寒枝,他徑自坐在葉寒枝旁邊看著她一針一線地做著衣服。

  衣服已經快要做好了,她現在正在袖口上繡花,那是種不知名的小野花,蕭景瑜沒見過,隻是覺得十分好看。

  “我派人找了這麽多天,還是找不到秦貞。”

  說起秦貞,蕭景瑜心情總是有些低落,這個女子,他真的虧欠她太多了。

  葉寒枝放下手中針線,她美眸微抬,麵色沉著:“蕭景銘這個人心思歹毒,手段狠辣,想從他那裏找人總不會太容易的。”

  “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葉寒枝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秦貞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蕭景瑜自然知道葉寒枝說的是什麽,神情一暗,輕輕“嗯”了一聲。

  然後他便靜靜坐在桌旁挑著燈花,直到天色漸晚才離去。

  之後幾日過的很是風平浪靜,蕭景瑜也沒有再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