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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句無話可說！”柳權鑫鐵青著臉，直接掏槍抵上他的太陽穴，“臭小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就是殺你一千次，一萬次也無法彌補！”

  他的女兒，他最寶貝的女兒！

  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如珠如玉一般養大的掌上明珠，就這麽被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給糟蹋了？

  柳權鑫又怒又恨，望著秦昊天的時候那眼神凶狠得像是恨不得要把他的心挖出來，骨頭抽出來，死了還要鞭屍，暴曬！哪怕這樣依然無法解他的心頭隻恨！

  死寂一般的室內，忽然響起扳機扣動的聲音。

  柳晴心底一驚，顧不得赤裸的身子，隻卷了一條棉被便撲到父親手上：“不！爸爸！求你，不要殺他！”

  別說是柳權鑫，連秦昊天都愣住了，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臉上。

  柳權鑫咬牙切齒道：“晴兒，爸爸知道你心眼好，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替這個畜生說話？”

  柳晴顫抖著雙肩，楚楚可憐的道：“爸爸，我喜歡他，昨晚我是自願的，如果你要殺他，就連我也一起殺了吧！”

  因為憤怒，柳權鑫直接漲紅了一張臉：“荒唐！你一個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這事如果傳了出去，以後還怎麽做人！我現在就殺了他！”

  柳權鑫怒極攻心，手已經摸到扳機上了，就等著他輕輕一摳，眼前這個混小子就會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可子彈還沒打出來，槍已經被柳晴奪了去，她轉而用槍口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一臉悲楚的道：“爸爸，我愛他，如果你非要將我們分開，不如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麵前！”

  “晴兒……你瘋了，快把槍放下！”柳權鑫直接被嚇住了，他低聲下氣的勸，“好，爸爸不殺他，你千萬別做傻事。”

  柳晴握著槍的手不停的發抖，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爸爸，我是認真的，如果他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會立刻死在你麵前！”

  柳權鑫渾身一僵，臉色忽然沉了下來。

  女兒長這麽大，從來沒用過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如今卻是為了一個混賬小子！

  柳權鑫看著她，冷冷的道：“好！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殺他！來人啊！把他帶下去！”

  柳晴扔掉了手槍，馬上撲過來抓住父親的衣擺：“爸！你答應不殺他的，現在要把他帶去哪？”

  柳權鑫：“帶去地牢！如果你喜歡，可以和他一起去！”

  地牢……那陰暗潮濕滿是蛇蟲鼠蟻的地方。

  柳晴無力的鬆了手。

  兩名暗衛將秦昊天帶走，柳權鑫也一並拂袖而去，丟下一臉彷徨的柳晴坐在床邊小聲啜泣。

  ＊

  柳權鑫雖然說不殺他，卻沒說不折磨他。

  於是當秦昊天被關進地牢以後，麵對的是幾乎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日子。

  柳權鑫交代下去，隻要不把人弄死，愛怎麽整就怎麽整。

  張苟聞訊趕來，他想起秦昊天那雙狼一樣的眼睛，還有他從前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模樣，直接叫人取來皮鞭，沾了鹽水死勁的抽。

  可不管多麽難忍的酷刑，秦昊天就這麽直挺挺的受著，全程下來連半聲都沒吭過。

  這地牢裏一待，就是一個月。

  期間柳晴去求了幾回，連父親的麵也沒見著。

  柳權鑫既不讓她看秦昊天，也不告訴她關於他的任何消息，柳晴生怕父親偷偷把人處決了，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幸好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兩個月後，在她身上出現了害喜的症狀。

  ＊

  地牢。

  鐵門應聲而開，一雙黑色皮靴邁了進來。

  人還沒進去，皮鞭抽在皮肉上的響動已經傳入了耳朵裏。

  張苟手裏揮動著鞭子，一臉怒色：“臭小子，嘴硬是吧？看老子今天抽死你！”

  看門小兵勸道：“張團座，你已經打了他一天一夜了，再這麽打下去，人要是死了咱們不好交代。”

  張苟揉一揉有點發痛的手腕，一臉不悅道：“有醫生在，你怕什麽？這是都督親自下的命令，你敢不從嗎？”

  小兵低著頭後退。

  張苟冷哼一聲，執起皮鞭正打算再抽一會兒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居然是柳權鑫！

  張苟登時丟了皮鞭，畢恭畢敬的行軍禮：“都督！”

  柳權鑫看一眼牆上那血肉模糊的男人，問：“你打的？”

  張苟邀功似的點頭：“是！”

  柳權鑫：“打了一天一夜？”

  張苟：“是的！您的吩咐時時刻刻銘記在我的心中！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忘記的！”

  柳權鑫冷冷一笑，忽然一腳踹上他的心口：“孫賊！老子的女婿你也敢打，你他娘活得不耐煩了吧！拉下去！也抽他一天一夜！”

  張苟直接變了臉色，被拉出去的時候還雲裏霧裏的大喊著：“都督！我不明白！”

  幾名士兵上來鬆綁，一共有三名醫生在一旁替秦昊天處理傷口。

  柳權鑫盯著這一幕，冷不丁的問起一旁的小兵：“他沒有求饒？”

  小兵戰戰兢兢：“報告！其他人小的不知道，但小的值班的時候，確實沒有聽過秦少校說過一個字。”

  何止沒說話，他連吭都不吭一聲，好像完全死了一樣，又或者他其實已經不想活了，一直期待著有人能把他打死。

  柳權鑫聞言，目光驟的一亮。

  望著被抬出地牢的秦昊天，嘴角忍不住勾起。

  看來，這小子還有點骨氣，也許他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不堪。

  ＊

  當秦昊天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事。

  他躺在一個幹淨亮堂的屋子裏，旁邊伺候的是他從前的下屬，見他清醒，其中一人眼中居然泛起了淚光。

  他痛吟一聲，用力坐起身：“我怎麽會在這？”

  “少校，我……我們都以為你這次死定了，沒想到……真是老天開眼啊！”

  一名士兵端了一碗粥進來，秦昊天邊吃邊聽著他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隨著記憶的回籠，他忽然“砰”的一下摔碎了碗筷，搶走其中一人的手槍便衝了出去！

  秦昊天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動，他要見趙初心，如果晉寧縣裏找不到他就上清虛觀找。

  這兩個月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想著在見到她的時候是給她一拳還是直接一槍爆了她的頭！

  不過不管他想怎樣，有些問題他必須當麵問清楚！

  忽然遠處飄來一隻紙蝶，幽幽的在半空煽動著翅膀。

  秦昊天目光一緊，提步跟上！

  直到他跟著紙蝶拐進了一個深巷，那小小的蝶兒像是忽然失去了生命力，輕飄飄的落入他的掌心。

  與此同時，一道清脆的笑聲在頭頂響起。

  趙初心就坐在一旁的老樹上，她撐著下顎，晃著兩條小腿，笑盈盈的望著他：“喂，你在找我嗎？”

  －－－－－－題外話－－－－－－

  秦小哥哥：我走過最長遠的路，是趙初心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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