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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望去，無論身份高低貴賤，隻要是一個男人，在見到她的刹那眼中浮現的隻會是驚豔與瘋狂的愛慕。

  就連一向高冷的觀月真人，也不過是她的裙下臣罷了。

  唯獨秦昊天，他總是刻意拉遠與她的距離，規矩本分的甚至連多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予。

  起初，她以為他心有所屬，可詢問下去才知道秦少校不曾婚配。

  後來她轉念一想，也許是這個男人故意疏遠冷漠她，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如果真是這樣，她承認秦昊天成功了，可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分，他怎能如此刻板，居然敢讓人搜她的身。

  柳晴思前想後，覺得他太過不識抬舉，雖然這也是她欣賞的地方……

  柳晴也很矛盾，她站在原地思考了許久，重新拿起電話。

  “爸爸，還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

  ＊

  隔日，天剛蒙蒙亮的時候。

  義莊的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秦昊天帶著五名下屬邁步進來，最終停在一口薄棺前。

  翠竹無父無母，又是個從小被賣入柳家的奴才，死的時候別說入祖墳，甚至連一口像樣的棺木都沒有。

  秦昊天目光發冷：“打開。”

  小兵戰戰兢兢：“少校。”

  秦昊天：“打開。”

  棺木已經被釘死了，五個士兵花了點力氣才把棺材蓋子掀開。

  秦昊天看一眼躺在棺材裏的翠竹。

  今天早上他剛到地牢，一名士兵告訴他，翠竹昨晚畏罪自殺，屍體已經運到了郊外的義莊裏。

  “自殺？”秦昊天冷笑一聲，指著屍體脖子上的黑印，“你們告訴我，這是什麽？”

  眼前的翠竹衣衫不整，頭發淩亂，身上布滿掐痕，左邊臉上還留著幾個巴掌印，死前明顯受到過侮辱，加上脖子上的淤痕，她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幾名下屬麵麵相覷：“少校，這是團座親自下達的命令，我們也……”

  昨夜團長的人三更半夜的過來，他們幾人在外麵守著，聽到翠竹的哭喊聲也不敢進去。

  後來等秦昊天趕到的時候，那幾個人一早抬著屍體走了。

  張苟。

  秦昊天想起自己這位上級，那條隻知溜須拍馬的狗東西！

  背對著眾人，秦昊天的手指狠狠的掐進了肉裏。

  士兵：“少校，義莊這地方晦氣，咱們回去吧。”

  秦昊天：“事情還沒查清楚，你讓我回去？”

  幾人麵色一白，不再作聲。

  秦昊天跟一堵牆一樣，就這麽直愣愣的杵在棺木前，不知過去多久，有士兵想和他說話，卻被他的眼神嚇了回來。

  秦昊天緊緊的盯著棺木內的女子，眼中仿佛有火在燃燒，灼灼的爆出駭人的光亮。

  良久後，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士兵：“少校？”

  秦昊天：“回去吧。”

  士兵：“就這麽回去？”

  秦昊天：“不然還能怎樣？”

  幾人不再說話，大步跟上。

  秦昊天迎上一片碧藍的天空，心中卻是陰霾一片。

  以張苟的性格，他的膽子還沒大到敢動柳晴的人，除非是——柳權鑫。

  秦昊天狠狠咬著牙根，冷酷堅強的麵孔下，隱藏是對權利的妥協與無力。

  牡丹和翠竹的死就像一顆落入大海裏的石子，弱小得根本激不起任何波浪，至於那日在茶樓的事，更是被柳權鑫給壓了下來，最後如石沉大海，沒人提起便不了了之。

  柳晴在知道翠竹自殺以後大病了一場，醒來又央求父親替翠竹辦了一場隆重的喪禮，完美的演繹出一個重情重義的主人形象。

  至於趙初心，她一早和上官淵回了清虛觀。

  與秦昊天再相見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

  ＊

  這日正好遇上了趕集日，趙初心拎著大包小包走街串巷的往茶葉鋪的方向去。

  冷不丁的，身後傳來一聲：“抓賊啊！”

  緊接著，一道鐵灰色的身影從深巷內躥出，迅捷如獵豹一般將一名還在狂奔的男子撲到。

  老太太氣喘籲籲的跑來，哭哭啼啼的說：“就是他，老太婆的錢你的也搶，太沒人性了！”

  秦昊天不作聲，冷漠的將男子提起來，交給一旁的巡邏兵。

  “唉，疼啊！”

  “別動！老實點！”

  巡邏兵帶著小偷回去領功。

  秦昊天轉過身，打算繼續巡邏，可剛一抬頭，一張笑盈盈的小臉蛋落入了眼底。

  秦昊天微微一愣，僵站著沒了動作。

  趙初心掃一眼他身上的製服，然後笑嘻嘻的走過去：“喂，我肚子餓了，你請我吃豆腐花吧。”

  秦昊天冷漠的從衣兜裏掏出幾個銅錢：“自己去買，我現在沒空。”

  趙初心卻沒有接過，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往巷子裏帶：“咱們那麽久沒見，你陪我吃點東西怎麽了？我還救過你的命呢！”

  秦昊天很無語，她每次都拿這個說事，然後他也不爭氣，每回都上當。

  “我真的有事要忙。”

  “偶爾偷個懶，沒人會知道的。”

  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居然拖著他入了一條繁華的小街。

  她熟門熟路的來到一家甜品店前：“老板，兩碗豆腐花。”

  又滑又甜的豆腐花很快被端了上來。

  趙初心捏著小勺子一口接一口的吃，秦昊天一向對甜食沒什麽興趣，可瞧她吃得有滋有味，忍不住也嚐了一口。

  他皺起眉，隻是普通的豆腐花而已，她卻像吃了什麽人間美味，吃完自己那一碗，居然還一臉垂涎的看著他麵前的？

  他搖頭歎息，索性將瓷碗推到她麵前。

  趙初心舔舔唇：“這是你吃過的，你讓我吃你的口水？”

  秦昊天愣住，他剛才頭腦一熱，沒想那麽多。

  趙初心眨眨眼，直接吃起他那份……

  秦昊天又愣住了，她在吃他的口水。

  “你真的被降職啦？”

  良久後，她從碗裏抬起頭，淡淡的掃了一眼他身上的製服。

  “嗯。”

  從營長變成一個普通巡邏兵，是他當眾冒犯柳小姐的懲罰。

  他移開視線，其實他並不想與趙初心見麵，至少自己這副窩囊不得誌的模樣，他不希望被她看到。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趙初心笑道：“放心吧，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的。”

  秦昊天皺起眉：“你怎麽知道？”

  他已經開始考慮離開這個充滿不公與黑暗的地方，可他又丟不下之前跟過自己的下屬，那些人對他忠心耿耿，他不能說走就走。

  趙初心：“因為我是女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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