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絕不容情

  蘇弘離開王宮之後，便安排明鏡的人去監視住三大家族的人，一有情況要立刻報告。

  南鄉暴動的消息傳來之後，一連幾日，王宮裏頭都沒有任何的動靜，這不禁讓人浮想聯翩，鄧昇這是幾個意思。

  溧陽侯府，鄧邕再次來到這裏，這幾天的平靜讓他察覺到了一起詭異，心裏很不放心，所以就想來和蔡封商量一二。

  “蔡相，你說大王究竟是什麽意思？這幾天來，對這件事不管不顧的，難道大王真的打算息事寧人？”鄧邕疑惑的問道。

  蔡封搖了搖頭，道：“老夫倒不是這麽想的，老夫以為，這短暫的平靜，恰恰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啊，恐怕大王真的要動真格了。”

  “此話怎講？”雖然這些日子的平靜顯得有些詭異，但是鄧邕卻看不出什麽門道來。

  蔡封環視了四周，然後小聲道：“老夫可是得到消息，說前些日子刑部尚書範仲淹向大王匯報了南鄉的事之後，大王就召見了兵部尚書蘇弘。”

  “蘇弘！”鄧邕有些驚訝了，普通人可能不知道這裏麵的嚴重性，但是作為當朝中書令可是十分的清楚啊，蘇弘手中，可是掌握著鄧國的最高情報組織明鏡的，鄧昇在這個時候召見他，傻子都能夠猜到鄧昇想幹嘛了。

  蔡封耐人尋味的點了點頭，道：“是啊，蘇弘到底是幹什麽的你和我都很清楚，在這個節骨眼，大王召見他，這就說明大王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都可能動手了。”

  “那這可怎麽辦？不如你我現在就去求見大王，勸說一二？”鄧邕有些慌了，還準備拉著蔡封一起去見鄧昇，希望鄧昇能夠回心轉意呢。

  蔡封搖了搖頭，道：“這件事已經不是你我能夠組織的了，你信不信，就算你現在去求見大王，大王也不會見你的。”

  鄧邕一副頹敗的樣子，心道：是啊，既然大王已經下定決心了，又豈是自己能夠左右的呢？

  蔡封見鄧邕這副模樣，有些不忍心，勸說道：“你也不必擔心，大王既然敢做出這樣的決定，就說明大王已經有了全盤的把握了，而且你別忘，大王手握兵權，大鄧幾十萬兵馬都隻聽命於大王，三大家族又能翻起什麽風浪呢？”

  鄧邕麻木的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麽呢？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乾陽宮中，蘇弘時隔多日再一次來到這裏。

  “大王，明鏡成員已經將三大家族的所有成員都監視住了，他們絕對逃不出明鏡的手掌心，而且三大家族過去這麽多年來所有的不法之事都已經記錄在冊。”蘇弘向鄧昇匯報道。

  鄧昇點了點頭，道：“蘇卿做得很好！”

  “大王，是不是再考慮一二啊？”蘇弘還是覺得鄧昇有些心急了，便打算在勸說一下。

  鄧昇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寡人已經決定了，而且寡人已經給嶽飛下了密令，讓他整合大軍，隻要打盡，你下去之後，便將這些資料交給範仲淹，剩下的事就交給他就好了。”

  “喏！”既然鄧昇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蘇弘知道自己再勸也什麽用，隻好應諾。

  次日，景陽殿朝會。

  鄧昇高坐王座，看著下麵的文武大臣，道：“諸卿，南鄉暴民作亂一事，刑部尚書範仲淹已經前往南鄉將情況了解過了，範卿，你和諸位大人詳細說一下吧。”

  “喏！”範仲淹出列道，然後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當著文武百官麵前說了出來。

  眾人聽後，竊竊私語的，都在私底下討論。

  “好了，諸卿都了解清楚此事，都說說吧該如何是好？”鄧昇見下麵的人議論紛紛，便出言道。

  “大王，此事張家嫡子雖有過錯，但宣王曾有言，三大家族非禍國之罪不可加身，臣以為此事可讓張家出麵向受害人家屬賠償道歉即可，沒必要鬧大。”禮部尚書孔侑出列道。

  “大王，孔尚書此言，臣不敢苟同。”範仲淹出列道：“宣王是有言三大家族非禍國大罪不可加身，可因為此事，陳家村近千人衝擊縣衙，而且一旦處置不好，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引起各地百姓的不滿，動搖大鄧的根基。”

  “這，範尚書是不是有些危言聳聽了？”孔侑對於範仲淹將這件事上升到這麽嚴重的程度，有些不滿。

  “孔尚書此言差矣，在下又豈是信口開河之人。”範仲淹瞪了孔侑一眼，然後對鄧昇道：“啟稟大王，其實臣此次前往南鄉不單單隻是查出這件事，這張家多年來所犯下之大罪可謂是罄竹難書，容臣細細道來。”說罷便將張家多年來所做過的不法之事一一道出。

  眾人聽得頭皮發麻，範仲淹這是要將張家一網打盡啊。

  鄧昇在上麵越聽，臉色越難看，待範仲淹說完之後，鄧昇強忍住怒火，道：“範卿，這些事情可屬實？”

  範仲淹點了點頭，道：“回大王，臣所言句句屬實，而且此事南鄉城內內外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臣以為，這等禍國殃民之輩，不懲不足以正國法，因此，臣請大王依國法論處！”

  “大王不可啊，張家乃是南鄉大族，在士林中威望很高，如果貿然對張家動手，恐怕會有失人心啊，還望大王三思！”又是孔侑第一個出來反對。

  孔侑一出來，仿佛一顆石子激起千層浪一般，除了個別大臣以外，大部分的人都出來反對。

  “嘭！”鄧昇一手拍在禦案上，大聲喝道：“三思，你們讓寡人如何三思？宣王是說過，三大家族非禍國之罪不可加身，但是你們都聽見的了，張家這麽多年來，所做哪一件事不是禍國殃民，動搖我大鄧的根基的。”

  “這……”眾人頓時啞口無言了，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他們也不知道怎麽為張家辯駁了。

  鄧昇見終於鎮住了這些大臣之後，不禁鬆了口氣，道：“範仲淹、嶽飛聽令！”

  “臣在！”範仲淹和嶽飛出列道。

  “命刑部尚書範仲淹嚴查張家涉案之人，一旦查明，所有涉案人員，一個都不能放過，全部以國法論處，車騎將軍嶽飛、羽林將軍鄧艾從旁協助，如有反抗者，以謀逆大罪論處，就地處決，並且，暫時查抄張家，等調查結果出來再作處置，另外，陳家村人衝擊縣衙一事，罪同謀逆，但念及其事出有因，情有可原，隻誅首惡，其餘人等發配上庸。”鄧昇也不廢話，直接下令道。

  “臣遵旨！”範仲淹和嶽飛領命道，至於鄧艾那邊自有人去通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