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看什麽看?
作者:七葵      更新:2020-09-24 17:48      字數:2492
  “大殿下!”水蒂是第一個撲過去的,他一把抓住了流金,“你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

  “我……這些東西不是我放的。”

  被一口神腐蓮惡心的酸水都要吐出來的流金滿頭冷汗,“這些東西……對,肯定是蒲蒲帶回來的,還有這個女人,她想放進去的,然後再裝模作樣拔出來的。”

  “你放屁!”

  水蒂雙眼通紅,“白凰進來的時候我一直守著,她什麽事情都沒做。”

  流金的脖子被他狠狠的掐著,也犯了狠。

  “什麽你一直守著,你有個屁用。”流金翻身將水蒂壓住,他著急撇清口不擇言的道:“不然也不會被我放了這麽多神腐蓮你自己還不知道了。”

  這話一出水蒂是徹底心涼了。

  這就是它看著長大的流金?

  “把權杖吐出來!”水蒂牢牢的抓著他的肩膀,“你把東西吐出來,你不配成為獸域的王。”

  流火帶著人馬衝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水蒂掐著流金的這一幕。

  “做什麽!”

  流火大怒,喝了一聲之後就要去幫自己的大哥。

  他從小就是跟著大哥一塊兒混的,他和大哥才是一母同胞,這會兒見流金居然被壓著打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我斬了你!”他抬腳就要撲過去。

  麵前卻突然多了一隻三首煉獄夜狼王,幽蘭色的火焰灼燒上流火的化成獸形的皮毛。

  “你敢上前一步我先咬斷你的脖子。”安墨神情幽幽的道。

  “二殿下!二殿下!”

  身後的那群戰獸突然發出了躁動聲,有人甚至激動的滿臉通紅。

  “二殿下,你看王醒了。”

  它們不受控製的恢複了獸形,對著溫泉池中央逐漸坐起來的那個人影跪趴了下去。

  “恭迎吾王!”

  一排排的戰獸齊刷刷的跪了下去,就連打的正激烈的水蒂和流金都忍不住住了手。

  “父……父親……。”

  流金的腿一下子就軟了,猛地跪倒在了地上。

  穿著黑衣的男人在水麵上坐了起來,溫泉池裏所有的白霧都環繞著他的身軀凝聚在他的頭頂上。

  巨大的獸形虛影盤踞在它的頭頂,身長似龍,通體碧綠,一雙金色的眼眸緩緩睜開,獸頭整個盤踞在身體中間,緩緩的支了起來看向流金。

  “呼。”

  寒氣從裏麵噴出來,吐露在湖麵上結成了一團團的冰渣子。

  “父皇我錯了父皇。”流金雙腿跪曲著往前爬,“父皇我該死,你饒我一次吧。”

  它哐哐的往地上扣頭,腦門磕破了都不管。

  他太害怕了!

  他的這位父皇就是個瘋子!一個連兒子都可以生生吞食下去的瘋子。

  流金永遠記得其實他並不是什麽大殿下。

  最早的時候父皇還有一個孩子,那是他的大哥。

  當時天魔攻城,他和大哥都還是幼年獸體,父皇在外麵受了重傷,誰都覺得他撐不過來了,獸域要重新立一位王了。

  那是一個雪天,雪花紛飛像撒鹽一樣,一片片落在父皇的頭發上,落在傷口的血是紅色,落在它眼旁的血和它唇色一樣蒼白。

  當時父皇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和大哥的。

  流金隻覺得腦瓜嗡嗡作響,他看見父皇走進來,抖了一身的雪說:“流金,你的天賦比較好,我先留著你。”

  留著你做什麽?

  留著你活命!

  他聽見了大哥的嘶吼聲,看見了父皇的利齒將大哥撕裂。

  戰獸骨子裏的血性殘忍並沒有隨著他們能化人而變得淡去。

  在性命垂危之時,求生的本能會讓他們拋棄良知。

  那一戰父皇大勝。

  整個獸域都在歡呼,隻可惜大殿下失蹤了,父皇悲痛萬分的對下麵的人說是被天魔給殺了。

  “我兒之死當算在天魔頭上,這筆賬我永世不忘!”父皇含著熱淚,轉身卻看向了幼年的流年,它的大掌壓在了流金的腦袋上,“流金,以後你就是獸域的大殿下了,好好長大,往後獸域的一切都會是大殿下的。”

  都是他的嗎?

  後麵的話流金都不記得了,他隻記得自己抬起頭的時候,聞到了父皇掌心裏的血香。

  “您說了。”

  流金磕頭磕的渾渾噩噩的,“你說了以後的一切都是我的。”

  “獸域是我的!”

  他抓緊了旁邊一朵爛根了的神腐蓮,“都是我的!”

  權杖猛地出現在他手上,氣勢衝天而起,藤蔓竟然在一瞬間爆開。

  流金轉身就要對著外麵衝過去。

  一聲沉沉的歎息聲響起來。

  磨合了時光的沉重。

  權杖猛地從流金的受傷脫出,一把撞進了蒲蒲的父皇,也就是流年的手上。

  他神情蒼白但容貌俊美,看著竟然比流金還要年輕幾分。

  “金兒。”他似乎是歎息,“我從來沒有說過要把獸域給你。”

  他露出一個笑容,和藹的仿佛他真的就是一個慈父,但站在白凰身邊的安墨卻覺得自己身上發冷。

  “獸域的最終繼承人隻會是大殿下。”

  誰會是一輩子的大殿下呢?

  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以前承諾你的也是大殿下。”

  “金兒,你太令我失望了。”流年看著他,神情淡漠,“父皇以前教導過你,若是下了死手,就要將人徹底的弄斷氣,不然隻會被對手反咬掉心髒的吧?”

  流年渾身堅硬,他竟然是再也邁不出一步。

  醒不過來的流年他並不畏懼,可現在他醒過來了。

  “真可惜,你沒有讓父皇斷氣。”

  下一刻,眾人之看見麵前血芒一閃,流金的身體被橫向整個切斷,他的麵容還保持在剛才想要邁步離開的階段。

  輕輕鬆鬆幹掉了自己的兒子,流年捂著胸口虛弱的咳了兩聲。

  這一咳反倒讓自己的臉上生出了點血色,看起來更俊秀漂亮了。

  “蒲蒲,你回來了。”流年看著蒲蒲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父親很擔心你。”

  蒲蒲的目光還停留在流金的屍體上,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流火。”流年突然開口,笑容溫暖,“接下來你就是獸域的大殿下了,要好好修煉。”

  流年眼裏有稀碎的光,好似一場遙不可及的夢。

  “往後獸域的一些都會是大殿下的。”

  他笑的很好看,流火渾身發抖都想直接給他下跪了。

  “至於這位客人。”流年目光轉到白凰身上,還未來得及說話,她腳下的影子就蠕動起來。

  一個人影出現在她身後,一雙手從白凰的肩膀繞過來,捂住了她的眼睛將白凰的臉埋在了自己的胸口。

  “看什麽?”洛景神情不愉的看向流年,“再看把你的眼睛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