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你……”

  怪物緩緩轉身，看著林立，剛要開口威脅，又是一道劍光閃過。

  “我……”

  另一條腿也被砍斷，怪物剛想開口，又是一劍。

  “我……”

  怪物第三次想要開口，可是林立的劍卻在他的身上開始出現，一劍又一劍，就是不給怪物一個痛快。

  折磨。

  怪物能感受到疼痛，它甚至發出了痛苦的嘶吼。

  然而它每次想要開口的時候，林立的劍總會先一步落在它的身上，讓它的話語直接變成了哀嚎。

  躺在地上，身上無數傷口的怪物看著林立，斷斷續續的開口道：“我……我想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麽我全說……”

  林立收起了長劍，輕聲道：“沒必要了。”

  他一開始是很想問問，這怪物和人做的交易，到底是什麽。

  然而，在他發現除了那月光之下的頭顱之外，整個山腹空間內遍地都是屍骨的時候，他已經懶得詢問那些東西了。

  凝視著地麵，林立發出一聲歎息。

  他已經找到了之前在山中畫麵裏看到的那個持弓男子，隻可惜，現在男子隻剩下一個頭顱，死不瞑目。

  能看到過去的景象，這是林立的能力之一。

  然而，這個能力在現在，卻讓林立看到了一場煉獄般的回放。

  一個個人宛如豬一般，被怪物抓在手上，而後……

  不可描述。

  望著還沒死透的怪物，看著怪物眼中那一絲懼怕的情緒，林立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一對巨大的金屬手掌從地上升起，雙手合十，將怪物捏在其中。

  林立左手握拳。

  巨大的金屬手掌隨著合攏，在林立的意念操控下，手掌的力量越來越強，最後隻聽一聲慘叫！！

  “不！！”

  怪物直接被捏碎。

  林立放下了左手，露出了一對金屬手掌之中的那一團肉泥。

  “便宜你了。”

  看了一眼怪物的屍體，林立隨後念出了火咒。

  大火瞬間席卷，林立站立半分鍾後，離開了這個有些嗆人的山洞。

  外麵。

  隻見大量的人手站在山洞之前。

  被他之前安頓在樹林中的洛夕，此時也被那些人抓在手裏。

  “你是誰？”

  看著林立，那個身穿華麗衣裳的持劍中年男人緩緩開口，語氣中有些不善。

  “我討厭這個問題……”

  林立的聲音略微低沉，而後他對著中年男人問道：“山洞的那些人，都是你送進去的？”

  中年男人看著林立，笑了笑：“什麽人？我可不知道。”

  林立也笑了。

  兩個人對視著，同樣在微笑。

  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中年男人的笑容卻愈發的無力。

  他甚至開始害怕笑著的林立。

  幾分鍾後，中年男人開口道：“現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女孩……”

  林立也開了口：“有沒有人告訴你，我現在心情不太好？”

  什麽東西？

  中年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後麵一陣慘叫。

  他那些圍著洛夕的手下被突然從地下出現的長矛刺穿，而他手中的長劍，也一直在搖晃著，想要脫離他的控製。

  “這。”

  短短半分鍾。

  死在自己的兵器和地下的長矛手上的人，就有四十多個。

  林立望著中年男人，左手握緊，那把劍直接飛到了他的身邊，懸浮在半空之中。

  金之力，非常好用……

  “你是誰？”

  中年男人第二次問出了這個問題，隻是聲音略帶顫抖。

  他見過武者，甚至見過道士，除妖師，唯獨沒見過林立這般手段的人。

  講真，他並未在意一個毛頭小子。

  可是這小小的輕敵，卻讓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你是誰？”

  林立依然沒有回答中年男人的問題，反而反問了一句。

  中年男人沉聲道：“我是齊林，俞寧鎮齊家家主。”

  林立又問道：“為什麽要害人？”

  中年男人解釋道：“那不是害人，如果我不提供給它足夠的食物，隻會有更多的人無辜枉死。”

  “嗬嗬……”林立不屑地笑了笑，又道，“那所謂的交易，又是什麽呢？”

  中年男人看了林立一眼，低下頭：“我提供給它足夠的食物，同時從它那裏獲得可以治病救人，延長壽命的丹藥。”

  林立點點頭：“哦，原來如此。”

  中年男人大聲道：“反正他們死也是白死，還不如換一些東西，讓其他人可以更幸福的活下去。”

  林立笑了笑：“那請問，在你決定讓誰死去之前，詢問過他們的想法嗎？到底是為了他們，還是為了自己，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才對。”

  中年男人剛想開口，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我怎麽這麽……難受。”

  短短幾秒鍾，在林立的麵前，中年男人變成了一個妖物。

  這時，林立緩緩開口道：“相信怪物，相信妖物，真是最愚蠢不過的想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妖物和人之間，根本不可能共存。”

  “你自以為穩住了它，殊不知它隻是在等待著一個時機罷了。時機成熟，整個俞寧鎮，都是它的口糧……”

  給已經變成了妖物，失去了神誌的中年男人解釋了一下。

  林立控製著中年男人的長劍，穿透了中年男人的心髒。

  望著周圍一地的屍體，林立喃喃自語：“我隻是想要找個人而已，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搖了搖頭，背起還未醒來的洛夕，林立向著俞寧鎮的方向回返。

  雖然沒有找到活著的王異父親，但畢竟有了結果，還是要回去告訴人家一聲。

  五兩銀子不能白收，他從不幹那樣的事。

  ……

  “你醒了？”

  發覺身後的異動，林立扭頭，看著洛夕的側臉。

  “沒醒。”

  洛夕輕聲道。

  林立將洛夕放下，直視著洛夕的雙眼：“沒醒的人，不可能開口說話……”

  洛夕點了點頭，想要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腳很軟，站不起來。

  看著洛夕那副樣子，林立隻得繼續背著她。

  “沒有下一次。”

  林立冷聲道，背上的洛夕則是一臉笑容，絲毫不在意林立的威脅之語。

  他們回到了俞寧鎮。

  隻是在這裏，已經不複白天的寧靜。

  無數和那中年男人，也就是齊家家主一樣的妖魔在大街小巷中瘋狂追殺著鎮民，林立緩緩握住了長劍。

  “我好了。”

  洛夕出聲，從林立的背後跳下。

  林立遞給了她一把從那些齊家下人身上找到的長劍，而後出聲道：“全殺！！”

  “是。”

  洛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