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符文。”羅恩斯囁嚅道。

  “沒符文？沒符文，那你怎麽回去啊？”錢鬆問道。

  “我本來就是陰影之地的神仆，我的靈魂裏有神主留下的烙印，陰影之門自動放行。”羅恩斯答道。

  就相當於旅遊景區的工作人員，進出大門免門票（符文）唄。

  “哦，既然如此，那就退一步，告訴我陰影之門怎麽去吧。”錢鬆並沒有放棄，而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沒門票進不了大門，那我先到門口瞅瞅總行了吧？

  “這……”羅恩斯沒想到錢鬆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既然沒有符文進不去，這時候正常人不是應該直接放棄嗎？

  “我不知道這顆星球有沒有通往陰影之門的入口，因為薩卡星不屬於世界樹的九界係統。”羅恩斯斟酌了一下語言，解釋道：“九界中的每一顆星球上，都有通往陰影之門的通道，已經被毀滅的阿斯加德有，中庭（地球）也有，矮人國度和冰霜國度都有。”

  “哦？那以地球為例，通道具體在什麽地方呢？”錢鬆追問道。

  羅恩斯看了一眼前方的索爾，說道：“他現在已經能夠隨意召喚彩虹橋了吧？奧丁也許沒有和他講過，彩虹橋在接近九界中的每一個星球之前，都隱藏著一個空間凸軸，不進入九界而進入那個凸軸，就有機會喝到智慧之泉，然後，就看運氣了……”

  “智慧之泉……不是在約頓海姆嗎？怎麽會在什麽空間凸軸裏？”一隻沉默的索爾突然反駁道。

  他當了那麽多年阿斯加德的王子，約頓海姆的冰霜巨人又和他們阿薩神族征戰了那麽多年，讓他愛恨交織的弟弟洛基就是冰霜巨人之王勞菲的兒子。

  因此，若論對約頓海姆的了解，他自問超過了現場的所有人。

  無論是記載在仙宮曆史書籍裏的文字，還是他很多年前得到的約頓海姆的地圖，都明確表明了，智慧之泉的確就在約頓海姆，被巨人密米爾看守著。

  “約頓海姆的那一口清泉，隻是個擺在明處的幌子罷了。”羅恩斯身上的長刺被錢鬆收回了，非常後怕地打了個冷顫，但是對於索爾，他依然還是那副居高臨下的高傲態度：“蘊含著全知宇宙所有知識和智慧的泉水，如果真的在約頓海姆，那群冰霜巨人和你們阿薩神族在這麽多年的戰爭裏，又怎麽可能一直落於下風？”

  錢鬆佯咳了一聲，他沒興趣聽什麽神話故事，也沒興趣聽阿斯加德和冰霜巨人的恩怨情仇：“那行吧，那就去一趟好了，索爾，勞煩你也帶我去一趟那什麽‘凸軸’吧。”

  對於錢鬆，索爾當然是感激的，最起碼，如果不是錢鬆剛才的阻攔，這個名叫羅恩斯的家夥早就跑了，怎麽也不可能被審訊出這麽多的情報來。

  但是，這畢竟是他們阿斯加德自己的事情，是他索爾自己的事情，他怎麽能拖上錢鬆一起承受呢？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索爾心裏存著感激和不連累別人的善意，話一出口卻硬邦邦的，聽著有點傲嬌：“我自己去就行了。”

  之所以這樣，也許是因為他和錢鬆的相處時間還太短，沒有多深厚的交情吧，如果換個人，比如綠巨人，他不僅不會這麽矯情，反而會花言巧語地把綠胖子“騙”過去，一起闖一闖那個陰影之地。

  “你這就見外了啊。”錢鬆笑著搖頭道：“我把你當朋友，朋友有難，我當然會拔刀相助，義不容辭，可是你又把我當什麽了？”

  被這麽一擠兌，索爾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錢鬆那副賤兮兮的模樣，讓他回想起了當初自己在綠胖麵前自稱是他朋友的畫麵：

  “你是班納的朋友。”

  “我不是班納的朋友，我更喜歡你，浩克！”

  “你就是班納的朋友！哼！”

  “我不喜歡班納，那個家夥總是吹噓自己，‘我是個科學家’‘我的數學牛逼’‘我獲得過7個博士學位’之類的，所以我不喜歡他，我喜歡你。”

  …………

  “嘿！”

  索爾的回憶被錢鬆大喊一聲中斷了，他歎了口氣，點頭道：“好吧，我帶你去。”

  說到底，索爾又不是什麽性格孤僻的人，在大部分時間，他都熱情豪放，不會拒絕別人的善意結交。

  更何況，如今他已經知道了，當初在異星拯救過自己的銀河護衛隊裏的那個錢鬆，和眼前的這個錢鬆，其實就是同一個人。

  見索爾答應了，錢鬆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把手指伸進嘴裏吹了個口哨，吞星的肚子瞬間鬧騰起來，昏迷中的吞星痛苦地張開了嘴巴。

  錢鬆抓住羅恩斯的脖子，笑著道：“再見咯。”

  說完，他直接把羅恩斯扔進了吞星的大嘴裏。

  這個所謂的神仆，帶在身邊實在不方便，放了吧又等於是自我暴露，放虎歸山，所以幹脆丟進吞星肚子裏去。

  錢鬆會讓吞星肚子裏的“孩子”好好照顧這個神仆的。

  “伽娜塔，那咱們就此別過了，地球再見！”錢鬆最後和伽娜塔道別道。

  伽娜塔目光複雜地看了吞星一眼，點了點頭，劃出一道空間裂隙，鑽了進去。

  此間事了，該去下一站了。

  “走吧，索爾。”

  …………………………

  這是錢鬆第二次搭乘彩虹橋了，和上次一樣，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就像在坐一個平穩的太空電梯一樣。

  隻不過這一次，彩虹橋的目的地不是任何一顆星球，而是一個類似亞空間一樣的地方。

  也就是羅恩斯口中所謂的“凸軸”。

  其實按照神話的說法，這地方不叫“凸軸”，這裏是世界樹的枝丫。

  世界樹，就相當於一個非常複雜而又龐大的空間係統，九大世界，每一個都是一顆巨大的行星，這些行星，就像是結在世界樹上的果實一樣。

  既然是果實，就有連接著果實的枝丫。

  而連接著中庭（地球）這顆果實的枝丫，就是錢鬆和索爾剛剛抵達的這個亞空間。

  這個亞空間很小，是個長寬高都不超過1公裏的立方體。

  這個立方體的內壁，全都是鏡麵的。

  錢鬆和索爾能從這些互相對立的鏡麵中，看見無數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