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頂天本能就想說出，我有一顆凝聚成玉的眼淚。然後拿給寧潸看，但幾乎是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眼前這個人畢竟是萬滅神殿的懲罰者。如果讓人知道邪王萬問天的眼淚，邪魔道第一信物在陽頂天手中，那麽他這一輩子都不得安寧了，尤其在他還不足夠強大的時候，完全是死無葬身之地。

  但此時陽頂天的心中真是心潮澎湃。

  今天，他終於知道寧寧給他的這個眼淚掛飾是什麽東西了。難怪她說，隻有在萬血宮要被人殺掉的時候才可以出示這個眼淚掛飾，隻要出示它，萬血宮的人就一定不敢殺自己。但隻要這個東西一現世，那整個世界的腥風血雨，立即到來。

  難怪，萬血宮的火魔狂獅在見到這個眼淚掛飾的時候，頓時從絕世凶物變成了瑟瑟發抖的小貓一樣。

  但是最大的疑問產生了，西門寧寧究竟是誰？她和邪魔道，和萬滅神殿，和萬問天有何關係？為何萬問天的眼淚掛飾，會在她哪裏。

  ……

  用力搖了搖頭，將這些雜亂的念頭甩出去。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是你的妻子是你最親密的人，長期接觸下來的話，怎麽可能會不識破我是假冒的？”陽頂天道。

  “不會的。”寧潸道：“我相信她愛我，但是她也恨我。盡管我們成親已經有幾年了，但我們的關係一直來都比較疏遠，同床共枕的次數也不多。她特別強勢，而且武功修為很不低，所以盡管謹遵父命和她成婚，盡管我很愛她，但我一直對她敬而遠之的。所以，當你戴著幻形麵具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不會引起她的任何懷疑的。”

  “你妻子既然如此強勢，為何又會被沙無名霸占？”陽頂天道。

  寧潸頓時怒火萬丈。恨聲道：“他告訴我的妻子，說我已經死了。並且偽造了一份我的遺囑，讓她改嫁給沙無名這個畜生。我妻子還是不允，他就用萬滅神殿的邪術，活生生淫辱了她。這個畜生，你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他不但淫辱了我的妻子，還殺了我的母親，連我的妹妹也沒有放過，這個禽獸，這個畜生。一定要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寧潸怒吼之下。鮮血不斷湧出。

  陽頂天輕輕拍他的後背，道：“就算你妻子無法識穿我，沙無名依舊會識破我的。”

  “不，他也無法識破的。”寧潸道：“雖然。他和我同屬一個主子，但是他從來不知道我，他一直以為寧潸已經死了。”

  陽頂天指著地上那個柔弱美麗的雪衣，問道：“那這個姑娘是怎麽回事？”

  寧潸目光憐惜望著她，道：“她，是被我從人販子中救出來的。我把她當成妹妹，但是她卻把我當成男人。我專注武學，一貫來對男女情事不感興趣，而且盡管對我妻子敬而遠之。又愛又恨。但畢竟，我隻愛她一人。所以，長期以來我一直躲避雪衣。一直到前兩天，我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裏找我，我才重新來到天上人間。當然。她早已經不認識我了。實際上她和我相處的時間非常短暫，對我已是陌生，她心中所愛，隻是曾經救她於水火的那個印象而已。”

  “那我該如何待她？”陽頂天道。

  “就讓她在這裏吧，有人會保護她的。”寧潸道：“等她完全長大後，就給她找一個好男人嫁掉。她一定會同意的，她很聽話的。”

  “好。”陽頂天道：“你把劍還我吧。”

  陽頂天伸手。

  一旦拔劍出來，寧潸基本上就徹底死去了。

  “好！”寧潸緩緩拔出利劍，血不斷地從嘴裏湧出，從紅色變成黑色，最後變成藍色詭異的血。

  而且，他的臉已經開始腐爛，完全看不到之前的模樣了。

  他眼睛中的生命氣息，也越來越濃。

  “陽頂天，記住你的誓言。”寧潸將金黃寶劍完全拔出，遞給陽頂天道：“好了，你走吧，這最後一刻鍾生命，我就一個人呆在這裏吧。”

  陽頂天接過寶劍，道：“告辭！”

  然後，陽頂天抱起東方冰淩。

  來到寧碧麵前，輕輕輸入一股玄氣，然後喂下一顆丹藥。

  寧碧醒來後第一時間湧出全身的玄氣，瞬間抓住利劍，將陽頂天攔在後麵，要朝寧潸撲去。

  但是見到寧潸已經腐爛的麵孔，還有胸口的傷痕，頓時微微一呆。

  “少主，您沒事吧……”然後，寧碧轉身，關切望著陽頂天道。

  “我沒事！”陽頂天道。

  寧碧頓時泣不成聲道：“少主，您終於回來了。很多人說您已經死了，但是我怎麽都不信，您終於回來了。”

  陽頂天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雪衣的麵前，喂她服下了一顆丹藥。

  雪衣幽幽醒來，美麗柔弱的眼睛，完全充滿了依賴和依戀，柔聲道：“寧郎！”

  “好了，我要走了，大約兩三年內，我接你回家。”陽頂天朝雪衣道。

  “是，寧郎！”雪衣柔聲道，臉上的每一寸都書寫著服從兩個字。

  “保重！”陽頂天道，陽頂天抱著東方冰淩，朝外麵走去。

  走出幾步後，陽頂天轉身朝懲罰者寧潸問道：“對了，假如我真的找到那顆眼淚。能救幾人？怎麽救？”

  寧潸睜開眼睛道：“當然隻能救一人，因為萬問天，隻愛過一人！”

  這話一出，陽頂天腳步猛地一個踉蹌，眼前一黑，幾乎一陣昏眩。

  隻能救一人？為何隻能救一人？

  那讓他怎麽選擇？

  獨孤鳳舞，是他兒子的親生母親。

  東方冰淩，是師傅的女兒，是他心愛的女人。

  應該怎麽選擇？

  頓時間，陽頂天腦子一片空白，麻木地往外走去。

  剛剛走出小樓。

  忽然，幾道刺骨冰寒的能量，鬼魅一般襲來。

  “嘿嘿，寧潸少爺，寧無鳴少主讓我問候你。”

  然後。空氣中傳來一道陰戾的聲音。

  五支利劍，齊齊朝陽頂天刺來。

  每一個人，都是高等武尊級強者。

  沙無名的走狗，竟然如此來到這裏，追殺所謂的寧潸。看來，他一直擔心寧潸沒有死，所以一直讓人潛伏在這天上人間之中，隻要寧潸的麵孔一出現，他的屬下高手立刻殺到。

  五名武尊級強者，每一個修為都比陽頂天高出許多。

  “少主小心。”寧碧一聲驚呼。衝殺出去。

  “師兄小心……”東方冰淩在陽頂天懷中驚呼道。猛地跳了出去。朝著敵人撲去。

  “師妹不要。”陽頂天大聲吼道。

  東方冰淩，現在的氣海可是已經裂了，再催動玄氣，會死的。

  “啊……”陽頂天一聲怒吼。

  瞬間。將億靈妖火凝聚到了極致，灌入劍中，狠狠朝敵人斬去。

  叮！

  陽頂天的劍，與一名沙無名屬下相撞。

  瞬間，一股無比陰冷的玄氣能量凶猛鑽入，瘋狂撕裂陽頂天。

  “噗……”那名六星武尊，盡管比陽頂天高出四星，被天地級玄火能量衝入之後，鮮血狂噴。手臂玄脈，瞬間裂開。

  但是陽頂天更加難受，身體一般玄脈，瞬間完全被冰封。

  胸口到喉嚨之間，被鮮血堵住。鮮血凝結成冰。

  而那邊寧碧，盡管是武尊級強者，但是在高等武尊麵前，沒有絲毫抵抗之力，隻一招，便鮮血噴出，如同稻草人一般飛了出去。雪衣上前接住寧碧，也直接被撞得噴出鮮血，她的修為就更弱了。

  而那邊重傷之下的東方冰淩，依舊以一敵二。

  “嘶嘶……”她的劍，如同九天之上星星閃過的寒芒，美麗之極，瞬間而逝。

  她的劍隻要出鞘，必定傷人。

  盡管那兩個高級武尊拚命阻攔，卻完全無濟於事，瞬間被東方冰淩刺中胸膛。

  然後，整個身體瞬間凝固成冰。

  冰淩的劍輕輕一抖。

  兩個冰人，瞬間炸裂，粉身碎骨，變成無數冰凍肉塊，灑落一地。

  冰淩之強，完全無以倫比。

  哪怕氣海破裂，修為盡損，依舊秒殺兩名高級武尊。

  剩下幾名敵人見到冰淩如此可怕，瞬間呆住，本能退後幾步。

  冰淩捂住自己的小腹，鮮血流出得越發猛烈。

  一咬玉唇，冰淩要耗盡最後力量，將剩下三人斬盡殺絕。

  猛地一提玄氣。

  “噗……”頓時，一團藍色火焰，直接從她小腹氣海冒出。

  冰淩一口鮮血噴出，直接後仰倒地，生死未卜。

  “師妹……”陽頂天眼眶欲裂，湧起的鮮血，瞬間融化全身冰寒能量。

  在冰淩倒下之前將她抱住，入手之處，全部是濕漉漉的鮮血。鮮血，沒有一絲溫度，冰涼一片。

  “啊……”陽頂天一聲狂吼，腹中億靈妖火，空間指環內的黑暗玄火，瘋狂凝聚。

  死！死！死！

  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大家同歸於盡！

  “轟……”可怕的玄火，凶猛地在陽頂天全身熊熊燃燒。

  陽頂天嘶吼著，朝三名武尊敵人衝去。

  “嘿嘿……”剩下三名武尊一道冷笑。

  三人齊齊出劍，間隔幾十米，合劍為一。

  一道可怕藍色鬼芒，瞬間迸發而出。

  玄技，而且是三人合力的玄技，瞬間朝陽頂天迸射而來。

  三個高等武尊的玄技，陽頂天就算拚盡一切，也無法阻擋，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粉身碎骨。

  他和冰淩兩人，都要粉身碎骨。

  “也好，就死在一起吧，也不用我做出死亡一般痛苦的抉擇。”陽頂天道，幾乎渾身熊熊燃燒衝殺過去。一步一步，玄火熊旺，堅決而去。

  “少主不要！”

  “寧郎不要！”

  瞬間兩道身影閃電一般，朝著那支巨劍鬼芒衝去。

  “不要……”陽頂天瘋狂加速，要擊開她們。

  但是，她們距離得太近了，死誌太過於堅決了，速度太快了。

  幾乎是瞬間，兩個嬌軀狠狠撞在那支巨劍鬼芒之上。

  鬼芒穿體而過。猛地爆開。

  一股詭異而又可怕的藍色光芒，瞬間照耀整個地下黑暗。

  寧碧和雪衣的嬌軀，在空中如同兩朵花瓣，猛地一震，瞬間香消玉損。

  陽頂天的心髒幾乎炸裂，腦子的鮮血，幾乎炸出。

  無盡的憤怒，無盡的痛苦，無盡的仇恨。

  “死……”不止燃燒玄火，瘋狂燃燒氣海。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同歸於盡。要將眼前三個畜生。徹底粉身碎骨。

  “少主，走！”忽然，後麵傳來寧潸詭異而又無比悲痛的聲音。

  “走……”

  “走……”

  然後，一股無比強大的能量。控製著陽頂天猛地飛了出去。

  前麵厚厚的土地阻攔，但是陽頂天所過之處，前麵一切阻攔，化為齏粉。

  瞬間，陽頂天如同炮彈一般，直接從地下幾百米飛了出去，飛上千米高空。

  “轟……”

  下麵的地麵，如同一顆巨大的電磁炸彈爆炸。

  一道詭異的藍光，猛地迸現。

  整個黑夜。徹底照亮成為白晝。

  然後，地麵的房子，地麵的樹木，化為齏粉。

  幾十畝的地麵，猛地隆起。然後。瘋狂地塌陷，緊接著瘋狂地凝固。

  凝固的地麵，泛著幽藍色詭異金屬的光澤。

  在最後時刻，寧潸自爆氣海，還有邪靈能量！

  他的氣海能量，他的邪靈能量，糅合爆炸後。

  整個天上人間，被夷為平地。

  而剩下沙無名派來的三名武尊級屬下，也注定粉身碎骨。

  最後，陽頂天的耳邊，仿佛依稀想著寧潸的聲音：“陽頂天，記住我們的約定，記住你的誓言！殺沙無名，救南海寧族！”

  陽頂天漂浮在空中，望著地麵詭異的藍光。

  渾身的鮮血，仿佛依舊在沸騰。

  寧潸，這個是敵非友，人不人，鬼不鬼的萬滅神殿懲罰者。

  給獨孤鳳舞和東方冰淩種下了噬魂魔玄，讓陽頂天恨之入骨。

  但是，在最後關頭，他放過了陽頂天的性命，告訴解救之法，並且自爆和敵人同歸於盡，拯救了陽頂天的生命。

  不但如此，寧碧，雪衣這兩個無辜的女人，也都為了他們心目中的寧潸，香消玉損，橫死在沙無名的爪牙之中。

  “寧潸，我會答應你的，我會將沙無名，碎屍萬段的。”陽頂天冷冷道。

  然後，閃動玄翅，飛快地朝東南方飛去。

  在空中，陽頂天不斷地往東方冰淩嘴裏塞下聖水丹藥。無比珍貴的聖水丹藥，完全如同最不值錢的東西一般，放進冰淩的嘴中。捏碎了，滴在冰淩小腹傷口上。

  ……

  飛出幾百米，在一片深山之中，陽頂天趕緊降落。

  此時，冰淩已經完全昏迷不醒。

  陽頂天掀開她的裙子。

  她曲線美妙到極致的小腹，一片鮮血。

  用水輕輕洗過。

  冰淩的小腹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

  但是，無比美妙的小腹上，如同玉石被摔裂了一般，出現了無數道細細的裂痕。

  每一道裂痕，都滲著微紅的血印，怎麽都清洗不掉。

  陽頂天繼續往她嘴裏灌入聖水丹藥，然後瘋狂輸入玄氣，化解藥力。

  冰淩微微睜開美眸，柔聲道：“師兄，不要浪費了，沒用的。”

  “不可能沒用，聖水可以起死回生。在東離草原，你的氣海也曾經裂開過，但還不是好了嗎？”陽頂天道。

  “這次不一樣了。”東方冰淩柔聲道：“東離草原裂了一次，今天裂了兩次，而且體內還有邪靈能量。所以沒用了。不過你放心，氣海裂了，雖然修為毀了，但是人死不了的。我還能陪你一個月，哦，可能隻有半個月十天，因為體內的邪靈流竄得更快了。”

  “師妹，我已經有治你噬魂魔玄的辦法了。”陽頂天道。

  “天，你不要安慰我而騙我了，我不喜歡這樣的。”東方冰淩道。

  “真的。”陽頂天道：“寧潸說過，隻要有萬問天的眼淚，就可以解噬魂魔玄。我有他的眼淚，不信你看。”

  陽頂天伸手在脖子上抓住眼淚掛飾，輸入玄氣。

  頓時，這顆美輪美奐的眼淚掛飾，頓時顯露出原型來。

  無比的美麗，晶瑩剔透，卻又流露出無限的哀傷。

  “天哪……”冰淩顫聲道：“這是邪魔道的至高信物，你怎麽得來的？”

  “是寧寧給我的。”陽頂天道：“她是什麽身份，我也不知道。我愛過兩個半女子，最愛是你，最疼是焰焰，還有半個，就是這個神秘而又對我無限好的西門寧寧。”

  接著，陽頂天便要將眼淚掛飾拽下道：“師妹，我現在就給你解噬魂魔玄，現在就給你解。”

  “那獨孤鳳舞，怎麽辦？”東方冰淩道。

  “不管她，我不管她……”陽頂天顫聲道：“我愛的是你，不是她。”

  “她可是你兒子的親生母親。”冰淩道。

  頓時，陽頂天呆了。

  他可以不管獨孤鳳舞，但是不能不管自己的寶寶。

  當時獨孤鳳舞，為了孩子不殺陽頂天。那陽頂天，難道就可以眼睜睜看著獨孤鳳舞去死？

  猛地一咬牙，陽頂天道：“我不管了，寶寶給獨孤傲霜帶，就告訴寶寶，傲霜是她的親生母親。”

  然後，陽頂天拽下眼淚掛飾，就要將它逼入冰淩的體內。

  冰淩美眸堅定而又溫柔地望著陽頂天，道：“師兄，愛我嗎？”

  “愛！”陽頂天道。

  “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冰淩道。

  “可以，但是假如是讓我把眼淚掛飾給獨孤鳳舞的話，那就免談，我很自私的。”陽頂天道：“我說過，如果在焰焰和你兩個人中，我隻能救一個，那我救焰焰。不是我不夠愛你，而是我憐惜焰焰，我虧欠她最多。但是，如果在獨孤鳳舞和你之中選擇，我一定選你。”

  冰淩道：“你這樣說，我很高興，很甜蜜。但是，我想要你先回萬血宮，看著我，看著獨孤鳳舞和你的寶寶，再做選擇，好嗎？”

  陽頂天不語。

  “做我的男人，關鍵時候，要聽話。”冰淩嚴肅道。

  陽頂天點點頭，道：“好。”

  然後，將眼淚掛飾裝進空間指環之內。

  抱著冰淩，召喚魔靈鰩，朝著萬血宮飛去。

  ……

  足足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之後。

  陽頂天抱著冰淩，降落在萬血宮的大平台上。

  此時，獨孤逍已經等候在這裏，見到東方冰淩，頓時微微一愕。

  然後，他躬身道：“萬血宮獨孤逍，見過東方仙子。”

  “不敢。”冰淩從陽頂天懷中下地，微微虛弱還禮道：“陰陽宗弟子，雲霄城主陽頂天之妻東方冰淩，見過獨孤宮主。”

  見到東方冰淩的自稱，獨孤逍頓時一顫，朝陽頂天望來驚訝的目光。

  東方冰淩何等驕傲，在這裏竟然自稱是陽頂天的妻子。

  然後，他朝陽頂天道：“噬魂魔玄，可有收獲？”

  陽頂天點頭道：“已找到解法。”

  頓時，獨孤逍目中爆射出完全不敢置信的目光。

  “但是，鳳舞和冰淩中，隻能救一人！”陽頂天淡淡道。

  獨孤逍猛地一顫。

  ……

  一個秘密的房間內。

  裏麵，隻有四個人。

  獨孤鳳舞，陽頂天，東方冰淩，還有寶寶。

  陽頂天，要正式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