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行禮
作者:
銘遠傳陽 更新:2020-05-21 15:22 字數:2323
其實玲玲這個人,她感情細膩,對情緒上的變化比較敏感,這本就是女人的天性。
看到這座紀念碑,看到那一個個人名,在這個特殊的日子,不管之前是怎樣的想法,但這一刻的心中必然是百感交集的。
心中的思緒在翻湧啊!
要知道,太多太多的人死在了這場戰爭中,她的夥伴、她的部下。
憶起往事,怎能平複波瀾的心境,怎能緩解激動的情緒!
但——
她終究是夏洛特海賊團的船長啊!
如同木頭人一般地站在前方,她不能哭出來,她不能讓她的軟弱展現在眾人麵前。
這是船長的責任!
她必須表現出這般模樣,因為她清楚,有太多的視線在注視著她。
墓園外的那些海賊士兵們,他們能看見的不就是高大的玲玲的背影嗎!
堅強!
給手下展現出來的姿態就是這樣子的。
“我們夏洛特是打不死的!”
“夏洛特海賊團是記得兄弟們的!”
“夏洛特海賊團是極好的!”
······
大致得傳達出這些態度。
隻有在黑暗裏,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能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孤獨地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默哀中······
度秒如年,她覺得時間夠了,可又覺得真實的時間還不到,隻好站著,站著·····
風雨聲中,玲玲似乎聽見了些許歌聲,似乎是熟悉的,似乎又是陌生的。
歌是誰唱的?
是誰在唱歌?
不僅有歌,她似乎還聽見了有人在對她說話。
似乎——
她聽見了鼓勵,聽見了呐喊,聽見了安慰,聽見了有人叫她“船長”,聽見了有人叫她“玲玲”······
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幻聽?
她的眼前又是什麽?
她似乎又看見了夥伴部下們的靈魂,看見了這墓園之下的亡靈——
他們也在看著她,望著她,注視著她。
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幻覺?
玲玲心頭不由苦笑——
身為超人係·魂魂果實的能力者卻感覺不出來到底有沒有靈魂?
可不可笑?
這不是個笑話嗎!
給你講個笑話聽:夏洛特·玲玲不知道有沒有靈魂。
身體不能顫抖,但麵部嘴角可以抽動。
玲玲狠狠地咬住了嘴唇,都咬破皮了,一絲絲鮮血冒了出來。
她也不清楚麵前有沒有靈魂,她也不清楚這墓園有沒有亡靈,不管有沒有——
“是你們在看我嗎?
是你們想要跟我說話嗎?
你們想要什麽呢?
你們有什麽願望沒有了卻呢?
······”
她想這些人了。
她想和這些人交談,她想和這些人通話。
當人不在意時間的時候,時間又過的很快。
等玲玲回過神來,感受到了那一束束真實的目光。
時間到了啊!
將頭低下,任由雨水從自己的頭上身上灑落。
手微微緊了緊。
低頭、彎腰、鞠躬,如此三次。
走!
她要一個靜靜!
行禮結束,換人。
一位又一位,一人又一人。
時間在流逝,眾人如同機器人一般,唯有到了安東尼這一波小孩子,才算變得有些人味。
小女生行禮時偷偷地啜泣,纏纏綿綿的悼念,斷斷續續的語句。
無人製止的,氣氛仍是沉重的,隻是添加了些許悲涼與人味罷了。
當安東尼行禮完畢後,還在場中的長麵包,對,他沒走,或許,這就是經曆過太多風雨的老一輩海賊吧?
心已經遭受了太多磨礪,不怕打擊?
玲玲已經離開,不知去哪裏了,這種場合,不在也罷,海賊是要向前看的,而且,現在——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了。
緬懷也僅有這一天不是嗎?
可長麵包身為海賊團的二號人物,他大概應當也是離去的,這種場麵看著不難受嗎?
嗬——
這種強者的想法,常人又怎能猜到呢?
安東尼注意到了長麵包,這個身影看上去為什麽微微有些佝僂呢?
為什麽看上去顯得有些蕭索呢?
似乎長麵包蒼老了許多?
是嗎?
人總是會變老的啊!
當墓園內的人行禮完畢,各自散去後,還在墓園外的士兵們,終於輪到他們了啊。
但是這個場景似乎一下子又變得沉默了。
死一般的沉默!
漫山遍野的海賊,看似無序,實則井井有條。
最先來祭拜的肯定是同上戰場的“戰友”,也就是這一場大戰後活下來且跟著回來的精銳們。
士兵們可不像是之前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穿著黑色便衣。
這沒有什麽諷刺意味,隻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士兵們可都是穿著“戰服”。
海賊們和真正的軍隊還是有區別的,什麽區別?
大概是沒有統一服裝吧。
海賊們的“戰服”那是一個多種多樣,那是一個五花八門,盔甲、軟甲、便衣、馬甲、練功服等等,各種各樣的都有。
至於為什麽穿“戰服”?
如果你看著他們,自然也就明白了。
在戰場活下來的人還沒有動彈,自不會有其他不開眼的先動彈。
留在島上的人未必不明白,有些事兒不說也能懂。
不管是什麽原因,這一波人先去祭拜是沒什麽問題的。
存活者的“戰服”還是之前去參加大戰留下來的那一身,要不怎麽說“涇渭分明”呢。
那一個個穿著破破爛爛,看上去跟“乞丐”似得,不就是存活下來的那一批人嘛。
太容易分辨出來了。
這群人的內心想必也是豐富的,因為他們才是親身經曆者,而不是留在島上的人,感覺肯定還隔了一層。
不管是運氣也好,實力也罷,總之,他們活下來了。
他們是幸運的。
不知是被怎樣的情緒所控製、所感染,這一群人,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作,隻是這樣望著,望著······
目光透過重重雨霧,凝聚在一座座墓碑上。
沒有人不耐,所有人都靜靜地等著、等著······
終於——
一步兩步,顫顫巍巍,終有人鼓足勇氣踏進墓園。
有人開了頭,接下來就好辦了。
也不知算不算默契,這一群先進去的全是在戰場中存活下來的,注意,進去的也僅僅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