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先行試探，鄧瀚請戰

  乾元二十六年，正月，秦王崩於長安，新君繼位，朝局動蕩，唯恐鄧趙趁虛而入，秦國主動收縮防線，南守秦川、北據黃河，東控虎牢關，同時抽調了一部精銳西進西涼，壓製塞外胡人。

  乾元二十六年，三月，由於秦國主動收縮實力，使鄧趙兩國邊防壓力大大減輕，兩國同時向中原增兵，趙國在保證北疆防線的同時，再一次向中原增兵五萬，而鄧國也從國內抽調駐防荊南道的金吾衛北上。

  乾元二十六年，五月，鄧趙在邊境爆發衝突，雙方皆派出數以十萬計的精銳交戰，互有傷亡，此戰過後，戰事再次平息。

  乾元二十六年，七月，趙國大將軍李如秉自晉陽南下東郡治所濮陽城，總督中原數十萬趙軍，八月，鄧國大將軍嶽飛也離開宛城，抵達中原前線指揮地陳留郡治所陳留城，隨著兩軍最高統帥的到來，中原局勢進一步緊張，但是雙方都默契地保持著克製，並沒有發生任何衝突。

  陳留城，太守府中，這裏已經成為了鄧軍中原前線的指揮部所在了，但是鄧國在這裏隻有鷹揚衛和神武衛兩支精銳十萬人而已，其他兵馬皆駐紮在中原其他郡縣，畢竟雖然是大決戰，但是也不可能雙方集結所有的兵馬直接對剛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算打贏了，損失也是不可估量的，這樣的結果無論是鄧國還是趙國也承受不起。

  “薛將軍，本將初來乍到，對於中原的形勢還不是很了解，你給本將說說吧。”嶽飛站在輿圖前，對薛仁貴說道，嶽飛對薛仁貴十分看重，他也是看著薛仁貴成長的，二十幾年，薛仁貴也從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成長為今日獨當一麵的大將，嶽飛知道自己老了，恐怕用不了幾年就要退下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日後接替自己出任大將軍都督府大將軍一職的就是薛仁貴了，薛仁貴能力出眾，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薛仁貴是外戚，和鄧昇是表兄弟，這讓薛仁貴比起其他人更容易得到鄧昇的信任。

  “喏！”薛仁貴應了一聲，然後指著輿圖說道：“如今的中原，敵我兩軍皆聚集了數十萬大軍於此，自去年起，我軍鷹揚衛、虎翼衛、神武衛、神策衛、靈蛇衛、永平衛、龍驤衛、神行衛、金吾衛先後北上中原，如今我軍在中原布置的兵馬就有四十五萬之眾，其中鷹揚衛、神武衛駐紮陳留郡，主要是抵禦東郡的趙軍主力，永平衛駐紮廣陵郡，靈蛇衛、神策衛駐紮九江郡、虎翼衛、金吾衛駐紮梁郡、陳郡、汝南郡，同時神行衛也在汝南郡，而龍驤衛則是駐紮在潁川郡，隨時可以北上增援。”

  嶽飛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趙軍呢？趙軍的精銳都布置在什麽地方？”己方的情況了解了，那就該說說趙軍的了，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薛仁貴說道：“自去年起，趙國先後在中原增兵，如今趙軍在中原的兵力達到了五十五萬之眾，其中東郡是趙軍主力部隊所在，趙軍統帥李如秉也在濮陽城，據探子回報，東郡內駐紮的趙軍不下二十萬之眾，由李如秉親自統率，另外趙軍在彭城一帶駐紮著十萬精銳，由趙軍大將寇斐統率，沛郡、濟陰郡一帶駐紮著十萬精銳，由趙軍大將樂庭統率，下邳郡駐紮著十萬精銳，由趙軍大將張捷統率，還有五萬精銳在山陽郡，由趙軍大將董鍾率領，這一路兵馬估計就是為了策應沛郡、下邳郡、彭城郡的趙軍的。”

  “雙方百萬精銳聚集中原，此戰當是近三十年來規模最大的，此戰若能勝出，十年之內，我大鄧定能完成天下一統之夙願。”一旁的慕容垂感歎道。

  眾人聞言皆點頭，所有人都很清楚，無論是鄧國還是趙國，都幾乎將所有的家底壓上了，如果一旦輸了，麵對最後的贏家，恐怕很難有招架之力，隻能苟延殘喘了。

  “慕容將軍所言甚是啊，為了完成夙願，這一戰我們不能輸，而且不但不能輸，還要大勝，如果損失太大，縱然贏了，也是得不償失的。”嶽飛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的大戰，不是說贏了就可以的，還得盡可能的減少損失，不然就算滅了趙國這幾十萬人，但是鄧國也損失了幾十萬精銳，那就不值得了。

  “大將軍，如今已經是八月了，還有兩個月就是隆冬季節，不知我軍打算什麽時候發動進攻呢？”薛仁貴向嶽飛問道，自去年三月起，鄧趙兩軍已經在中原對峙一年有餘了，雙方也偶有交手，互有傷亡，但是真正的大戰並沒有打起來。

  “不急，真正的決戰還言之尚早，不過適當的試探還是要有的，派人給九江郡的靈蛇衛、神策衛傳訊，命兩衛北上沛郡，試探一下趙軍的實力，如果有機會拿下沛郡最好，但是若是事不可為，不可戀戰，需迅速退回九江，其餘各衛按兵不動，等待本將軍令。”真正的決戰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現在肯定不會這麽早的決戰的，不過適當的試探還是要有的，所以嶽飛命靈蛇衛、神策衛先打一下沛郡再說，打不打得下嶽飛並不在乎。

  “喏！”薛仁貴應了一聲，然後派人持嶽飛軍令前往九江郡。

  議事結束之後，眾人便散去，唯獨鄧瀚幾兄弟還留在太守府。

  嶽飛見狀感到很奇怪，便問道：“幾位殿下為何徘徊於此？”

  “大將軍，我等兄弟幾人是來請戰的，我們請命前往九江郡，與靈蛇衛、神策衛攻打沛郡。”作為兄長的鄧瀚說道。

  嶽飛聞言，頓時感到一陣頭疼，眼前這幾位可是小祖宗啊，絕對不能有任何損失，嶽飛也想不明白，鄧瀚他們明明可以待在宛城坐享其成的，可偏偏選擇來前線，來前線都不打緊，老老實實待在後方就是了，怎麽現在又要去九江郡呢？

  嶽飛撓了撓頭，說道：“前線凶險萬分，幾位殿下都是千金之軀，絕不能有任何閃失的，還是隨臣待在陳留吧。”嶽飛是不可能將這幾位小祖宗派去前線的，萬一有個閃失，回到宛城，自己不死也得脫成皮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鄧瀚幾人可不是這麽想的，隻見鄧瀚對嶽飛說道：“大將軍此言差矣，父王讓我們兄弟幾人來中原是為了曆練的，待在陳留算什麽事呢？再說了，九江郡有我軍十萬精銳，我們不會有任何問題的，而且我和三弟都從軍多年，知道怎麽保護自己的。”

  嶽飛聽後就更加的頭疼了，心道：你們這算是從軍多年了嗎？沒錯，你們的確隨軍出征過，但是也隻不過是跟著撈戰功而已，根本沒出什麽力好嗎，攻打沛郡是能和以前的仗比的嗎？攻打沛郡，就算靈蛇衛、神策衛十萬精銳齊出也沒有多大把握，而且稍有不慎就可能陰溝裏翻船的。

  不過鄧瀚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而且鄧昇讓他們來中原的目的也的的確確是要曆練一下他們的，這樣的請求嶽飛真的很難拒絕，如果是其他人，嶽飛完全可以一個大耳光扇過去，但是這幾位小祖宗可不行啊，最終嶽飛還是選擇了妥協。

  嶽飛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幾位殿下都願意為國效力，臣也沒理由阻止的，這樣吧，二殿下和三殿下便前往靈蛇衛大將軍慕容恪麾下聽令，至於四殿下和五殿下年紀還小，不適合這樣的長途跋涉，還是待在陳留為好，如果不同意的話，那臣隻好上奏大王，請大王定奪了。”

  想了想，嶽飛便讓鄧瀚、鄧裕二人去慕容恪麾下，畢竟兩人都二十幾歲了，年紀不小了，他們的父王十七歲就禦駕親征，坐鎮析縣對陣二十萬漢軍了，二十幾歲不小了，但是鄧瀚、鄧裕可以去，鄧尊、鄧輔就絕對不可能去的，這兩個小祖宗才十三歲，九江郡太危險了，絕不能讓他們去，而且嶽飛已經明言了，如果鄧瀚他們還是不同意的話，那自己隻好上奏鄧昇，讓鄧昇定奪了，雖然這樣可能會得罪鄧瀚兄弟幾人，可是嶽飛在乎不了那麽多了，得罪了得罪了，沒什麽大不了的，畢竟這幾位日後就是再大權在握，也隻不過是一方諸侯而已，隻要不是鄧灝對自己有意見就行了。

  “好！”聽到嶽飛的話，年紀最小的鄧輔還想爭取一下，但是卻被鄧瀚給阻止了，鄧瀚一口就答應了嶽飛。

  “好，既然如此，那幾位殿下便下去準備吧，臣的軍令一到，靈蛇衛和神策衛就會發兵北上的，時間不多了，兩位殿下還是盡快出發吧。”嶽飛鬆了一口氣說道。

  “喏！那大將軍，我等便先退下了！”說罷，鄧瀚便和鄧裕一起拉著鄧尊、鄧輔離開了。

  離開太守府之後，鄧輔生氣的對鄧瀚說道：“二哥剛才為什麽要製止我呢？大將軍讓我和四哥待在陳留根本就是瞧不起我們。”

  鄧瀚知道鄧輔也隻不過是小孩子脾氣而已，不過還是好聲好氣的說道：“五弟，需知道有些事要適可而止，如果逼急了大將軍，大將軍上奏父王，我們幾個恐怕吃不了兜著走的，畢竟來之前父王和大哥千叮萬囑的讓我們不能夠仗著王子的身份胡作非為，如果我們如此行事，恐怕不用大將軍開口，父王就會派人來將我們捉回宛城的。”

  “可是……”

  “好了五弟！”鄧輔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被鄧尊給攔住了，鄧尊對鄧輔說道：“二哥說得對，今日之事我們已經做得不對的了，如果真的鬧到父王那裏，我們就真的要回宛城了。”

  鄧輔自小就最聽鄧尊的話的了，現在鄧尊也發話了，鄧輔隻好住嘴了。

  離開太守府之後，鄧瀚和鄧裕便收拾好行裝，帶著親衛在鄧尊、鄧輔兄弟倆羨慕的眼神下離開陳留，往九江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