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調兵遣將
作者:月映鬆溪      更新:2021-01-06 12:04      字數:4439
  梁中書把這個問題遞交給了蔡京之後,蔡京給了他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就是童貫童樞密!

  童貫手下坐擁西軍,精兵良將數不勝數,若是去信西軍自然可以調來精兵強將。

  要麽,就是高太尉高俅了。

  高俅高太尉總管天下兵馬。哪裏有精兵強將,高太尉自然知道。

  選擇給出來了,就看你自己選擇了。

  “嶽父……蔡相!您的意思是?”

  梁中書看著蔡京蒼老的臉龐。兒子的死,讓他的儀容蒼老了很多。

  “眼下我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以後的生活,還要看你自己。蔡家的重任全在你的身上!”

  “嶽父大人,不用多說,小婿省得。”

  “嗯!”蔡京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在梁中書離開之後。

  這個時候,蔡京隻不過是一個蒼老的痛失兒子的人。

  在他的兒子當中,最聰明的是蔡攸。他也有恒心,也有本事。但是,蔡京對他的未來並不看好。

  原因很簡單,聰明總被聰明誤。

  他對蔡九是最看好的。隻因為蔡九懂一個道理!

  這個道理,叫做和光同塵。

  梁中書是帶著感慨走出的蔡府。

  自己的嶽父,曾經是多麽的意氣風發,今天就是多麽的萎靡不振。

  歲月不饒人啊!

  梁中書吩咐人去高俅府上遞了帖子。高俅很快就給了回應。

  兩個人約在了城西的鼎香樓見麵。

  “高世兄,梁賢弟,請!”

  各自帶著跟班幫閑,兩個人包下了鼎香樓。

  “高兄,世傑本該早就相請,隻是刑部事忙,一直難以脫身。此番冒昧相請,就是想請高兄幫忙,給世傑指一條明路!”

  “梁兄言重了!高俅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但有所問,高某無所不應!”

  “那高兄恕世傑冒昧了!”

  “高兄,你可以如今大宋有那方人馬可為精良,那方良將可堪大用?”梁中書舉起杯,敬了高俅一杯,放下酒杯之後,兩個人相視一笑,自然有了默契。

  “這天底下第一等人馬,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至少是我們官家的禁軍了。”

  “禁軍都是良家子弟,開國兵戶傳承至今,自然與眾不同。”

  “高兄所言甚是!禁軍自然非同凡響!”

  梁中書附和了一句,禁軍是最厲害的,不在於禁軍是不是最厲害的。

  因為他是皇帝親軍,所以他隻能是最厲害的!

  “高兄,那除了禁軍之後呢?”

  “除了禁軍之後,當初我大宋的邊軍了!邊軍之中,西軍為個中精銳。如今正在童樞密的麾下!”

  說著,高俅向著西北方向舉了舉杯。

  梁中書也舉了杯,兩個人又喝了一杯。

  “不過,恕我直言,梁兄你的事情,卻無須童樞密插手……”

  梁中書明白,高俅說的無須童樞密插手,不是說用不上西軍。而是,調不來西軍。

  西北的那些兵蠻子,認錢認糧認將主!

  對於朝廷的歸屬,隻能說一般。

  更主要的是,如今西北正在打仗,童貫不會放人。

  “那高兄,不知道廂軍中可有什麽人物?”

  “自然是有的!我正要為賢弟推薦一個人。想來有他出馬,區區梁山草寇,不過就是土雞瓦狗罷了,翻掌可擒!”

  “噢?兄長說的是何人?不知道小弟有沒有聽過?”

  “賢弟應是聽過的!這人複姓呼延,單名一個灼字。是開國名將呼延讚的後人。”

  “兄長說的,可是那個雙鞭呼延灼?”

  “正是此人!這人手使雙鞭,有萬夫不擋之勇。這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他的手下有一隻強兵。不亞於當初的靜塞鐵騎!可以和西北的強軍鐵浮屠一教高低!”

  “哦?果真是如此強軍?”

  “是或不是,到時候賢弟親眼見一見不就知道了麽?”

  “哈哈,世傑失言,自罰一杯!”

  “此人如今正在京中述職!若是賢弟有意,這兩日可由愚兄待你轉寰,定當為你去了賊巢這塊心病。”

  “世傑謝過高兄!”

  兩個人舉杯滿飲,彼此心照。

  很多時候,默契就在彼此的心裏,不用多說什麽,一個舉動自然會意。

  特別是官場人物!

  梁中書這一次過來尋高俅,高俅如何不清楚,這是蔡家對他釋放善意!

  單純的需要人征討梁山,哪裏需要他堂堂一個太尉親自點將?

  蔡家的夾帶裏又不是沒有人。

  這樣走一下程序就是要給高俅傳遞一個訊息。

  那就是我們蔡家的下一代想要和你緩和關係。

  沒兩日,朝堂之上,高俅上了個奏折,上麵寫道:“今有濟州賊首晁蓋,劫官銀,奪石綱,目空王法,無法無天。若不早日祛除,久之必成大患!伏祈聖斷!”

  緊接著,梁中書並一應蔡係高係官員紛紛應是。

  坐在上首的趙佶看著下麵,以高俅梁中書為首。再一看椅子上閉目恍若未見的蔡京。

  他知道,還不到時候!

  “既如此,就委高太尉調兵遣將,想來必無所失。若是建功另有任命。”

  “微臣遵旨!微臣保舉一人,此人乃是開國之初,河東名將呼延讚嫡派子孫,單名喚個灼字;使兩條銅鞭,有萬夫不當之勇;見受汝寧邵都統製,手下多有精兵勇將。臣保舉此,可以征剿梁山泊。可授兵馬指揮使,領馬步精銳軍士,克日掃清山寨,班師還朝。”天子準奏,降下聖旨:著樞密院即便差人勒前往汝寧州星夜宣取。

  “聖上,無須遠赴汝寧州!此人正在東京述職。聖上如有意,可今日便宣他上殿一見!”

  “那還等什麽,快宣上來!”

  不多時,大殿中走上來一個昂揚漢子!大宋的朝堂之上,很久沒有如此的漢子立足了。

  文武百官看了個新鮮也看了個新奇。

  趙佶一看,心中明了,這人也是有星名的,想來和自己有緣。

  想了想,趙佶賜了呼延灼一匹踏雪烏錐馬!那馬,渾身墨錠似黑,四蹄雪練價白,因此名為“踢雪烏騅。”那馬,日行千裏。奉聖旨賜與呼延灼騎坐。呼延灼謝恩已罷,隨高太尉到了殿帥府,商議起軍剿捕梁山泊一事。呼延灼道:“稟明恩相:小人覷探梁山泊,兵多將廣,馬劣槍長,不可輕敵小覷。乞保二將為先鋒?”

  高太尉問呼延灼道:“將軍所保何人,可為先鋒?”呼延灼稟道:“小人舉保陳州團練使,姓韓,名滔,原是東京人氏;曾應過武舉出身;使一條棗木槊;人呼為百勝將軍;此人可為正先鋒。又有一人,乃是潁州團練使,姓彭,名屺,亦是東京人氏;乃累代將門之子;使一口三尖刃刀,武藝出眾;人呼為「百目將軍」;此人可為副先鋒。”高俅聽了,心中大喜道:“若是韓彭二將為先鋒,何愁狂寇不滅!”當日高太尉就殿帥府押了兩道牒文,著樞密院差人星夜往陳、潁二州調取韓滔、彭圯火速赴京。不旬日間,逕來殿帥府參見了太尉井呼延灼。次日,高太尉帶領眾人都往禦教場中操演武藝;看軍了當,來殿帥府會同樞密院計議軍機重事。高太尉問道:“你等三路總有多少人馬在此?”呼延灼答道:“三路軍馬計有五千;連步軍數及一萬。”高太尉道:“你三人親自回州揀選精銳馬軍三千,步軍五千,約會起程,收剿梁山泊。”呼延灼稟道:“此三路馬步軍兵都是訓練精熟之士,人強馬壯,不必殿帥憂慮,但恐衣甲未全,隻怕誤了日期,取罪不便,乞恩相寬限。”高太尉道:“既是如此說時,你三人可就京師甲仗庫內,不拘數目,任意選揀衣甲盔刀,關領前去。務要軍馬整齊好與對敵。出師之日,我自差官來點視。呼延灼領了鈞旨,帶人往甲仗庫關支。呼延灼選得鐵甲三千副,熟皮馬甲五千副,銅鐵頭盔三千頂,長槍二千根,滾刀一千把,弓箭不計其數,火炮鐵炮五百餘架,都裝載上車。臨辭之日,高太尉又撥與戰馬三千匹。三個將軍,各賞了金銀緞匹,三軍盡關了糧賞。呼延灼和韓滔,彭圮都與了必勝軍狀,辭別了高太尉井樞密院等官。三人上馬,都投汝寧州來。於路無話,到得本州,呼延灼便遺韓滔,彭圯各往陳,潁二州起軍,前來汝寧會合。不到半月之上,三路兵馬都已安足。呼延灼便把京師關到衣甲盔刀,旗槍鞍馬,井打造連環鐵鎧,軍器等物,分三軍已了,伺候出軍。高太尉差到殿帥府兩員軍官前來點視。犒賞三軍已罷,呼延灼擺布三路兵馬出城;前軍開路韓滔,中軍主將呼延灼,後軍催督彭圯。馬步三軍人等,浩浩蕩蕩,殺奔梁山泊來。梁山泊自然有遠探報馬逕到大寨報知此事。

  ★

  梁山泊中,晁蓋正和吳用兩個人實驗著符籙。

  一邊實驗著,看著符籙效果一邊說著閑話。

  忽然聽到了探子來報,說是有朝廷大軍過來征繳!

  晁蓋吳用麵麵相覷,該來的,早晚會來。

  吩咐吳用去傳會各位頭領來議事廳。

  晁蓋先去了公孫勝的房裏,讓公孫勝給陳福生傳個消息。

  若是靠人的話可能探子到了,朝廷的兵馬也到了。那樣的話遠水難解近渴。

  公孫勝一聽也不拖延當下折了一個紙鶴飛符傳書,到了大名府。

  “先生,梁山可有兵事到矣!”

  展開信箋一看,陳福生把信箋遞給了許貫忠,先生請看,果不其然。

  許貫忠一看,心中大喜!

  “如此,梁山日益興旺矣!”

  不管是陳福春還是許貫忠,他們兩個人對於這一隻朝廷征剿梁山的事情,都不意外,更不害怕!

  這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情。

  種田固然可以增強底蘊,但是戰場的磨礪才能磨礪出強兵。

  不經曆淬煉的話,梁山的人,永遠難堪大用。

  “大人,此番朝廷派過來征繳兵馬的將軍是何人?”

  “是呼延灼,祖上是開國名將呼延讚。”

  “開國名將,既如此,卻不能輕忽了!我觀梁山之上無有帥才。若是此人是帥才,恐梁山有失!不知大人可有打算?”

  “先生無須多慮!這一次,福生打算請公孫道長出手,陷呼延灼一陣!”

  “請公孫道長出手?”

  “可是,如此有傷修行,公孫道長,肯嗎?”

  “先生多慮了,也不讓公孫先生害人性命。隻是做法一陣,挫一挫他們的銳氣。到時候,呼延灼拿不下來自然會報請朝廷,派遣高人來陣前聽命。”

  “”大人說的可是高廉?

  許貫忠一聽陳福生的話,就知道自己麵前的這個大人意指何處了。

  “沒錯,此番征討梁山乃是蔡高兩賊,共同推動的。若是呼延灼受挫,高俅定會想要調人相助。他的弟弟高廉如今剛自西北回來,是一個有本事的。他也會為自己的弟弟圖謀此處軍功。”

  “不過,高廉身為江州知府,他能夠脫身嗎?”

  “哈哈,先生,我觀高廉定會脫身!”

  “泱泱大宋,有識者多矣!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千年未逢之變局就在眼前。高俅又不是傻的,自然有所察覺。童貫掌西軍於外,高俅控廂軍禁軍於內者,待時而動矣。若是太平年景,自然是知府本職為先,但是此時,若是可以染指他地軍權,結交人才,想來高俅是會以此為先的。”

  “卻也是如此,是貫忠小覷天下英雄了。想那蔡京高俅壓的大宋良人啞聲,誌士遠謫。若是沒本事的,也不會如此。”

  “不過,還請先生遠赴梁山一趟。這一次先生和小乙同去,運一批糧食到此處!”

  日後梁山兵禍恐連綿,糧食越多越好,越多,底氣越足。

  “合該如此!我若不去,恐若有措手不及之事,一時間難以轉寰!”

  “哈哈,正是如此!先生到梁山,可聯係江州宋江宋公明。此人是我物色的梁山方麵軍事統領。”

  “江州?宋公明?”

  許貫忠看著陳福生的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自己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算計竟然如此之深!

  難道,他真的可以前知麽?還是他的布局如此?

  不管是那種,這個年輕人一次又一次的給他帶來了驚喜。

  其實也不奇怪!若不是陳福生給他帶來的驚喜,讓他真正的看到了可以成事的希望,他會踏入這滾滾紅塵之中嗎?

  並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