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早就死了。”薑奈喃喃自語，“你們說他在懸劍峰？”

  “不可能……不可能。”

  蘇漾跟著緩緩站起身，“怎麽不可能，陛下，您還親手把微臣埋了呢。臣現在不是依然好好站在您麵前麽？”

  “你。”薑奈眸光巨顫。

  是了，好像的確是如此。

  原本應該長眠於地底的人，此時都活生生站在她麵前。

  薑奈抬手按了按發疼的腦袋。

  怎麽回事，每次一想起過往之事，腦袋就跟炸裂開來似的，痛苦難忍。

  “我忘了什麽？”薑奈倏地盯向蘇漾，“太傅，你說，我究竟忘了什麽？”

  蘇漾輕歎一聲，深深注視她一眼，“陛下，過去的那些事，早已隨風消散。您既然早已記不得了，又何必再去拾回來。”

  楚遊上前一步點點頭，“是啊陛下，記不得就別想了。”

  薑奈伸手撫額，隻覺頭疼的不行。

  楚遊急忙扶住她坐下，“陛下，您別著急。其實那些舊事，想不起也沒事。”

  “營救的事交給我們就可以，陛下莫要擔心。”

  薑奈立時抓住楚遊的手臂，“小舒為什麽會在懸劍峰？懸劍峰哪裏？”

  ……

  碭黃殿

  泛黃梳妝鏡前，獨孤麗人毫無生氣坐在那，身上隻披了一件十分單薄的白衣。

  她整個人像失去靈魂一般發著呆。

  直到那抹渾濁的氣息逼近而來。

  獨孤麗人渾身一顫，看向出現在鏡中的男人老臉。

  她怎麽就會到如今這一步？

  心底充滿痛苦與絕望，獨孤麗人忍不住閉了閉眼。

  她不想去看老人那張滿是斑駁皺紋的臉，更不願意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

  感受到黃殿尊者那張皺巴巴的臉擠在自己脖子旁，獨孤麗人抑製不住胃裏翻騰作嘔的情緒。

  黃殿尊者閉著眼，一臉著魔撫摸獨孤麗人光潔如玉的臉蛋，口中不住發出癡癡笑聲。

  “麗人，你我師徒終能合二為一，這是天作之合啊。”

  獨孤麗人放在裙上的雙手，不由自主收緊。

  心底對薑奈的恨意，已經攀到最頂點。

  若不是她一路窮追猛打，鐵了心想要弄死她，她何至於為了保命委身於這麽個東西？

  她扭曲的心裏此時還同樣恨著舅舅周濤建。

  若不是他辦事不利，早在當初就能把薑奈給殺了，哪有如今這麽多麻煩？

  她堂堂獨孤家大小姐，竟被糟踐成這番情況，她不甘，她恨，好恨好恨。

  還有帝清師兄……

  那樣一個謫仙般的男人，為何就對她如此不屑一顧？

  就連她想獻上清白之軀，竟都拒於千裏之外。

  師兄的那句“荒唐”，午夜夢回每每思及，獨孤麗人皆肝腸寸斷難以自持。

  師兄怎麽就那麽狠心呢？

  麗人到底哪裏入不了他的眼了？

  老人的手，像一條冰冷又軟膩的毒蛇，順著她的脊背輕輕遊走。

  獨孤麗人幾乎失控般尖叫出聲。

  當老頭喘著氣再度壓上她時，獨孤麗人一臉痛苦迷茫，睜大一雙空洞的眼睛死死盯著窗外。

  她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今日之辱，他們一個都別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