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麒麟
作者:月映鬆溪      更新:2020-12-05 06:07      字數:2200
  老賬房先生,手裏麵都會有一本冊子。或者說,他們的手裏麵有兩本冊子。

  一本,是給別人看的。

  一本,是給自己的主人看的。主人什麽看不重要,他們也管不了。重要的是,這本冊子,主人要的時候,要有。

  如果沒有的話,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賬房先生。

  燕青手中的帳,是他做的!四平八穩。輕易查不出來什麽!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得到官家的信任。把這個要命的差事交給他!

  但是,他不會主動說,不意味著他不會說!當盧俊義問到的時候,第一時間,他就徹徹底底的,把李固的底細說了出來。

  沒有一絲絲猶豫。

  因為,他是老賬房!跟過盧家三代家主!

  這正是因為這,所以盧俊義才敢一門心思的練武。

  雖然說,他的手下親信隻有燕青和李固。

  但是除了親信其他的都是他的人。

  如同家人一樣的存在!

  “劉叔,辛苦了!”

  賬房先生拱了拱手退了下去,如同來的時候那樣!

  盧俊義拿出了賬簿,兩相對應一下,口中不自覺的念了出來。

  “三千七百二十四貫!”

  這筆錢多麽?這筆錢不多!

  這筆錢多麽?這筆錢很多!

  以一文錢一個包子,折合三塊錢計算!換算成2020年的購買力,這三千多貫相當於一千多萬。

  這麽多錢,後世不管在哪個城市,都能買一套房子了。

  “三千七百二十四貫!哈哈,救命之恩,何至於此!”

  “小乙,去把李固給我拿下然後送交官府,進行法辦!”

  “是主人!”燕小乙一聽,心中自然高興。李固終究還是不如他!

  沒能陪主人走到最後。

  “小乙,還是算了吧!你去告訴李固,讓他另謀高就!至於那些銀錢,就算是主仆一場。隻是,從此別讓我在看見他了。”

  話音剛落,盧俊義原本意氣風發的身子,莫名的矮了幾分。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頹廢。

  這並不難理解!

  盧俊義是一個多麽驕傲的人。他怎麽允許自己看錯了人。又怎麽好承認自己看錯了人?

  特別是在有人在的情況下。

  這種情況,無疑是說,他盧俊義眼力不夠。能力也不夠。

  還有的就是他的感情了。

  貓貓狗狗,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更何況大活人呢?

  李固,可是他盧俊義的腹心手足啊!

  甚至於,相較於燕小乙而言,他李固才是盧俊義倚仗的,仰重的得力助手啊!

  可是,就是這麽一個身邊人。卻在他的身上,狠狠地捅了一刀。這讓盧俊義如何開心的起來?

  “盧員外,莫要傷懷!依貧道來看,如此,便是好事來著!這李固潛伏爪牙就如同陰毒的毒蛇一樣!”

  “此番他離開了,一時間感情難以接受。但是他事實上這卻是一種好事。要知道,積土成山,積水成淵。三千貫的時候,能夠發現他的手腳,總比三萬貫要好上許多。若是到了三萬貫之時,怕是員外心中更是兩難,就算想保,都保不住了!”

  盧俊義聽了陳福生的話,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不提他了,喝酒!”盧俊義一舉手中的杯子向著兩人吆喝。

  李固的事,漸漸的被拋在了腦後。

  期間盧俊義的妻子妻子賈氏過來了一趟,和陳福生以及許貫忠兩個人見了禮就回去了。

  也是提前認個臉,以後在路上趕路,如果不認識,很多事情不方便。

  “員外,其實並不需要員外拋家舍業。鎮運司如今隻是草創,一時間很難見得光。員外盛情,小道多少顯得有些受寵若驚。”

  “哈哈,道長無須相勸!這一點盧某早就想了個通透。此番盧某突破了宗師,固然可喜!但是武道前路難行!這一番別離,還不知是何時年月才能夠回歸故裏。”

  “若是我自去了,留下這一番基業在此,怕不是早早的就被人家侵吞。大名府中。,那些老爺們可不是好相與的,盧某在他們手中吃了不少的苦頭!小乙更是輾轉小意奉迎。如今賣了基業,也算是一身輕鬆。”

  盧俊義如此說了,不管是陳福生還是許貫忠,都不好在說什麽。畢竟,這是他的財富他自己的決定。而且盧俊義的決定,也不能說錯!隻能說祖業難遷,故土難離。如盧俊義這般有魄力的人,還是少見就是了。

  “員外,對了,。你這次破境宗師,神通為何?是武道神通,還是軍道神通?”

  盧俊義提起了自己的破境。然後,陳福生也想起了之前的時候,他和許貫忠兩個人路上所談之事。這時候,正好用這個問題,轉移一下話題,削減一下屋子裏麵稍微有些凝重的氣氛。

  “道長,先生,這其中,可有什麽說法?我也不知我之神通為何!更不知此神通是軍道神通,還是武道神通。”

  “哈,說法嗎,卻是我和道長在前兩日路上的一番笑談!那一日我認為盧員外當有軍道神通,縱橫捭闔,執掌千軍,呼和萬馬。等到後來,一聲令下,有天兵天馬下凡而來隨員外征戰。是以,我認為員外當有軍道神通。和我的咫尺天涯神通不同!”

  “而陳道長,則是認為員外的神通應該是梨花飛雪,槍尖處有無形氣勁。掣電擎雷,手動時馭無量神威。卻是我們兩個人在路上的笑談揣摩,當不得真!”

  聽見自己成了許貫忠和陳福生兩個人口中的談資,盧俊義低著頭,又是苦笑又有一點欣喜!對於自己成了別人口中談資,如果說不介意那是假話。但是,如果說這個人是陳福生還有許貫忠的話!那種介意,就有沒了。

  為什麽呢?

  之前的他,不過是一先天罷了。放眼大宋,如他這般,具他所知,就不下雙十之數。更何況泱泱大宋,他所知又有幾何?

  那時的他,能入陳福生和許貫忠一仙一隱兩大賢達之耳,出兩大賢達之口。對於那時的他,無疑是一種肯定。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第一次見麵。陳福生就毫無保留的,把突破的關隘告知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