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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蚩尤抱著他的大山雞，窩在角落直勾勾的瞅她。

  趙初心沒回話，腦子快速運轉著。

  她怎麽沒想到？

  蚩尤曾經是獸族的統領者，當三皇之一的神農在人間暴斃，蚩尤帥率領獸族向軒轅氏開戰，那起戰爭便是決定上古統治地位的“逐鹿之戰”。

  直至蚩尤戰敗，他才拚盡餘力打開異界的通道，將殘部隊送達異界，魔界因此成形。

  正因為蚩尤把神魔之井打開，大量魔靈子湧入人界，所以她才能在後世感受到魔力的流動。

  換言之，現在的他還沒有能力打開神魔之井，人界自然不會有魔靈子的存在，她的空間魔法才無法施展……所以她必須等到他戰敗之後才能回去原來的世界？

  趙初心忽然狂笑不止，曆史上並沒有記載蚩尤戰敗的時間，不過他死去的時候還很年輕，依然維持著二三十歲的樣貌，假如做最壞的打算，她還得在這個沒有漂亮衣服，沒有美味佳肴，沒有汽車洋房的世界裏等個十年或者二十年？

  “你笑什麽？”他不理解，抱著大山雞湊近。

  “啪——”臉上立即挨了一巴掌。

  蚩尤被打蒙了，連懷裏的山雞什麽時候跑的都不知道。

  “為什麽打我？”他一臉委屈。

  “滾出去。”趙初心止了笑，衝著他的額頭重重一彈，“我不想看到你！”

  彈指之間，一道勁風打出，蚩尤和他的山雞一起被卷出屋外，大門在他麵前重重合上。

  月色正好，賈坤吃飽喝足又和他父親討到一杯甜酒，正是心滿意足打算回自己屋裏的時候，冷不丁的看到蚩尤的身影。

  明明有家不回，他非得搬了一塊石頭坐在門口，背影蕭瑟之餘，懷中還抱著一隻山雞？

  “怎麽不進屋？”賈坤吊兒郎當的道。

  蚩尤抬起頭，一度哽咽：“初心打我。”

  叼在嘴裏的木簽落了地，賈坤張著他那張大嘴：“……啊？”

  蚩尤可憐兮兮的仰頭，問道：“她為什麽打我？”

  賈坤：“我哪知道……喂，大老爺們的，你他媽別哭啊。”

  *

  隔日。

  傍晚時分，天光暗淡。

  趙初心還待在她的稻草床上不願意起來。

  她最近心情很不好，連飯都不想吃了。

  蚩尤在門外探頭探腦，許久後才敢進屋：“初心。”

  趙初心沉默了片刻，淡淡應一聲：“幹什麽？”

  蚩尤摸上床，從懷裏掏出兩個巴掌大的鳥蛋：“送給你。”

  這算是討好？

  趙初心斜他一眼，目光落在那兩枚橙黃色的鳥蛋上，這種顏色她沒見過，好奇的問：“這是什麽？”

  蚩尤：“大鵬鳥的蛋。”

  趙初心一愣：“這是大鵬蛋？”

  鵬，又稱大鵬、大鵬鳥，傳說中最大的一種鳥，是世界許多傳說中奇大無比的神鳥，由鯤變化而成。

  莊周在其《莊子－逍遙遊》中說：“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一鍋燉不下。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蚩尤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趙初心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幸見到傳說中的神鳥，忽然來了興致，“聽說成年後的大鵬鳥連大海都裝不下，它真的能長那麽大？”

  蚩尤想了想，搖頭，“不至於。”

  趙初心頓時沒了興趣：“原來傳說都是騙人的。”

  “什麽傳說？”他歪著腦袋瞧她，笑道，“你喜歡嗎？”

  趙初心捧著兩顆鳥蛋細細的看：“喜歡，用水煮了應該會很好吃。”

  “你要吃了它們？”蚩尤吃了一驚。

  “不然呢？你想把它們孵出來養大？”趙初心笑起來，見那傻子一臉認真的神態，挑起眉道，“你真想這麽做？”

  春日明媚的陽光照耀著他的臉，蚩尤對她露出一口很好看的牙齒，“養大後給你。”

  趙初心：“給我吃？”

  蚩尤：“……”

  蚩尤猜想他媳婦是餓了，於是他把鳥蛋往懷裏一塞，出去給她倒騰食物。

  沒多久他給她帶回來一碗魚湯和一碟烤肉，趙初心嗅著食物的香味，似乎也有些餓了，盡管魚湯很腥，烤肉被烤焦了大半，她還是一滴不剩的吃光。

  蚩尤抱著那兩顆蛋往她身旁湊，想到他們已經好幾日沒有親熱，渾身都來了勁。

  “初心。”蚩尤的口吻裏帶著點親昵的曖昧，先是輕輕摸上她的腰側，見她沒有反對，直接摟了上去。

  在很早之前趙初心就知道這隻粽子生得很好，如今少了那份冰冷而堅硬的死氣，活生生的蚩尤顯得更俊美，也更符合她的心意。

  這個少年溫暖、英俊、聽話，除了偶爾會對她犯傻，親熱的時候喜歡橫衝直撞，其實他沒什麽不好。

  “你不是要孵小鳥嗎？”她笑微微的指向他的肚子，那個地方正滑稽的鼓出兩個肉包。

  “等這兩隻孵出來後就送給你。”蚩尤低頭吻她柔軟的唇，雲朵似的的觸感讓他心神蕩漾，“今晚先送另一隻。”

  趙初心笑出聲：“哪隻？”

  他臉一紅，呼吸炙熱起來：“你上回說漂亮的那隻。”

  趙初心眨眨眼：“粉色那隻？”

  他臉紅的要滴血，抓著她的手往下探：“你要不要？”

  “好啊。”

  她目光火熱的舔過唇角，順勢勾上他的脖子，兩人很快翻入床角。

  蚩尤近乎貪婪而凶猛的汲取著她嘴裏的氣息，直到胸口上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兩人齊齊一愣，蚩尤一咕嚕爬起身，藏在胸口的鳥蛋果真碎了一隻。

  趙初心笑出聲：“真浪費。”

  一早給她煮了不就好了？

  趙初心想拿走另一隻，打算在被他壓碎之前給自己打打牙祭。

  蚩尤不讓，他寶貝似的護著他的鳥蛋，一溜煙滾去角落。

  趙初心挑起眉：“去哪？”

  蚩尤盤腿打坐：“孵蛋。”

  趙初心撐著下顎瞧他：“你要一直坐著，等孵出來為止？”

  他傻不愣登的點頭。

  趙初心不忍心罵他了，但為了自身的利益，提醒道：“你不出去打獵，我吃什麽？”

  他抬起眼，春天萬物複蘇，不需要特意去存儲食物，所以他們家中已經沒有餘糧了。

  他既要孵蛋，又不能讓媳婦餓肚子，該怎麽辦？

  瞧他一臉苦惱的樣子，趙初心又笑了，這個溫暖、可愛的男人啊。

  她朝他勾勾手指：“過來。”

  蚩尤乖乖的過去，看著趙初心用骨針和鹿紉線在他的衣服上縫了一個類似於口袋的東西，隨後用稻草包裹著鳥蛋放進去，簡單的做了避震。

  她拍拍他的臉：“外出的時候小心一點，應該就不會掉出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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