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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蚩尤要去練武場，於是他們在村口分手，趙初心獨自帶著半隻雞回他的屋子。

  正走著，她看到祭台邊上圍了不少人。

  她鑽入人群，入眼的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她正被幾個族人摁在一張四四方方的祭台上。

  就在一旁，大祭司手握一把石刀在火上輕烤。

  火舌在刀尖上跳躍，少女眼中露出既恐懼又期待的光芒。

  大祭司叫那些男人脫掉她的褲子，分開雙腿，為了防止她咬斷舌頭，有人往她嘴裏塞了一根木頭，等到石刀烤好，朝她一步步的走去……

  沒多久，四周立即回蕩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趙初心很快明白過來，這些古人在行閹割禮。

  就算是在她那個年代，不少落後的地區依然有著這樣的陋習，但是對少女進行閹割，通常會選在她們年幼的時候，目的是為了讓她們守貞，而被施割禮的女子成為了“無性者”，她沒有性欲，一生裏永不會得到快感。

  這一點，與原始宗教的禁欲戒律相關，認為“女子兩腿之間有肮髒的、致使男人墮落的東西”，認為“女子不應該對性有興趣，這是恪守貞操的根本”。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趙初心沒弄明白，祭台上的女子不算年幼，這時候進行閹割並不合常理。

  “祭司大人年紀大了，她要將神位傳給她的外甥女。”賈坤在旁邊搭腔，“別發出聲音，我們不能打擾這場神聖的儀式。”

  趙初心挑起眉：“不管是什麽人都能當祭司嗎？”

  賈坤：“胡說，隻有被神選定人的才能勝任。”

  趙初心：“怎樣才能被神選中？”

  賈坤低頭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

  趙初心咯咯一笑：“什麽神呀鬼的，不過是世襲傳承罷了。”

  “小聲點，你以為祭司那麽好當嗎？”賈坤嗬斥道。

  “為什麽？”

  “大祭司進行過閹割禮之後將一生不得嫁娶，不管地位如何，都需要遵守許多禁忌與傳統，比如說不能吃魚，不能穿羊毛，一天到神聖的淨湖中洗三四次澡，而且為了向神靈表示他們的純正潔淨，必須清除體毛，有的還會剃掉眉毛。”賈坤打了個冷顫，“換做是我，還不如一石頭把自己敲死得了。”

  趙初心忍不住笑出聲，她終於知道那個黑袍老女人為什麽要把自己包的如此嚴實了，因為她是個沒有頭發和眉毛的人。

  聽著她銀鈴般的笑聲，賈坤後知後覺的回過頭，立即瞪大眼。

  “你……你……你怎麽到這來了？”他緊張的在四周觀望，還好周圍人的注意力都在祭台上，並沒有人發現趙初心。

  “我為什麽不能來？”趙初心不解的眨眨眼。

  賈坤當機立斷，脫了自己的外衣往她腦袋上一罩，然後將她拽進角落，趁著無人發現拔腿就跑。

  趙初心被他帶入一個小巷裏，皺著眉頭問：“你跑什麽？”

  “蚩尤呢？”賈坤氣急敗壞的說，“對，那小子一定在練武場，幸好沒人瞧到，否則你家男人也保不住你？”

  “為何？”

  “儀式不能有女人在場，如果被人發現，會以踐踏神靈的罪名被當場處死。”賈坤抹掉頭上的冷汗，“看在蚩尤的份上我才救你這一回，以後你可悠著點吧。”

  他說完轉身就想走，卻被趙初心叫住。

  “你等等。”

  “幹什麽？”

  趙初心把手裏的半隻叫花雞遞給他：“給你。”

  賈坤露出困惑的神情：“為什麽給我？”

  趙初心笑意盈盈：“因為我要報答你呀。”

  這日蚩尤回來得特別早，他心裏還惦記著那半隻叫花雞，趙初心說要留給他當晚餐……誰想剛進屋，除了在床上打坐的小媳婦，哪還有雞的身影？

  蚩尤不信邪，他翻箱倒櫃的找，雖然他的房子簡陋得一眼就能看到底，可他心想媳婦會不會把雞藏在床底下？

  正打算把雜草抽出來的時候，趙初心斜睨他：“你找什麽？”

  蚩尤：“雞？”

  趙初心：“送人了。”

  蚩尤目光一凜：“送誰？！”

  趙初心：“你的好兄弟。”

  蚩尤：“哪個？！”

  趙初心低頭思索一陣：“什麽坤……”

  話未說完，人已經一陣風的卷走，聽說這天晚上賈坤被打了，慘叫聲響徹整個村莊。

  距離祭天大典越來越近，家家戶戶也跟著熱鬧起來。

  為了迎接這場一年一度的盛宴，女人們搬出釀好的甜酒，男人牽出祭典需要用到的牲口，分別是28頭牛，33隻羊，34口豬，2隻鹿，12隻兔。

  又因為最近戰事頻繁，所以這次舉行的祭天大典比從前更隆重。

  趙初心覺得這類儀式十分有趣，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著。

  在這群忙碌的族人中，她留意到一個人。

  薑羽依。

  她知道這個女孩喜歡蚩尤，之前十分仇視自己，然而最近她看她的眼神裏的厭惡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憐憫。

  薑羽依在可憐趙初心，可憐她接下來要遭遇的不幸。

  趙初心咧起嘴笑，薑羽依做為首領的侄女，最近和大祭司走得很近，又是端茶又是遞水，十足十的把對方當成自己的老母親伺候。

  她的目的太明顯了，趙初心幾乎不用猜便知道她的用意。

  趙初心不否認自己有點自大，她認為論智商、論計謀，這群古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雖然她忙得很，沒那份閑工夫和他們作對，可如果這回不提前出手，她知道自己會很麻煩。

  傍晚，趙初心用一隻叫花雞換來了一條獵狗。

  密林深處。

  蚩尤一手抓著雞屁股，一手抓著雞脖子，在旁邊胡吃海吃。

  他看著她把獵犬綁在一根樹幹上，隨後在周圍畫出一個奇奇怪怪的圖案。

  “你想做什麽？”

  趙初心沒有回話，擺下鎖靈陣後她虛空製符，嘴中念念有詞：“雲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邇，或沉或浮……”

  隨著一道稚嫩的嗓音在林中回蕩，一直惶惶不安的獵犬跟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蚩尤嚇了一跳，立即停下吃雞的動作。

  獵犬從痛苦掙紮到無力的軟下也不過是用了數十秒的時間，緊接著趙初心忽然聚攏掌心，像是抓著什麽東西慢慢走向一旁的木人。

  她做出往下推的動作，緊接著那小木人便狠狠的顫動起來，沒多久又恢複了平靜。

  最後貼上一張黃符，趙初心在上古時期的第一個傀儡就這麽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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