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外拖曳出一片黑發，半條手臂就這麽耷拉在布卷外頭。

  隨著兩名婦人快速走動，那截皓腕毫無意識地一顫一顫抖動。

  白芨實在沒能撐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差點哇一下哭出聲來。

  獨孤麗人淩厲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青蒿與橘紅連忙上前扶起那嚇得腿軟的小丫頭。

  白芨由衷感到，兩位姐姐扶她的手，如同死人一般冰涼。

  三人擠在一起，能感受到一絲淺薄的溫暖，還有……同時都在抖的身體。

  室內走出一名滿臉饜足的駝背瞎眼老者，浮腫的眼泡下，一雙泛著灰白之色的眼睛，毫無焦距看向獨孤麗人那方。

  “師父。”獨孤麗人起身行了一禮。

  黃殿尊者森森一笑，頷首在太師椅上落座。

  “麗人，你要知道，為師若是插手管你的事，就落得一個以大欺小的名頭。”

  “若不管，你又實在是讓為師失望。”

  獨孤麗人咬住唇，將拚命冒頭的屈辱感死死壓在心底。

  “我黃殿尊者的徒弟，怎能任由一個不知來曆的野丫頭欺負。你說是不是？”黃殿尊者桀桀笑著伸手，覆上獨孤麗人白皙手掌猥瑣撫摸。

  獨孤麗人仿佛被毒蛇叮咬似的，一下就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她已經委曲求全如斯境地，將身邊的侍女紫苑送給老頭糟蹋，他怎還不知滿足，竟依然想染指於她？

  以前不會這樣的。

  獨孤麗人痛苦地攥緊拳頭，內心難以壓抑悲憤的情緒。

  以前這死老頭雖然對她頗多覬覦，卻從不敢如此放肆。

  現在為何一切都變了？

  黃殿尊者見她抽回手，冷冷一哼壓下心頭不滿，笑著說道，“麗人，你也別怪師父不肯幫你。”

  “主要是你所說的那個薑奈，人家身後還站著一位天殿尊者呢？”

  “當然，為師也不是打不過天殿尊者。隻是想要打贏的話，為師也勢必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獨孤麗人咬著唇死死壓抑，一字一頓說道，“隻要師父願意幫我，我可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見老頭抬起眼來，頰邊橫肉誌得意滿抖動。

  獨孤麗人咬唇低聲道，“我可以再將白芨與橘紅倆丫頭獻給師父享用。”

  “噗通！”

  “噗通——”

  白芨與橘紅倆丫頭抖著身體歪倒在地，隨即發出倆道撕心裂肺的哭聲，“小姐，小姐饒命。”

  “小姐不要啊小姐！”

  倆人嚇得麵無人色連連磕頭，眼前再度閃過方才那一幕。

  兩個麵容麻木的婦人扛著了無聲息的紫苑出來。

  紫苑那截慘白的手，一直在她們麵前抖啊晃的，好可怕，好可怕。

  早上小姐將紫苑送給老頭時，她還活蹦亂跳。

  黃昏時卻已被那老頭生生給折磨死了。

  小姐的這位色胚師父，根本就是個魔鬼，女子落到他手中能討得了什麽好？

  小姐太狠心、太狠心了！

  她們好歹也陪伴她這麽多年，沒有功勞卻也有苦勞。

  關鍵時候卻半點主仆情分都不講，直接將她們所有人都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