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所有人都將期許的視線落在蘇漾身上。

  尤其是邱相，那眼睛朝著蘇卿直眨直眨，薑奈都替他感覺累。

  蘇漾歎了口氣。

  在家小陛下什麽破脾氣，他還能不知道麽？

  從小到大都這般頑固不化，既已做了決定，肯定拉不回來了。

  “陛下，您要去也行，一定得將微臣帶上！”

  邱相怒目瞪他，潛台詞：太傅你沒有原則！

  說好一起輔佐陛下一起走，你居然丟下老夫自己跟著陛下跑！

  蘇漾目不斜視，“陛下，臣跟在您身邊，一則為確保您安全，二來也能幫您出謀劃策不是？”

  薑奈想想也是這個理，就點點腦袋，“好。”

  邱相捶胸頓足，“陛下啊！您真要去北地冰荒就帶上老臣一起吧！”

  蘇漾在旁淡淡插刀，“相爺畢竟年紀大了，山路水路不太好走，北地冰荒更是極蠻之地，不適合老年人長途跋涉過去。”

  “老年人？”邱相吹胡子瞪眼，“你一個三千一百零八歲的人，嫌棄我這個三千一百四十九的？”

  “老夫是老年人！你是啥！”

  張禦史連連點頭，“蘇太傅，你這就不對了。你怎麽可以人身攻擊呢？”

  “對啊，我們也不比你大多少歲，就是長得稍微著急了些，看上去比你老點。”

  薑奈抽了抽嘴角，一手拍上額頭。

  “相爺您誤會了。”蘇漾麵無表情，“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默成，你也隨陛下一塊兒去！”

  “阿昕你也去。”

  “阿之你也去！”

  “都閉嘴！”薑奈索性站到凳子上吼了一嗓子。

  “你們，全都給朕老老實實去九環山等著！楚遊和蘇卿，隨朕前往。都！不！準！吵，就這麽定了！”

  “臣等謹遵陛下旨意。”眾人躬身行禮。

  薑奈擺擺手，讓眾人各忙各的去，隻將蘇漾邱相留下問話。

  “朕之前一直聽聞懸劍峰弟子，稱小舒為紅毛僵……這什麽意思？朕那日化僵後，長什麽樣？”

  蘇漾莫名有種接不住話的感覺。

  邱相輕咳一聲，“其實是這樣的。一開始我們化僵，發色都有些五花八門。而所謂的紅毛僵，其實就是紅發族人。”

  “那些愚蠢人類，發覺我們化僵後的紅發族人，是所有人當中最強的，所以……紅毛僵就這麽喊上了。”

  “可小舒他，頭發黑的呀。”

  “是啊。”邱相點點腦袋。

  薑奈有些無語，“你們也沒五顏六色的頭發啊？”

  難道懸劍峰上下那些傻缺，全都是重度色盲？

  “是啊！”邱相又點點頭。

  “是啊是啊，是什麽是？”薑奈一臉沒好氣，轉頭看向忍笑的蘇漾，“蘇卿，你說。”

  這老頭兒，整天是啊是啊的，也不說清楚緣由，薑奈被他急得不行。

  “是因為這些年來，我們又蛻變了一次。很多族人都恢複成原來的樣貌。”

  “也隻有恢複成原來樣貌的我們，神智是清醒的。”

  “葉公子先前的確是一頭紅毛，懸劍峰也沒叫錯。應該是這些年緩慢蛻變成如今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