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作者:slinnani      更新:2020-09-29 20:18      字數:1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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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什麽在盯著她,即使她什麽也看不見,也能夠感受到那冰冷銳利的視線至始至終都落在她的身上,激起一陣陣戰栗,那讓她覺得既熟悉又無比地陌生。

  這讓她不禁覺得自己隻是一頭瀕死的獵物,而她會在察覺捕獵者的藏身位置之前就被凶惡的猛獸咬死。

  正這樣想著,她的脖頸處就傳來了微弱但是尖銳的刺痛感,就像是被針尖刺了一下,不至於感到異常疼痛,但也不會忽略。

  “鈴花。

  有聲音在呼喚她,低沉而有些沙啞,像是來自遙遠過去的風,夾雜著塵土和泥沙所以風刃粗糲,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即便流露出淺淡的溫柔也都顯得厚重沉澱。

  她曾經聽到過這個聲音,也知道是誰在呼喚她。於是黑暗散去了,微微有些刺目的白光照射了進來,亮得鈴木鈴花下意識地顫了顫眼睫,才緩緩地睜開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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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現自己躺在軟榻上,鈴木鈴花就想要撐起身子坐起來,但是手臂和腰肢都虛弱無力麻木發軟,她剛屈起手臂按在自己身側坐起來一點就沒有了力氣,整個人就像是沾了水的紙一樣軟了下去。

  就在鈴木鈴花完全倒下去之前,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向她伸了過來,繞過鈴木鈴花的後背牢牢地接住了她,然後把她身下的枕頭抽了出來豎起放好,讓鈴木鈴花能夠舒服地靠著。

  就算對方把她服務地很好,鈴木鈴花也無法感到很高興,她抬起眼眸看了看沉默地坐在她床邊,一言不發的男人,然後又不敢回視那因為壓抑著洶湧激烈的情緒而無比明亮的金眸,於是她又飛快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對於人類來說,他們分別的時間已經相當漫長了,足以看著一個孩子長大成人,足以看著一個人漸漸衰老而去,然而他們身上卻沒有半點變化,依然和以前一樣。

  外表是沒有變化,可是還是有什麽不同了。

  男人的五官依然俊美硬朗,金色的眼眸狹長而銳利,即使神色溫和也帶著使人臣服的強大氣場,他微微皺眉,劍眉壓下來,便遮蓋住了那份在妖怪之中極為少見的溫潤氣質,隻留下冷酷的威壓。

  他還是把銀色的長發高高地紮了起來,利落地露出整張臉,臉頰兩側的藍色彎月紋勾過男人硬挺的顴骨,為他俊秀的麵容勾出一分屬於妖怪的邪氣。

  “玩得高興嗎?他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在壓抑著什麽,於是音調都低落下來,沉重地像是載負著什麽可怕的事物,“和人類一起。

  他坐得太近了,所以說話的時候,鈴木鈴花都能感受到從男人最終噴出的氣息,灼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脖頸上,剛好是一處微癢微痛的地方,應該是被人咬過,鈴木鈴花不舒服地動了動,但是下一刻就被對方死死的按住了。

  即使他已經克製收斂了自己的力氣,但還是因為許久沒有觸碰過柔弱的身體,把鈴木鈴花抓得生疼,她也忍不住輕輕地呼痛。

  以前如果鈴木鈴花這樣喊疼,甚至隻需要皺著眉難耐地吐氣,銀發男人就會立刻放輕自己的力道或者幹脆鬆開手,而現在他卻不管不顧地緊按住鈴木鈴花的肩膀不放,疼得女人額上冒出了冷汗。

  十六夜把她捧得太高了,她在人類的國度生活得太好,所以身體變好了反而更不能承受這樣的痛楚。

  “在那裏照顧我另外一個兒子,應該不會無聊吧。看著鈴木鈴花額間的汗意微微沾濕了秀麗細長的黛眉,柔軟的嘴唇也因為抿得太緊而發白,男人終於還是不忍心地鬆了力道,但仍然緊緊地按著鈴木鈴花,“更何況還有殺生丸來找你。

  壓在身上的禁錮放鬆了一些,鈴木鈴花得到了一絲喘息的空間,聽到男人的話,她震驚地側目看了他一眼,“大將。

  雖然知道對方一直都有派人來,但是鈴木鈴花還是沒有想到他會知道得這麽清楚,就像仍然陪在她身邊一樣。

  氣質高雅的男人忍耐地壓低聲音嗤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都不記得了。他為了束縛鈴木鈴花而壓在她肩上的手移靠過來,輕柔地環繞著她的身體。

  “人類,太健忘了。他挑了挑眉,並不輕浮,反而讓人覺得沉悶壓抑,“我不應該給你機會的。

  一開始犬大將確實是以為他的下屬強行帶走了鈴木鈴花,所以他震怒地在所有人麵前殺死了期滿他自作主張的妖怪,找到鈴木鈴花之後,犬大將就意識到了,她是自己想要離開的。

  她已經厭倦了和妖怪在一起的生活,鈴木鈴花想要和人類呆在一起。

  強大到能夠統率無數妖怪的西國統領無比懊惱,他不應該為了取悅鈴木鈴花而帶她回到人類的村落。

  他的確成功地讓鈴木鈴花感到高興了,但這也誘導出了她一直潛藏於心底的想要回歸人類世界的心思。

  明明還有無數種其他辦法,犬大將卻選擇一個最好也最為糟糕的,他讓鈴木鈴花接觸了過去,接觸那些人類。

  “……我還是人類嗎?

  收回視線,鈴木鈴花垂下了眼眸,她把注意力放在了蓋在自己身上那條柔軟被褥的花紋上,不願意再去看犬大將了。他既然都什麽知道,鈴木鈴花也無話可說了,她隻是覺得自己的人生太過奇怪了,一個被妖怪喂養的人被其他人類當成了神明。

  如果這是真的那就太諷刺了。

  最強大的妖怪養出的卻是一個神。

  緊盯著鈴木鈴花不放,犬大將沉默了一會兒,他的視線落在了女人垂下而顯得溫婉的精致眉眼上,她其實變了很多,隻是她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犬大將不得不承認這件事實,鈴木鈴花在那個人類的國家裏麵確實過得比這裏更好。她的氣色變好了,身體也變得更加健康,離開了妖怪,她一點一點地恢複正常,然後她就會……

  想到後麵的事情,犬大將摟在鈴木鈴花身上的手指微微一動,彎曲起來隔著女人身上的衣物輕摳了一下,“你把龍骨精的眼珠用掉了。

  他沒有回答鈴木鈴花的問題,隻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犬大將的語氣冷淡,隻是平靜地敘述了一句話。

  身體微僵,鈴木鈴花固執地垂著眼睛沒有去看犬大將,他不回答她的問題,鈴木鈴花也不想回應他。

  這其實也並不是一個需要回應的問題,犬大將已經知道了龍骨精出現在那個村落附近的事情,他也沒有想到鈴木鈴花能夠用剜下來的眼珠召喚出那個已經被他封印了的妖怪。

  隻是沒了龍骨精的眼珠,他就得找到新的代替事物了。

  在他受傷養傷期間,犬大將再喂養喂鈴木鈴花就很困難了,所以他才會想到準備一個替代品。

  他想要用龍骨精殘留的妖力來壓製他的,後來他停止了供給,鈴木鈴花卻也能夠通過人類的信仰來遏製妖氣了。

  無論到底是什麽在發揮作用,犬大將都不在乎,他隻知道現在鈴木鈴花還活得很好,這就夠了。

  但犬大將還是沒有想到,那個被他用來生育孩子的女人竟然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如果不是因為她得到了鈴木鈴花的血液留下了鈴木鈴花的氣味,犬大將根本沒辦法完成那個交易。

  他利用對方得到了一個流著一半犬妖血脈的孩子,妖力不會過於強盛到侵蝕鈴木鈴花也不會微弱到沒有效果,他也救下了她的父親,他們應該就兩清了。

  可是到後麵,她卻又後悔了,她不願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一個妖怪。知道了犬大將的目的是什麽,她就不願意把交出自己的孩子了。

  人類總是出爾反爾,犬大將動過殺念,隻是他想不到,鈴木鈴花給對方的血竟然還能發揮其他作用,所以為了觀察他才放過了那個人類。

  犬大將完全沒有耐心再照顧一個孩子,還是一個會被他當成工具的孩子,他也擔心鈴木鈴花不喜歡另外一個人類為他生的孩子,於是他才會默許十六夜把那個半妖孩子留在身邊。

  不過到了需要的時候,他最後還是會把孩子搶回來的。

  然而鈴木鈴花卻等不到那個時候,她就離開了。

  殺生丸是順著他的蹤跡找到鈴木鈴花的,她到達那個王城的第一天晚上,犬大將就知道她在哪裏了。

  唯一能夠阻止他把鈴木鈴花帶回來的,就是他自己。犬大將擔心自己因為遏製不住怒火會殺了鈴木鈴花。

  他幾乎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他,隻要鈴木鈴花開口,他甚至可以把剩下的也給予她,可是鈴木鈴花走了,她被帶走犬大將還能夠用她是被逼的理由來欺騙自己,可是他找到鈴木鈴花的時候,她卻連想要回來的念頭都沒有。

  鈴木鈴花不想要回到他身邊。

  她自己不想要回到西國,那麽殺生丸也沒有辦法帶她回來。

  這個認知差點殺死犬大將,也差點促使他殺死鈴木鈴花。

  他需要休息養傷,他還需要冷靜。

  即使被遭受背叛的憤怒噬咬自己的心髒,犬大將還是壓抑下了恨意和殺念回去了,他冒著被死敵發現的危險來到這裏,最後卻要一無所獲地回去。

  離開之前,他殺死了一隻跟蹤自己而來的妖怪,但是這也不能發泄他的憤恨。

  冷靜下來犬大將把那具屍體扔在了城門前。

  這是一次背叛,但也是一次機會。

  等到鈴木鈴花和那個半妖孩子之間產生了感情,他不需要搶奪逼迫,那個孩子也會主動獻出血肉的。

  第一次發現殺生丸去找過鈴木鈴花的時候,犬大將就在思考這件事了。後來他甚至會定期地吩咐他的下屬完成這件事,他需要讓那個孩子快點長大。

  但是在犬夜叉長大之前,鈴木鈴花就把龍骨精的眼珠用掉了,就算龍骨精現在還處於封印之中,犬大將可以再挖下一個,也不肯可能像這一顆一樣蘊含這麽強大的妖力。

  他也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才趁機把鈴木鈴花帶了回來。

  十六夜可以照顧犬夜叉到長大,所以犬大將沒有殺死她,她的國民百姓那些無謂的信仰,似乎對鈴木鈴花有些作用,所以犬大將放過了那個國家。

  其實也不需要犬大將做什麽,等到鈴木鈴花消失,十六夜死去,這個完全是由盲目的信仰所維係起來的國家一旦失去合適的領導遲早會走向滅亡的。

  而犬大將對此漠不關心,他隻是想要讓鈴木鈴花活著,然而這活下去的前提是留在他的身邊。

  伸出另一隻手扳過女人的臉,犬大將按壓著鈴木鈴花的臉頰強迫她轉過來看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人類,也不在乎。

  俊美的男人壓抑著深沉的怒氣和恨意,他忍耐了太久,既不忍心又放不下,於是所有的複雜情感都擰在了一起,每想起與鈴木鈴花有關的,都讓他痛苦又心甘情願,既是折磨,也是刑罰。

  現在他終於把這個比妖怪還要冷酷無情的女人帶了回來,一切的不甘憤恨和痛楚都有了發泄的地方,也有了平息的機會。

  他沉沉地注視著鈴木鈴花,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變化,期望在她眼中找到一丁點能夠說服自己的情緒波動。

  聽到了犬大將的話,鈴木鈴花凝著眼睛看他,像是在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躊躇許久她才敢確認,這個從她還是一個少女的時候就把他帶回來的妖怪,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在乎她。

  “為什麽

  女人無意識地蹙起眉,像是在困惑一件她想不明白的事情,“為什麽是我?為什麽把我帶回來?

  她甚至可以理解殺生丸為什麽會喜歡她,也許是因為她一直在照顧他所以他慢慢地對鈴木鈴花產生了好感,也許隻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不是妖怪的生物,所以他對她感到好奇,從而轉化為喜歡。

  可是犬大將為什麽會喜歡她呢。

  這是鈴木鈴花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

  “是你先把我帶回去的。

  探出舌尖抵住伸出來的尖利獠牙,犬大將說話的聲音便變得微澀,他看著眼前的女人,仿佛看到的還是當年那個穿著一身巫女服的楚楚可憐的少女模樣。

  那天她蹲下來,伸手撥開了地上的草葉,手指不經意間拂去了葉子上的露水,晶瑩得閃亮。

  他微微用力,便讓能夠洞穿鋼鐵的牙齒咬破了自己的舌頭,紅豔的血從犬大將緊抿的唇縫裏傾瀉出一絲不詳的赤色。

  男人微微低下頭,銀白的馬尾便柔順地垂落下來搭在犬大將的肩膀邊,微微翹起的發尾尖隨著主人的動作輕柔地掃過鈴木鈴花。

  在血溢出自己的嘴唇之前,犬大將俯下了自己的頭顱,於是熾熱的嘴唇和灼燙的血液都貼上了鈴木鈴花,看出女人眼中收斂不及的擔憂和驚訝,犬大將便克製不住地啃咬得更加用力。

  不需要多大力氣,犬大將就能夠輕易地打開鈴木鈴花的嘴唇,麻煩的是他要怎麽控製自己不傷害她,他已經忍得足夠久了。

  甚至還忍耐著和鈴木鈴花說了那麽多的廢話。

  憑借著最後一絲自製力,犬大將收回了自己那副能夠刺傷鈴木鈴花的獠牙,然後他便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吻過來的氣勢太過洶湧,幾乎是撞開了鈴木鈴花微微合閉的兩片嘴唇,在她吃痛地張開嘴巴時,犬大將便趁機擠進了自己的舌頭,破損的舌尖流出滾燙的鮮血,而他抵著鈴木鈴花的牙關逼迫她把那些液體盡數吞下。

  “嗯……唔、唔唔!

  察覺到鈴木鈴花的抗拒,犬大將也不管她怎麽搖頭掙紮,隻是伸出手強硬地抓住了女人兩隻按在他胸前不斷亂動的手,他用另外一隻手扣住鈴木鈴花的後腦,揉著她散成一片的頭發,不讓她後退。

  比起源源不斷侵襲到她身上的妖怪氣息更可怕的,就是妖怪的血液,犬妖的體表溫度本來就高一些,體內的血更是炙熱,即使鈴木鈴花的口腔溫熱,也會難以忍受地覺得燙。

  何況她還能感受到那流動著的有些粘稠的血液,還有濃重到讓她再也聞不到其它氣息的血腥味道,犬大將的舌頭還在鈴木鈴花的嘴巴裏攪動,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不管不顧地吻著鈴木鈴花。

  她現在終於知道,以前犬大將有多麽克製和溫柔了。

  即使鈴木鈴花用舌頭抵擋也試著屏住呼吸來阻止自己吞食下犬大將的血,但是高大的男人按著她的頭用力地吮吸她的唇舌,鈴木鈴花就會下意識地想要喘氣呻.吟,於是一個呼吸之間,滾熱的血便都被她吞咽了下去。

  鈴木鈴花甚至都不在意那腥臭的血味了,隻是那高出她體溫不少的溫度燙得她的喉嚨像是灼燒一樣,而她連稍微喘息一會兒來適應的機會也沒有,隻能不斷地接受犬大將的鮮血澆灌。

  磨人的疼痛和舔舐引起的快.感在這次親吻之中交織,她的身體本來就還沒有什麽力氣,現在更是軟成了一灘,如果沒有犬大將支撐,她一定會倒下去。

  被犬大將這樣吻了一會兒,鈴木鈴花的眼前很快就朦朧成了模糊的一片,她都看不清此刻不知道是在吻她還是在折磨她的男人。

  但即便淚眼朦朧,她也能感受到那雙仿佛燃燒起來了一樣的金色獸瞳正在盯著自己。

  他一直都在看著她。

  意識到這一點,鈴木鈴花的眼睫一顫,濕潤的淚花便從她的眼眶裏凝出來然後緩慢地滴落,在女人豔麗的紅暈上流出一道惹人憐愛的水漬。

  她其實感覺不到自己流下了眼淚,她此刻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嘴唇上,因為敏.感而被犬大將熱意刺痛,又因為被燙到了而變得更加敏.感,因為犬大將的每一個吮咬舔吸而顫栗不止渾身發顫。

  淚水滾落下來,滴到他們緊密碰觸的地方,冰涼得讓人心驚。

  等到犬大將終於願意放開鈴木鈴花嘴唇的時候,女人的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她因為殘留的痛意而輕聲地喘著氣,男人則是靠近她不時抿一下她的唇瓣,她現在是最敏.感的時候,這點輕微的碰觸也能夠讓她覺得歡愉。

  張開的手指穿進了她的發絲裏輕撫著她,鈴木鈴花不由覺得頭皮一陣酥軟發麻,她不知道自己喝下了多少血,那粘膩灼熱的口感讓她的口腔和喉嚨都十分難受,呼吸之間都是血腥氣。

  “大將……

  她求饒地抽泣了一聲,甜美清脆的聲音因為沙啞多了一分性感的誘惑力,鈴木鈴花動了動手腕,她兩隻手都被犬大將抓在手裏動彈不得,所以她隻能小心地抽著手指,彎曲指節在男人的手背上輕撫討好。

  犬大將沒有拒絕她的示好,但仍然沒有鬆開她,他把扣在鈴木鈴花腦後的手收了回來放在女人微微紅腫的嘴唇上輕柔地摩擦。

  但是她的嘴唇已經被吮吻得很脆弱了,一點微小的觸碰都激起無數感覺,無論犬大將撫摸地多麽輕,鈴木鈴花都沒有辦法感覺束舒服。

  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而鈴木鈴花又是一個那麽美麗的女人,她哭得那麽美,足以讓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心動,更何況是在很早之前就折服在她裙下的犬大將。

  看著鈴木鈴花嘴唇上沾著的來不及吞咽下去微微凝固起來的血漬,襯得她天生嫣紅的唇色更加潤澤,犬大將的眸色就不由暗了下去,他拿開手,再次俯下身輕輕地抿了抿鈴木鈴花的唇邊,激得女人的身體一顫。

  見男人再次靠近,鈴木鈴花的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絲恐懼,犬大將察覺出了她的懼怕和躲閃,他伏在女人的肩頸上低歎,確保她能夠聽見,“我不會傷害你的,鈴花。

  鬆開緊扣住鈴木鈴花雙手不放的手掌,犬大將展開手臂繞過她薄弱的身體溫柔地擁抱住了鈴木鈴花,男人的歎息和血液的氣味緊緊環繞在她周身,沒有給予鈴木鈴花半點逃避的空間。

  “喝下我的血,你不會受傷,也不會死。把鈴木鈴花摟在自己懷裏,犬大將低低地吐了一口氣,即使狠狠地親吻過了他仍然沒有完全發泄,神情之中依然帶著壓抑和忍耐,“不要再離開我了,我沒辦法再忍第二次。

  被男人緊緊擁在懷裏鈴木鈴花也沒有似乎反抗的力氣,犬大將把下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也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那深沉的語氣也足夠驚嚇到她了,鈴木鈴花張了張口,“十六夜……

  僅僅隻是說出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犬大將就直接打斷了鈴木鈴花的話,“別再想外麵的事情了。

  他的口吻陡然冷了下來,鈴木鈴花就不再敢提起來了。她原本還想要打探一下犬大將是不是把犬夜叉和十六夜也都帶回來了,既然犬大將用了“外麵這個詞,那也就是說他隻把她帶到了西國。

  “鈴花,你是我的。

  犬大將微微鬆開手退後了一些,他看著鈴木鈴花一歎,那雙以前滿是溫和的金色眼睛銳利起來,比殺生丸冷淡的眼眸還要可怕。

  他用一種冰冷卻又奇異地溫柔的眼神注視著鈴木鈴花,讓她不禁覺得渾身發麻,無力的身體一軟,她便更靠近地倒進了犬大將的胸膛前麵。

  雖然犬大將隻是平淡地說了一句話,他甚至沒有強調什麽,隻是語氣冷淡地訴說了一件事情,但是現在鈴木鈴花已經能夠聽出他平靜的語氣之下蘊含著的激烈情緒。

  隻要她沒有回答正確,就能激起可怕的震蕩。

  而這句話根本就沒有正確的答案,因為犬大將不會希望她反駁,也不會想要看見她點頭,拒絕意味著背叛,同意意味著欺騙。

  無論怎麽回答,犬大將都不會滿意,因為她離開了不願意再回來這件事已經刺痛了他的神經,鈴木鈴花再怎麽安撫,那傷口都已經留下了。

  就算痊愈,也會印下疤痕,橫在他們的關係之間,不斷提醒著犬大將他被背叛過的事實,而他也會防禦著這種事情再一次發生。

  下意識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這個細微的習慣動作卻觸碰到了腫脹的地方,鈴木鈴花黯啞地呼了一聲痛,她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對方,這個可憐的眼神得到了犬大將的撫摸。

  於是鈴木鈴花知道,她暫時是過關了。

  回答不了就不要回答了,付出感情更多的一方是犬大將而不是鈴木鈴花,所以其實無論她怎麽說犬大將都不會感到滿意,同樣也不會生氣。

  犬大將伸出手摸了摸鈴木鈴花的頭,動作輕柔又讓人無法忽略,這就是揭過不提的意思了。

  當然他們都很清楚,隻是現在略過而已。

  嚐到嘴唇上黏著的幹涸的血味,鈴木鈴花遲疑地抬眸看向犬大將,她猶豫地說出了話,“我想要喝水……

  說得太響亮喉嚨會疼,嘴巴張的幅度太大,唇瓣會痛,所以鈴木鈴花隻能一點一點地張開嘴巴,細聲細語地和犬大將說話。

  她的聲音本來就不大,現在就變得更加輕聲了,還因為沙啞聽上去有些模糊不清。

  犬妖的五感敏銳,何況他還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鈴木鈴花身上,犬大將輕易地捕捉到鈴木鈴花的聲音,他伸開一隻手,向上展開的手掌微微虛握,便招來了一個盛滿了清水的白碗。

  他沒有直接遞給鈴木鈴花,反而忽視了女人伸出的手,轉動手腕把碗送到了鈴木鈴花的唇邊,碗沿冰涼光滑的觸感刺得嘴唇縮了縮,鈴木鈴花啟開紅唇,吮吸著裏麵的水,她嘴唇上的血沾濕了水在液體裏化開,染得清水漸紅,血絲在水麵勾勒出妖冶的花紋。

  喝完了一整碗涼水,鈴木鈴花的喉嚨和唇舌才覺得好受了一些,她的兩片嘴唇都變得濕漉漉的,犬大將在拿開碗之後用指腹擦拭了一下她唇瓣。

  這樣待了一會兒,犬大將才從鈴木鈴花的床邊站起來,站立起來的他高大挺拔,他本來就比鈴木鈴花高出許多,現在她坐躺在床榻上,犬大將就顯得更高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垂下的眼簾在下眼瞼籠罩了一層陰影。

  男人摸了摸她的頭發,發出一聲低沉的喟歎:“睡吧。

  觀察著犬大將並不明朗的神情,即使會覺得疼痛鈴木鈴花還是忍不住動了動嘴唇,她收緊手指扣著被褥,最終還是咽下了想要詢問殺生丸在哪裏的話語。

  如果她問出口,犬大將大概不會再願意忍耐自己放她去休息了。

  昏迷之後的殘餘疲憊和新生的困倦感向鈴木鈴花湧過來,壓得她的頭腦一片昏昏沉沉,在真正放心地睡下去之前,鈴木鈴花伸手拉住了犬大將的袖子,她小心地扯動了一下他的衣袖,“大將,我能拿回我的箱子嗎?

  也許是被她的這個動作取悅到了,犬大將的神色柔和了一些,他翻轉手腕回扣住了鈴木鈴花的手,拉了一會兒也不說話,隻是俯下身用另一隻手輕柔地按了按她的眼睛。

  溫熱的觸感讓鈴木鈴花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濃密纖長的眼睫輕顫著在犬大將的手心裏閉攏,這種微癢的細小感覺讓男人露出了第一個笑容。

  隻是鈴木鈴花被擋住了雙眼無法看見,所以她沒辦法看到犬大將臉上展露出來的那抹溫和柔軟的笑意,比鈴木鈴花以前見到過的更加溫柔真實,也更加動人。

  犬大將也不想要讓鈴木鈴花看見。

  如果她看見了,就不會再這麽乖乖地聽話了。她總是很聰明,就是太聰明了,犬大將討厭她這一點。

  她總知道自己要在什麽時候做恰當的事情,察覺到妖怪其實並沒有真的對她動殺念,鈴木鈴花才敢把還是獸形的犬大將帶回去,知道他不抗拒她的觸碰是因為對她有好感,所以她才提出了請求。

  鈴木鈴花敢在那個時候離開,不就是因為她知道犬大將不會真的想要殺了她。

  她很親出犬大將不至於做到那種地步,她知道犬大將會舍不得,隻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舍不得。

  在犬大將的手心裏閉上了眼睛,鈴木鈴花就再也睜不開了,她本來就很累了,又被犬大將纏著親熱,半折磨半撫慰地折騰了一番,她現在就更加疲憊了。

  所以一閉上眼睛,就覺得眼皮沉重,難以再睜開。

  掙紮著睜了幾下雙眼,鈴木鈴花的眼皮顫抖了許久,但是犬大將的手始終都沒有拿開,無論她睜眼還是閉眼,眼前都是一片黑暗。

  被那微熱的掌心覆蓋著,鈴木鈴花終於放棄了抵抗沉重的睡意,她輕閉上眼睛,任由男人半摟著把她放倒在床榻上麵,她又完全躺了下來。

  “沒事的,鈴花,睡吧。

  他一旦溫柔起來聲音就變得很好聽,帶著成熟的男人的厚重感,卻又不會顯得過分沉重,“等你醒過來之後,一切就都會和以前一樣。

  聽著犬大將的低歎,鈴木鈴花閉上眼放任自己睡了過去,她真的太累了,雖然腦海提醒著她,還有什麽事情被她忘記了,但是犬大將的聲音就像是入睡前的歌謠,聽著聽著鈴木鈴花就更覺得困覺了。

  從剛才危險的纏綿之中過渡到此刻的安寧,身心完全放鬆下來,就更覺得疲憊,所以也會更容易陷入睡眠。

  於是她收斂了亂七八糟的思緒,把一切複雜的事情和煩惱都交給睡醒之後的鈴木鈴花來解決,現在,她需要休息。

  安靜地站在鈴木鈴花床邊,犬大將等待著她睡過去。

  潛伏在危機遍地的戰場上的時候,不聲不響不動不呼吸,一旦有什麽動作,即使最輕微細小的變化也會引起敵人的警覺。

  現在他就是這樣,沉默地注視著鈴木鈴花入睡。

  妖怪需要休息,但並不需要這樣頻繁的睡眠。

  所以以前抱著鈴木鈴花的時候,她睡過去了犬大將其實還醒著,他會壓著自己還未發泄完全的欲.望,看著縮在他懷裏的鈴木鈴花。

  就算是黑夜,犬大將也能夠看得很清楚,他看著女人緊閉的雙眼,看著她呼吸著的鼻翼,看著她起伏的身體,即使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犬大將也不會覺得煩躁無聊。

  他的心會像夜晚一樣寂靜,所有的一切都會因為鈴木鈴花沉靜下來,安詳地不像是一個依靠殺戮成為統領的妖怪。

  那時候犬大將看著鈴木鈴花,以為這就會是永遠了。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發現那個大概連鈴木鈴花自己也不太清楚的秘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犬大將也不會想到要用自己的血肉來喂養她,隻是他舍不得,舍不得她死,也舍不得她離開。

  所以他必須找到一個能夠留下她的方法,無論有多麽殘忍。

  無聲地站立了許久,犬大將專注地看著鈴木鈴花,直到確認她現在已經完全陷入了睡眠之中,他才移動腳步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地走了出去。

  “大將。

  能力變得越來越強的妖怪侍女向他低伏,向比她更加強大的統領表示臣服,她本來就隻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小妖怪而已,能夠活到現在甚至變得比所有同族都要強,無疑是犬大將的指導發揮了作用。

  “你做得很好。淡淡地誇獎了一句,犬大將向侍女伸出手,“把那個箱子給我吧。

  “是。

  應了一聲,妖怪侍女就把用能力收起來的箱子遞了上去,她的主人是鈴木鈴花沒錯,但是在妖怪侍女看來,鈴木鈴花的主人是犬大將,所以犬大將就命令應該更優先被執行。

  而且鈴木鈴花還是曾經離開了,被再度抓回來的。

  妖怪侍女不太清楚具體細節,她隻知道犬大將安排自己潛進那個人類的城市,把鈴木鈴花帶回到西國。

  她完成得很好,所以得到了犬大將的獎賞,這對於她來說,就足夠解釋一切了。

  但即便如此,在看到犬大將指尖燃起浸滿深厚妖力的妖冶火焰時,妖怪侍女還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她的統領把那個木箱燒了。

  那是犬大將用妖力燃燒起來的火焰,當然和普通的用木材燒起的火苗不一樣,灼熱的妖火的溫度高到可怕,隻在一瞬間就把堅硬的木箱燒成了粉末。

  他揮動了一下手,那點粉塵也就盡數散在空氣裏了,再也不可能找到。

  “大將,那是夫人的——

  完全沒有想到犬大將會這樣做,妖怪侍女反應過來犬大將已經把木箱徹底燒毀了,她遲疑地在一切無法挽回之後補充了一句,卻被犬大將製止說下去。

  俊美強大的男人伸手一按,便截斷了妖怪侍女的聲音。

  他甚至沒有打開箱子來看一眼,就直接把那東西燒毀了。

  不是犬大將根本不在意,就是他早已經知道裏麵放著的是什麽所以才不去看。想到統領為了鈴木鈴花所做的一切,妖怪侍女不相信他不在意鈴木鈴花那麽緊張的箱子裏麵放著什麽。

  那就是他已經提前知道了。

  可是犬大將怎麽可能知道裏麵放著什麽呢,明明那天鈴木鈴花才把木箱拿回來,她就把鈴木鈴花帶回西國了。

  而在此期間,一直都是妖怪侍女保存著箱子,犬大將也沒有向她要。

  金眸微微一轉,犬大將沉默地瞥了妖怪侍女一眼,即使神色算得上溫潤妖怪侍女不僅噤聲了也停止了腦海裏麵的思緒,不敢再多加猜測。

  “如果夫人問起來,你就說不知道。犬大將沒有多說,隻是簡單地吩咐了一句,說完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話,“不要讓夫人出去。

  恭敬地應下,妖怪侍女垂下頭,“是,大將。

  回過頭望了一眼鈴木鈴花在的地方,犬大將恢複了那些之前他曾經因為鬆懈,和信任而撤下的禁製,於是那裏變成了真正隔絕一切的牢籠,不再有窗戶,不再有房門。

  他不可能再犯一樣的錯誤。

  抹去指尖上的火,犬大將邁步離開了這裏,他還要處理一些事情,得等完成之後才能來找鈴木鈴花。

  他不需要打開箱子,也能猜到裏麵是什麽東西,無非就是一些他所厭煩的,有關鈴木鈴花神秘過去的事物。

  犬大將不知道鈴木鈴花來自哪裏,但是他知道,鈴木鈴花並不是來自於這個他所存在的世界,不來自於這個時間這個空間。

  而他所做的看似瘋狂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能夠留在這裏。

  有一天晚上,他親眼看著她逐漸消失,如果不是犬大將及時地強迫她醒過來,她早就已經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地方。

  這是犬大將除了眼睜睜地看著鈴木鈴花死掉之外,他所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他也不會讓這件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