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朱嶠
作者:給我十元錢      更新:2020-05-10 12:07      字數:3587
  木刀偏將心生懼意,舉刀迎上,木刀立斷,知道自己的下場跟那木槍偏將無異,正心生絕望,一柄木槍斜地裏刺出,在姬旅的木刀之前擋在他胸口。

  正是朱嶠見狀不對及時趕至,即便這樣,木刀偏將還是被震的連退數步,被身後的士兵托住。

  姬旅扭頭看著朱嶠,嘴角泛起一絲笑來,朱嶠皺眉,一邊後退一邊喊道:“放箭!”

  姬旅左右各揮一刀,逼退攻上來的士兵,看著朱嶠,腦袋往左扭,再往右扭,躲過兩枚由兩個校官射出來的箭。

  隻有他們兩人能尋得空隙,在不傷到其他人的情況下放箭,人員密集,普通士兵不敢如此做。

  姬旅再一抬刀將那木刀偏將射出的木錐子打飛,一個士兵被砸中胸口,發出一聲痛呼。

  目光緊緊追著朱嶠。

  四周觀戰的人都各有心思,國舅沒想到這麽快朱嶠就已經出手下場,餘火的眾人都是好奇,從姬旅進入地品之後就沒有真正的出手過,這一次不知道會有怎麽的不同。

  至少舉手揮刀之間的刀氣仿佛天然存在,不同以往那般需要凝神刻意為之。

  “好像能做到。”楊忠信認真說道。

  “如此看來,你也能做到!”司馬景道。

  楊忠信搖搖頭,笑道:“我要是拿木槍可不行。”

  司馬景聞言露出笑容。

  樓宴聽著他們的對話,朝著國舅投去得意的目光。

  國舅心中雖有詫異,臉上依然鎮定自若,說道:“這才剛開始呢,朱將軍本事可不小。”

  趙錫看向司馬景,有詢問之意,司馬景對他笑笑,示意盡管安心,陳妙妙已經耳語告訴他們,姬旅尚未用出全力。

  姬旅動身朝著朱嶠衝去,那兩個校官又在他途徑處射出兩箭,姬旅左右兩刀,打飛箭支的同時逼退圍攻的士兵,又是一片慘叫聲。

  朱嶠凝神注視,知道他是作何打算,長槍頓地,地麵猛然震動一下,姬旅霎時覺得腳下用力困難,不由得腳步變慢,朱嶠冷笑著揮舞另一隻手上的令旗,做出強攻的命令。

  眾士兵你推我擠,潮水般朝姬旅湧去,朱嶠控製著震動幾乎都在姬旅腳下,而且靠著互相支撐,士兵受震動的影響很小。

  那個木刀偏將和兩個丟開弓箭拿起木刀的校官當先朝姬旅攻來。

  姬旅用木刀拄著地,依然盯著朱嶠,兩人的視線在士兵的縫隙裏交匯,不過是一瞬,被士兵全然遮擋。

  看不到姬旅,朱嶠反而生出擔憂來。

  腳步不穩,姬旅覺得渾身都不舒服,看著密密麻麻的士兵擠上來,深吸一口氣,真元猛地湧出。

  朱嶠再次隔著層層士兵依然能感覺到危險。

  先聽得三聲慘叫,是那木刀偏將和兩個校官發出,隨之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痛呼。

  士兵陣中,姬旅砍翻一個校官的同時奪下了他手裏的刀,雙刀在手萬般兵刃近不得身,腳下的震動雖然影響他手上的動作,可木刀揮動刀氣噴薄而出,那些士兵依舊紛紛被撞翻向後倒去。

  姬旅已經對腳下的震動漸漸熟悉,趁著向上推時身子一沉,借力躍起,朱嶠就看著姬旅在人群中騰空而後衝向兩人之間的人群,雙刀左右揮出,氣浪所到之處,士兵各個仰倒退卻。

  而姬旅的目的依然是朱嶠,趁著震動還沒跟上,再次躍起,雙刀同時劈下。

  朱嶠心中大

  為驚駭,終於有了先前木刀偏將的體會,丟開令旗,雙手舉槍相迎。

  刀槍相交,朱嶠的木槍瘋狂震動,竟是用這樣的方法卸去不少力道,饒是如此,木槍依舊段成三截,悶聲一聲連退了數步。

  看向姬旅的眼神多了三分恐懼。

  姬旅從校官手裏奪來的木刀也斷成兩截,反倒讓他更為適應,衝著朱嶠一邊笑,一邊玩著斷刀。

  “不可退卻!”朱嶠大聲吼道,此刻的他不覺得自己這邊必勝,但是又不甘心,還是希望以人海戰術拖住姬旅,取得最終的勝利。

  “哪又如何?”姬旅淡淡的說道。

  那些擁上來的士兵聽他說完這句話後,腳步頓時停滯,不是他的這句話有多麽可怕,而是姬旅變得格外可怕。

  朱嶠看著姬旅,背脊發涼,心底有莫名的恐懼感,眼前的少年散發出讓人生畏的銳氣,仿佛是被人刀架著脖子,又仿佛是刀尖已經刺在雙眼之間的鼻梁上,而持刀的人隻是單純的想殺了自己,隻叫人如墜冰窟。

  自己已經如此,那些士兵更是往後退去。

  朱嶠猛然回過神,怒吼道:“退後者斬!”

  心神激蕩之下,竟是將戰場上的禁令給喊了出來。

  點將台上的眾人麵麵相覷,國舅瞪大了眼。

  司馬景說道:“這也太誇張了吧。”

  趙錫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所說的誇張是指姬旅,還是朱嶠的這一句話。

  那些士兵被朱嶠一喊,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複又朝姬旅衝去,可是哪有氣勢可言,隻有被逼無奈送死的悲哀。

  姬旅哈哈大笑,說道:“前進者要被我斬!”

  說著原地圓舞一刀,刀氣衝擊,當先的士兵頓時被震退,碰撞聲,慘叫聲,混成一片。

  外麵的士兵擠不進來,中間就留著朱嶠和姬旅兩人麵對這麵。

  姬旅再次舉刀對著朱嶠,那種鋒銳的感覺更是衝進骨髓中,隨後從地上又拿起了一把木槍,抓在手上心安了些許。

  姬旅動,朱嶠立刻長槍頓地,這一次周圍地麵震動的更加厲害,姬旅忽然一笑,立定不動,遙遙一刀朝朱嶠砍去。

  朱嶠心神激蕩,一道肉眼可見的刀氣,撲麵而來,不同於姬旅對付普通士兵的隨手而出的刀氣,所含威力,比姬旅先前的跳砍更加讓他害怕。

  別無他法,隻能舉槍相迎,木槍觸及到刀氣的那一刹那,‘哢嚓’一聲斷開,斷口光滑如利刃切割,隨著一聲慘叫,朱嶠倒飛出去,胸口的白布破開,盔甲直接裂開。

  胸口一道紅色印痕。

  這一刻所有的士兵停步不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朱嶠勉力起身,胸口火辣辣的疼,呼吸有些困難,看著姬旅氣定神閑的模樣,頓時氣餒,而那些士兵大概還有七層之數,然而就憑他們現在的心氣,再多一倍也不頂用。

  朱嶠抬手示意眾人停歇。

  士兵如蒙大赦,紛紛退後,不想離姬旅太近。

  姬旅見狀,也就收起了真元,真元收起的刹那,手上的木刀發出破裂的聲音,呼吸間裂痕密布木刀,隨後碎成小塊落到地上。

  將手裏僅存的刀柄丟掉,朝朱嶠走去,將他扶起。

  圍觀的三萬將士都是啞口無言,誰也沒想到就這樣結束了這場戰鬥。

  國舅的臉色青紅交加,雙手握著拳,樓宴麵露喜色,無比

  得意。

  楊忠信小聲對司馬景說道:“好像有點太輕鬆了吧……”

  司馬景點點頭,姬旅贏得如此輕鬆超出了他的預計。

  “哥哥好厲害啊!”楚楚開心的拉著秦芷的衣袖搖晃著。

  秦芷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朱嶠深吸了一口氣,胸口疼痛稍減,抱拳低聲道:“沒想到少俠是地品修者,慚愧,慚愧!”

  姬旅伸手拍拍他肩膀,說道:“僥幸,僥幸。”

  朱嶠隻能苦笑,那兩個偏將和校官也走了過來,表達自己的敬意。

  姬旅一一回應之後轉身對著樓宴喊道:“你可別賴賬啊!”

  樓宴笑著回應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心中卻有隱憂,那天在狄再生院子前,他被人圍著險象環生,需要靠人搭救。

  楊忠信喃喃道:“搞得我也想下去試試了!”

  “你不是說木槍不行嗎?”司馬景疑惑道。

  楊忠信點點頭,又看看司馬景,再看看雲生,最後還將目光看向秦芷,充滿了疑惑。

  司馬景摸了摸鼻子,說道:“我現在覺得我們都可以!”

  “嗯!”雲生堅定的回應道。

  “如果真的打起來,不用留手的話,我覺得小旅會更輕鬆。”陳妙妙說道。

  楊忠信點頭道:“剛才我大概是因為萬人的氣勢震撼太大吧。”

  國舅聽著他們說話,心裏不住歎氣,疑惑樓宴是從哪找來這麽一群人,又是以什麽代價交換,難免生出擔憂來。

  姬旅重新走回點將台,那些將士都盯著他看,有敬佩,有害怕,有擔憂,有不解,有不敢相信。

  國舅幹笑著衝他抱拳說道:“佩服佩服,少俠可抵千軍萬馬!”

  “謬讚,謬讚。”姬旅抱拳回應,可是臉上得意的笑容絲毫沒有謙虛的感覺。

  國舅可不想再讓他得意,對身邊的親衛耳語了幾句,又對樓宴說道:“殿下,將士疲憊,就結束演習吧,想必大家也餓了,我們還是去席間再為姬少俠祝賀。”

  “全憑舅父安排!”樓宴回答道。

  國舅轉身朝著辛漁拍了拍手,後者點頭示意明白,通過身邊校官傳達回營的命令。

  眾人離開點將台,樓宴依然和國舅在前麵走,陳妙妙小聲問姬旅道:“真的很輕鬆嗎?”

  姬旅說道:“有嗎?是他們自己害怕了。”

  “你竟然學會了謙虛?”陳妙妙眯著眼問道。

  姬旅得意道:“我有謙虛嗎?他們怕也是怕我啊。”

  陳妙妙啐了一口,王清朵說道:“你真的很厲害呢。”

  “那是,”姬旅道,轉念一想,“可能是知道他們傷不到我,如果是真刀真槍,反而會難一些。”

  “主要是領頭的幾個人太早被你解決,估計是不清楚實力差距,他們一下子落敗,士兵肯定就慌了。”司馬景說道。

  姬旅點點頭,說道:“如果朱嶠一直在後麵指揮,等我打累了再來,估計我贏的不容易。”

  雲生搖搖頭,說道:“一樣輕鬆。”

  眾人有些疑惑,雲生想了想又道:“太少。”

  “對,”司馬景說道,“兩百人,根本無法替主將攔住一個地品修者,若是千人萬人同心,定將所向披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