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是錢鬆收下的第一個神級妖奴。

  錢鬆這人，太過於謹慎，他明明有數都數不清的分身，卻不舍得送到對麵去“套狼”，現在雅典娜的出現算是瞌睡送枕頭，正好對麵的【萬物之下】也很信任她，簡直就是諜中諜的最佳人選。

  至於轉化成妖奴，妖奴跑到對麵世界後的操縱問題和叛逃風險，錢鬆也都考慮過了。

  首先明確一點，萬物之下所在的世界，其實並不是什麽異世界，而是這個宇宙的“底層”。

  所謂“底層”，不可以簡單地理解成瓶底一樣的底層。

  宇宙的結構，並不像一個瓶子或者水桶那麽簡單而直觀。

  事實上，宇宙的“底層”這個說法，沒有“宇宙的深層”來得恰切。

  宇宙大爆炸之後，產生了【時間】和【空間】的概念，也就衍生出了【永恒】和【無限】兩位神明，而這隻是物理層麵的分化。

  更深層次的分化，其實並不是依靠時間和空間的割裂來形成的，宇宙能誕生出【永恒】和【無限】這兩個神的意識體，就同時產生了祂們的相反麵。

  說得直白點，這個宇宙出現的第一個意識，這個意識產生的第一個念頭，是善念，還是惡念？

  和普通人類不同，人類的局限性，讓人類以為隻憑空想，是創造不出任何東西的，畢竟小學生都會背：“客觀事實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嘛，所有認為空想就能成事兒的思維模式，都是唯心主義。

  而事實上，作為宇宙級別的意識體，而不是渺小無知的人類，祂的念頭無論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都能“造物”。

  也就是說，世界因為祂一個念頭而塑造和改變。

  在普通的宇宙，這個“念頭”其實就是所有宇宙法則的結合體，並不能擬人。

  可是這裏是漫威宇宙，這裏的宇宙意誌，就是可以擬人，而且非常人性化。

  因此，那個意誌的不同念頭，將整個宇宙分了層，所有的邪惡念頭，創造出了一個混亂無比的區域，一個極度無序的地方，那個意誌就將這裏稱作“宇宙底層”。

  既然善惡已分，那善的一方自然就以“萬物之上（oaa）”為主，惡的一方以“萬物之下（oba）”為主導。

  包括地球在內的人類可以觀測到的宇宙天體，其實都在【萬物之上】的掌管範圍裏，而【萬物之下】所在的宇宙底層，同樣也有著海量的星係和星體。

  關於這一點，正是通過共享雅典娜的視角，錢鬆直接觀測到的。

  想想也是，“宇宙的底層”雖然聽起來很小、很逼仄的樣子，但人家再怎麽說也是宇宙的底層，而不是馬桶的底層，再小也是宇宙級別，比銀河係大無數倍的存在，怎麽可能規模小？

  當然了，相比起“上層”的宇宙空間，這裏最名副其實的地方，或者說“底層”和“上層”差別最大的地方，就是星際間的暗雲了。

  整個浩渺的宇宙空間，星球與星球、星係與星係之間，並不是真空的，而是充斥著一股灰黑色的霧狀物，讓人站在這裏的任何角落仰望星空的時候，都是霧蒙蒙的。

  這些灰黑色的霧氣，其實就是幾近實體的“汙穢氣息”了。

  由此可見，這玩意兒的擴散性，倒是和錢鬆的妖氣不相上下。

  和錢鬆的妖氣不同的是，這玩意兒的可見度太高了，並不是對凡人不可見的，而是近乎實體的存在。

  ………………

  雅典娜作為工具人，被錢鬆“遙控”著在宇宙星河裏遊蕩著。

  正如錢鬆所預料的那樣，作為“反骨仔”，叛逃什麽的是雅典娜的傳統藝能了，她一進入這個“宇宙底層”，就嚐試擺脫錢鬆的控製。

  隻可惜，這裏並非是異世界，而是同一個宇宙的不同層次，錢鬆已經將她強行轉變成了自己的妖奴，所以“信號”始終是滿格的，不存在“失聯”的可能。

  作為“調皮”的懲罰，潛伏在雅典娜體內的強橫妖力，直接把她變成了一頭長著翅膀的母豬，在星河間飛躍著。

  在真空環境裏，翅膀這種東西是沒有意義的——沒有空氣，你翅膀扇得再快，又有什麽鳥用呢？

  可是在這個宇宙底層，宇宙空間裏並不是真空的，而是充滿了“汙穢的氣息”，所以翅膀這種“空氣動力學肢體”，當然還是有效的。

  長著翅膀的母豬什麽的，雅典娜以前從沒變化過，說實話，羞恥度簡直爆表了。

  可惜，她如今身不由己，已經反抗不了了。

  她可不是那種“既然反抗不了，就躺下來好好享受”的樂天派，她的所有乖巧，都隻是為給下一次反骨作鋪墊、打掩護的。

  在乖乖聽話地探查了幾個蠻荒星球之後，結果無一例外，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生物，更別提傳說中的【萬物之下】了。

  又試了幾個星球之後，終於，雅典娜找到了一顆深棕色的星球，她感覺到這顆星球上一定有著很多生命，因為這顆星球讓她想起地球來了。

  正如她所料的，這裏的確有著非常複雜的生態係統和多樣化的生物物種。

  錢鬆對這裏的動植物沒興趣，對這裏的生態係統更加不關心，他之所以利用雅典娜，唯一的原因，就是為了探路，搞清楚【萬物之下】到底在哪裏。

  雅典娜登陸了這顆星球，然後發現這裏的生物絕大部分都不是智慧生物，無法交流溝通。

  又嚐試了很久，他們才找到了一個人形生物。

  “報告老板，我感覺這個家夥體內儲存的汙穢氣息，比我的還要濃厚。”雅典娜匯報道。

  一說這個錢鬆就不困了——現在，他的本體隱藏起來了主意識也遷移了——和胡青青一起曬太陽困覺的，是血肉分身。

  “抓捕它，吞噬它！”錢鬆果斷下令道。

  雅典娜心說：行啊，沒問題，可你怎麽說也得給我一定的身體控製權吧？

  我現在就跟個提線木偶一樣，連掙紮都不敢，怎麽抓捕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