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邊界
作者:給我十元錢      更新:2020-05-10 12:07      字數:3886
  “他是誰?”姬旅問道。

  “是寶牛國左將軍陳郊的心腹,花外花校尉,”樓宴一邊看信,一邊回答道,“就是艾絡說能助我的陳將軍。”

  姬旅點點頭,隨即朝司馬景投去一個眼神,後者對他微微搖頭,示意他不必在意。

  “是給我的信,”樓宴說道,“讓我求助大宏國丞相,不知道陳將軍那邊如何了,他確實是在幫我。”

  趙錫道:“如此一來,能幫你的隻有國舅了。”

  樓宴疑惑道:“陳將軍會被大將軍攻擊嗎,也許陳將軍那邊沒事呢?”

  趙錫認真道:“不,如果陳將軍沒事,才可能有問題,也許是故意博你信任,艾絡很有可能是在騙你,無論如何,陳將軍這條路存疑。”

  樓宴皺眉,細想之後認真的點點頭,趙錫的天賦便是見微知著的聰慧,說是天賦卻又不像天賦。

  姬旅心想,他跟包天三比一比或許很有趣,忍不住問道:“芩家的案子你怎麽不去接?”

  趙錫苦笑道:“我去就說不清了。”

  司馬景問趙錫道:“你不覺得還有些問題嗎?”

  “你說的是為何現在才有人來找他對嗎?”趙錫反問道。

  司馬景點點頭,兩人的目光竟有些惺惺相惜。趙錫眼中旋即出現泰然之色,說道:“恐怕國舅不是沒有派人尋,而是他相信了陳將軍,或許,陳將軍是敵是友猶未可知,但……”

  “但還是指望不上對嗎?”司馬景笑道。

  其他人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們,姬旅不悅道:“說明白點。”

  趙錫說道:“即便陳將軍自己沒有從賊,怕是底下人已經叛變了。”

  趙錫和司馬景不經意的瞥了樓宴一眼,後者在沉思,並未察覺,但顯然打擊不小。

  正說著,遠處熙熙攘攘的喝罵聲,卻無人上前,顯然是對著怪異的木屋心生忌憚。

  “屋裏的是什麽人?”有人大聲喝問。

  “怎麽做?”姬旅問趙錫道。

  “陪著他們演一場!”趙錫說著抽出自己的佩劍。

  樓宴點點頭,同樣抽出佩劍走到屋外,厲聲道:“就是你們殺了花校尉?!”

  “二王子!?”

  人群發出驚呼。

  “殺了他,大將軍重重有賞!”

  人群中又有興奮貪婪的呼喊。

  趙錫已經走出屋外,姬旅對其他人使了個眼色,一起出去看看。

  姬旅剛走出門外,就看見樓宴一劍刺入一個殺手的心口,那殺手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自己胸口,樓宴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身後。

  還沒等眾殺手反應過來,第二個人已經重蹈覆轍。

  花外是個玄品下等的修者,而這殺手裏有三個玄品下等,其餘六人全是普通人,樓宴如同虎入羊群。

  隨後趙錫加入戰局,眾殺手心驚膽寒,紛紛轉身逃跑,卻又哪裏跑得脫樓宴的追殺。

  “挺厲害。”姬旅說道。

  “我倒是不怕。”陳妙妙答道。

  姬旅笑道:“但是你也打不著他啊。”

  陳妙妙吐了吐舌頭。

  樓宴和趙錫已經解決完殺手,一起回來。

  姬旅還沒開口,樓宴單膝跪下,抱拳朗聲道:“諸位,樓宴代表樓家數代,懇求助我樓家一臂之力!”

  所有人大吃一驚。

  “哎呀呀呀呀呀。”姬旅趕緊將他扶起,說道,“我們為了尋謎,你為了複仇複國,殊途同歸,不幫你幫誰。”

  司馬景白了姬旅一眼,生怕他說漏了嘴,接口道:“於情於理於道義,我們

  都會盡量幫你。”

  樓宴順著姬旅的力被扶起,又是深深一拜,肅然道:“此恩必不忘!”

  “好說,好說!”姬旅笑道。

  樓宴緊緊抓著姬旅的手,眼含熱淚,身子發顫。

  姬旅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道:“我們收拾收拾,還要趕路呢!”

  “好。”樓宴回答道。

  司馬景眯著眼看樓宴,又與趙錫對視一眼。

  眾人收拾一番,吃喝完畢,繼續上路。

  樓宴心事重重,顯然陳郊這一脈失去對他的打擊不小,所以才會有直接朝姬旅乞求的一幕。

  接下來這一路,比之前趕得更急,路上還遇見了兩個進山打獵的獵戶,樓宴上去攀談,大致是寶牛國邊境明麵上並沒有特別多布防,一切如常,但是暗中巡查的多了些。隻不過當權者是你是他,對他們這些百姓來說關係並不大,或者說是好是歹如今還沒顯現出來。

  樓宴問趙錫,自己該如何進寶牛國,直接走關口,會不會不合適。

  原本這南邊的邊防有陳將軍的心腹手下,所以這一路從未提起過如何進城。

  趙錫苦笑道:“寶牛國我並不熟悉,直接走關口死是死不了,但是被抓起來更麻煩,更不要說暗中聯絡國舅,看看能不能再找個獵戶問問。”

  樓宴沉思,有些無奈,寶牛國的邊防做的一直不錯,自己一人或許可以用天賦,但是這麽一群人該如何混入。

  正當所有人都在思考的時候,姬旅打了個哈欠,說道:“直接殺進去不就完了嘛,殺完進去一躲,誰知道呢,再說了,我們大搖大擺走到這了,你那些大將軍什麽的,早就知道了好吧。”

  司馬景苦笑道:“我是該誇你聰明呢,還是誇你聰明呢?”

  姬旅昂首挺胸,一副傲人之姿,得意洋洋。

  樓宴苦笑道:“那我們從西南邊的山地進去,遇到巡查的士兵,直接動手,然後一路往北去,去國舅所在的唐黃城,找過他之後再往東去王都。”

  “可以。”姬旅點點頭,想了想又道,“身後的‘尾巴’呢?”

  “妙妙。”雲生開口道。

  陳妙妙點點頭,兩人一同往來時的路返回。

  大約半個時辰,兩人折返回來,對著姬旅點點頭,身後那些人已經被兩人除去,眾人繼續前進,隻是路線往西偏離。

  第三天中午,吃飽喝足之後到了西南邊界,兩邊山地之間隔著一條河,寬處足有二裏,他們選的最窄的這邊也有三十餘丈,河對岸的邊界上每隔二裏左右就有一個簡易站點,供巡邏士兵休息使用。

  “這條河怎麽辦?”姬旅看著樓宴問道。

  “開春了,河麵上的冰恐怕不能支撐馬兒過去!”司馬景說道。

  “試試吧,”樓宴看著河麵的冰,略有憂色,說道,“即便冰不夠厚,冬天水也淺了,應該不會太難,隻要別被發現。”

  趙錫不禁皺眉,若是落在河中央被巡邏兵發現,估計要給當成靶子。

  雲生默默無言的縱馬走到河邊,手一揚,大片藤蔓從地上湧出,鋪在冰麵上,雲生安撫馬兒走上去,一路走,藤蔓一路長,雖然不能像尋常的橋一樣堅固,但是作為浮橋綽綽有餘,何況是在冰麵上,至少也可保證馬蹄不會踩穿冰麵落進水裏。

  姬旅樂道:“還真就差做兩件衣服了。”說著拍馬跟上。

  楊忠信笑道:“我覺得遲早有天要遂了你的願。”

  眾人連城一拍,跟在雲生後麵,一下子十騎走上去,冰麵不時發出‘哢哢’的破裂聲,嚇得眾人各個屏氣凝神,擔心一開口,就把冰震碎了。

  這一路來冰麵壓破兩個洞,濺起大片水花,不過藤蔓編織的牢固,隻是略微下沉一些,有驚無險抵達對岸。

  如此

  長的藤蔓浮橋,雲生倒還是輕鬆,畢竟首次嚐試,終於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司馬景笑道:“可還沒到你放鬆的時候呢!”

  雲生點點頭,地品之後,山地森林裏,他的感覺有時能超越如今的妙妙。

  眾人往裏去,自然是希望避開巡邏士兵。

  可是怕什麽來什麽,甚至比想象的更糟,走了還沒有一裏路,陳妙妙開口道:“左右都有一隊人!”

  趙錫看向樓宴疑惑道:“平時都這麽多還是現在不同呢?”

  樓宴苦笑道:“平時確實都有這麽多,隻不過一下子碰到兩隊也算是倒黴。”

  躲是根本不可能躲開,十騎人馬,冬日草木不盛,走得近了,自然能被看到。

  姬旅問妙妙道:“多少人?”

  “左右都有七八個。”陳妙妙答道。

  樓宴皺眉道:“果然不同,一般是四人小隊,七八個的話,算是四隊了。”

  “厲害嗎?”姬旅問道。

  樓宴一楞,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他們手上有傳信煙火,需要盡快解決。”

  姬旅點點頭,從馬上跳下,他們需要主動出擊。

  四個女孩留在原地,畢竟是直接殺戮,還是交給他們比較好。

  姬旅和趙樓二人去左邊,其他三人去另右邊。

  右邊巡邏的八人中隊,走著走著,隊長疑惑的看著地上說道:“怎麽這裏會長這奇怪的藤?”

  身後的人探著腦袋來看,還沒說話,藤蔓從地上如蛇般直立而起,卷住了他脖子。

  隊長大驚失色,當即要抽刀替他砍斷藤蔓,隻是他心中如此想,手卻已經抬不起來,藤蔓極快的捆住他的雙手雙腳。

  剛想大喊,一束光射在他喉嚨上,把他的話音堵了回去。

  身後的人見狀,無不慌張,隻是還沒有動作,藤蔓,光束,以及一杆鋼槍飛舞。

  倒是有人喊了一嗓子,山林之中回蕩著慘叫聲。

  驚起野獸飛禽。

  司馬景苦笑道:“附近應該不會有很多吧。”

  楊忠信吐吐舌頭,說道:“快走為妙!”

  三人解決完隨即往回去。

  姬旅這邊要比他們血腥的多,姬旅和樓宴,刀劍交錯,鮮血飛濺。

  姬旅隻管砍翻巡邏士兵,至於他們有沒有機會放出傳信煙火,就讓樓宴跟在後麵處理。

  正砍著,一個隊長模樣的人忽然驚叫道:“二……二王子,且饒我一命!”

  他的身邊隻有另一個同樣瑟瑟發抖的士兵,其他人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姬旅的刀停在他脖子上,回頭看向樓宴,目光滿是詢問的意味。

  “你認得我?”樓宴盯著那個隊長問道。

  兩人齊齊跪下,另一個不停的拜著,隊長倒是腰杆挺直,說道:“二王子殿下,我二人曾經在王宮當差,有幸見過尊麵,事變之後被貶到這裏巡邏來了,沒想到你還活著。”

  姬旅收回了刀,讓樓宴決定生殺。

  樓宴問道:“那逆賊如今何在?”

  “小人不知,”隊長道,“二王子你如今回來豈不是羊入虎口,快些逃出去吧。”

  樓宴哼了一聲,顯然是不屑這樣的論調,怒道:“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你們如今算是給那逆賊當鷹犬嗎?”

  隊長歎氣道:“非是我等願意,隻是無處尋主,隻得委身求全。”

  樓宴點點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人名叫陳馴。”

  “你若是有心忠於我,我放你離去,替我聚忠心之士,我樓宴已經歸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