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齊刷刷地看向花嬈月手中那張賣，身契。

  花嬈月倒是不怕他們看，還下了台階，學著文氏的樣子，將賣，身契往人群中轉了一圈。

  大家很快便看清楚了花嬈月手中的賣，身契。

  “這張賣，身契一看就有些年了，是老的賣，身契。”

  “這名字和手印都一樣，這怎麽還有兩章賣，身契呢？”

  “那姑娘到底是誰家的侍女啊？”

  “我看她一定是燕王府的侍女，太守夫人那張賣，身契一看就是新作的。”

  “是啊，燕王妃手裏的賣，身契一看就是真的，這太守夫人的賣，身契像是假的。”

  所有人都指著那兩張賣，身契熱鬧地議論著。

  文氏看到花嬈月也拿出了賣，身契，也是有些驚愣，不可置信地看著花嬈月：“你怎麽也有她的賣，身契？”

  文氏說著想要上前查看，花嬈月卻立刻收了賣，身契：“本王妃早就說過了，她就是我們王府的侍女，她的賣，身契自然在本王妃這裏。”

  “這不可能！”文氏立刻就叫喚起來，“我前幾日剛買的她，這賣，身契也是她親自簽的，我的賣，身契才是真的。”

  花嬈月唇角揚起冷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想必大家現在都知道誰的賣，身契才是真的了吧。”

  花嬈月說著，朝眾人揚起一個無比和藹可親的笑容。

  “我看是燕王妃拿著的賣，身契是真的。”

  “對，燕王妃的是真的！”

  “一看就是太守夫人做的假。”

  沒有人相信文氏手裏的賣，身契是真的，文氏頓時氣得想吐血了，深吸了好幾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我有證據，證明人是我花錢買來的。”

  文氏說著，便招來侍衛跟他說了一句什麽。

  那侍衛聽了就跑了出去。

  百靈見狀，立刻擔心地看了眼離落。

  離落安撫地看她一眼，也憂心地看向花嬈月。

  花嬈月倒是一點兒都不急。

  管她有什麽證據呢，若是她和君墨染不同意，她就不信她今天能把人帶走。

  沒一會兒，那侍衛便領了一個婆子過來，正是那人被離落找來的牙婆。

  看到那牙婆，文氏便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你來的正好，你快跟大家說說，那日是不是你把那丫頭賣入太守府的。”

  那牙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到離落身後的百靈有點懵逼。

  這丫頭怎麽又回來了？她不是被賣到了太守府嗎？

  百靈一看這牙婆，頓時便心慌起來。

  離落也皺起眉頭，不過倒是沒有慌張。

  花嬈月朝那牙婆抬了抬下巴：“你是何人？”

  牙婆一看花嬈月的打扮，又見她身邊圍著侍衛，頓時便猜到了她的身份，立刻跪了下來：“見過王妃，奴乃牙人。”

  花嬈月揚眉：“這位文夫人說你把我家的侍女賣到了太守府，何有此事？”

  “這……”牙婆頭上頓時開始冒冷汗了。

  哪怕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這架勢也知道燕王妃跟這太守夫人是打對台了，她一小小牙婆可是哪邊都得罪不起啊。

  你說這怎麽就偏偏扯上她了呢。

  牙婆急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花嬈月安撫地看她一眼：“既然文夫人請你過來，想必你便是知情之人，有什麽話你就直說，不必遮遮掩掩。”

  花嬈月的話讓牙婆更慌了，她不知道這燕王妃到底是什麽意思？畢竟她的說辭可對她很不利啊，她讓她說實話，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腳嗎？”

  “王妃說的對，你就實話實說就行了。”見她不開口，文氏出聲警告。

  牙婆也得罪不起文氏，隻能躬身道：“是奴將人賣到太守府的。”

  圍觀的百姓一聽這話，頓時便又熱鬧起來。

  “這麽說那侍女還真是太守府的丫鬟啊！”

  “難道燕王妃的那張賣，身契是假的？”

  “看燕王妃胸有成竹的樣子，我怎麽覺得這是有反轉呢。”

  “這牙婆會不會是太守夫人故意找來做假證的？”

  “我看像！”

  百靈嚇得臉色煞白，花嬈月卻是絲毫不慌亂，麵色沉靜地看著那牙婆：“你說人是你賣到太守府的，那你說說我們燕王府的侍女，你是如何能賣到太守府的。”

  花嬈月說著，又拿出那張賣，身契，在牙婆麵前抖開。

  那牙婆看到百靈的賣，身契，頓時嚇白了臉，立刻顫抖著身子磕頭：“奴該死，奴不知這丫頭有賣，身，當初是您府中的一位侍衛請奴過來，說是要賣了這丫頭。”

  牙婆說著，便指向離落：“就是這位侍衛大人，他說要將這丫頭發賣的。”

  花嬈月看向離落：“哦，是你要賣人的。”

  離落臉色一紅，立刻躬身：“屬下不敢，屬下隻是讓這位牙婆幫她找戶好人家。”

  花嬈月又看向牙婆。

  那牙婆頓時欲哭無淚：“這找戶好人家，不就是要發賣嗎？”

  雖然當時他沒說要賣這丫頭，可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讓她把人賣了啊？

  離落一臉無辜地朝牙婆眨眨眼：“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一個銅板都沒有給我，這人怎麽能算是賣呢？”

  ……牙婆瞬間傻眼了。

  她沒給銀子嗎？這不是他自己不要嗎？

  花嬈月笑著看向那牙婆：“你既是牙人，那就應該清楚規矩，本王妃問你，我們沒給賣，身契，也沒要銀子，這人算是賣給你的嗎？”

  ……牙婆徹底沒話了。

  沒給賣，身契就賣人的，也不是沒有過。

  當時他們沒給，她也沒好意思要。最主要的是他們也沒要她的銀子，她就更沒好意思要那賣，身契。

  沒想到現在卻出了這麽大的事。

  圍觀的百姓也終於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看來燕王妃的賣，身契是真的，太守夫人的賣，身契也是真的，這丫頭被賣了兩回。”

  “那這怎麽算呢？”

  “那肯定是後麵的賣，身契不作數啊，這前主家一沒收銀子，二沒給賣，身契，這人就不算賣，是這太守夫人被這牙婆給騙了。”

  花嬈月又轉向文氏：“現在事情應該很清楚了吧，我們王府沒有賣這丫頭，你的賣，身契也做不了數。”

  文氏現在也聽懂了，她目光陰鷙地盯著花嬈月，懷疑百靈這丫頭，是他們特意送到太守府做的一個局。

  “燕王妃以為我是為何非要來抓這個逃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