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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趙初心一個人睡到天明，到了隔天早上這隻粽子也沒回來。

  她生活十分規律，到了時間便洗臉涑口，吃過早餐在窗台邊打坐修行。

  直到下午，幾個副官上門找人，眾人才驚覺金爺失蹤了。

  正值周邊馬匪作亂，黃大漢有意讓阿金去幫他解決，可讓人在龍洲城裏找了一圈也沒找著人，無奈隻能上趙初心那問。

  此時趙初心正在吃飯，見著來人，她懶懶的掀了掀眼皮，丟出一句：“不知道。”

  黃大漢有點激動：“你會不知道？！”

  這兩隻整天孟不離焦，焦不離孟，金爺去了哪，她會不知道？

  見她不肯搭理自己，黃大漢火冒三丈卻不敢發作：“行吧，你不說，我就自己找！”

  一甩手，讓人把他推出門。

  起初眾人隻以為金爺和往常一樣出門辦事，一兩天就該回來了，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也沒瞧到人歸來，他們終於意識到一點。

  難不成……金爺離家出走了？！

  夜裏無風，樹影搖曳。

  一個男人坐在屋頂，金色的眸子泛過一道亮光，就像一頭蟄伏了許久的野獸，耐心的等待著自己的獵物。

  黑暗裏他雕塑一樣一動不動，任由雨打風吹，眼睛始終盯著一個方向。

  這是金瞳僵屍第一次離家出走，可他其實沒走遠，一來他怕媳婦跑了，二來，他也沒地方去，於是就這麽隔著一座房子，遠遠的監視他的小妻子。

  他看了她整整三天。

  這三天他在屋頂風吹雨打被陽光暴曬，他媳婦在屋裏開開心心，吃吃喝喝，還不忘每日早晚的打坐修行。

  似乎少了他，她一點也不在乎，反而過得更逍遙自在，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昨天居然看到她對一個勤務兵笑、了！

  那個勤務兵瘦得跟個竹竿似的，除了那張臉比普通人白淨了點，長得清秀了點，舉止斯文了點，有哪樣及得上他？！

  可她居然對著他笑，還和他說話，邊說話邊笑，甚至拿手摸人家……

  這小赤佬！

  金色的眸子裏騰騰地冒起了火光，他能容忍媳婦和小白臉勾搭上嗎？當然不能！

  於是當天晚上，他直接將那小白臉拎去郊外，挖個坑把他埋了。

  之後他又在坑邊守了一小時，確定那兔崽子已經沒了氣兒，才飛去找他媳婦。

  他原本想找她算賬，指責她不守婦道，不把他這個丈夫當回事，可來到床邊，看到她安靜的睡顏又什麽話都說不出。

  數千年的寂寞太可怕，好不容易他找到了一個伴兒，他知道自己應該滿足了，哪怕她不喜歡他，但隻要她能留在他身邊，讓他能看到、摸到已經是最大的恩賜。

  黑暗中，她背對著他，閉著眼睛開口：“回來了？”

  金不作聲，目光在她身上定凝。

  她輕歎口氣，動了動身子，往一旁騰出一個空位。

  這是……示好？

  他愣了下，剛要上床，聽到她涼涼的拋來一句“把自己弄幹淨了再上來”。

  他動作迅速的脫掉衣服鞋子，光著屁股往被窩裏鑽。

  被他冰冷的身子抱住，趙初心忍不住瑟縮了下。

  “離我遠點，冷。”她不高興的抱怨。

  他不聽，一雙賊手在被子裏鬧她，他現在已經能熟練的將她扒光，也知道摸哪裏她的叫聲會比平常大一些，趙初心歎了口氣，也由著他去，隻想著等下完事後她能抽空睡一會兒。

  可做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來，撐在她上方，在黑暗裏定定的看著她。

  她抓著枕頭的邊緣，氣息有些紊亂的說：“你弄不弄，不弄我要睡了。”

  金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低下頭吻她的唇，力道有些大，雖然不至於傷到她，卻足夠讓她疼了。

  “初心……”他邊親邊喊，兩隻手跟鐵鉗似的將她捁緊，“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是我不可能放你走了。”

  “嗯。”她回望他，含糊的應了一聲。

  “我會對你很好，你說什麽我都聽……”他忽然停了下，語氣那樣的卑微和討好，“這樣，你能不能多愛我一點？”

  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好。

  趙初心看了他片刻，數十年來，她自認看透人性，可這樣傻的粽子，她是頭一回……

  她沉默良久，伸手攬上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他金色的眼睛徒的一亮，低下頭凶猛的加深這個吻。

  趙初心沒有告訴他，她不會愛上任何人，包括他，哦，不，他不是人，他是一頭不太好擺布的怪物，她厭惡所有無法擺布的事物就像那些被她除去的絆腳石。

  不過她雖然不愛他，卻頭一回不想傷害他，因為這隻粽子將她那點少得可憐的愧疚心勾了出來。

  趙初心覺得有些意外。

  愧疚。

  原來她也有這種東西。

  這天晚上他動作很輕，每摸她一個地方，都會停下來問她的感受，就像一個虔誠的教徒，將她當做神祗一般的小心翼翼。

  這樣做做停停的結果就是她忍不住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在替她按摩，動作十分溫柔，與之前的野蠻完全判若兩人。

  趙初心有些意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默默觀察他的舉止。

  金瞳僵屍很聰明，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也明白了兩人的矛盾出在哪裏，比起他，他的小玩具顯然更偏愛那種斯斯文文，幹幹淨淨的小白臉，至於她圖他們什麽？不就是那份溫柔體貼嗎？

  他也會，隻要給他時間，他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趙初心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伺候，等到身子沒那麽酸澀，她起床洗漱。

  一連串動作下來，這粽子一直跟著自己，雖然他平時也喜歡跟著她，但這回有點像等著什麽指示。

  她冷眼回視：“做什麽？”

  金：“地址。”

  趙初心愣了三秒，然後回過神。

  每次完事她都會給他一張關於法器下落的地址，他大概已經養成習慣……

  “不用了。”程風那邊沒傳來消息，她暫時用不到他。

  她拿起衣服進洗手間，下一秒像是想到什麽，忽然回過頭。

  “差點忘了。”她盈盈一笑，“有件事需要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