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

  於禁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但張靈府卻說：“他剛剛翻進來，血都蹭到圍牆上了。”

  於禁一聽便轉頭去看，果然看見圍牆上有血跡，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你是擔心王係找不到人，看見牆上的血跡會破門而入？”

  張靈府搖搖頭：“我是讓你去洗一下…………還有，把錢給我。”

  “………………”於禁。

  小瘋子，越來越像個瘋子了。

  然後，張靈府整理了一下，準備出門，東方贏追問：“哥，你去看醫生？”

  “比看醫生更有意思。”

  東方贏跟於禁對視了一眼，問：“那是幹嘛去？”

  “剛剛那個人說王係的人傾巢而出了。”

  “你…………”他有些不敢置信：“要去救他們？”

  “想多了，我走了。”

  “我也要去！”

  “你不照顧阿秋？”

  “我…………”東方贏想了想說：“於哥不是要在這打掃嗎？”

  想了想，張靈府說：“那走吧。”

  他安撫了一下虞秋後，就趕緊跟著張靈府跑了。

  小房子裏，一中一少兩人大眼瞪著小眼，男的問：“你…………要不要玩會？”

  東方贏想證明自己不會拖後腿，所以才要跟著去，小瘋子也就沒有拒絕。

  他們走在主路上，張靈府的耳朵好使得就像是覺醒了異能似的。

  總能準確地辨認王係的方向，然後挑選一條比較清靜的路線。

  幾乎清靜得能聽見街道以外軍靴的聲音。

  兩人路過半虛掩的門前，裏麵傳出：“嗯……嗯……啊……啊……嗯……”

  之類的聲音。

  瞬間吊起了東方贏那個好奇寶寶的胃口，他豎著耳朵仔細地聽著：

  “哥，這天還早呢，她叫喚什麽呀？”

  “誰規定…………白天不能叫？”

  “這隻能晚上叫。”

  “隻有像你這樣沒有夜生活的，才覺得這事隻能在晚上。”

  這時，屋裏又傳出中氣不足，那個虛脫了的聲音：“救……救……救我……救……”

  東方贏扭頭道：“哥，她在叫救命。”

  張靈府麵不改色：“去吧，我等你。”

  他臉一紅，羞澀道：“我還小。”

  “沒關係，就一分鍾的事。”

  “額…………我看看，這個可憐的婦女需不需要幫助。”

  說罷東方贏朝著那個虛掩的門靠了過去，被張靈府抓著衣領子拉開了。

  “哥哥幫你看。”

  他趴到門中，院子裏灑了一地的血，噴在積了點薄雪的地上，還冒著熱氣，

  隔著院門還傳來了一股濃厚的血腥氣。

  那個女人衣衫不整地摔在門口，渾身沾滿了血，她扒著門框，渴望地看著院門外偷窺的小瘋子。

  “救…………我…………”

  她伸著手想抓住什麽東西，但最終，還是被抓住腳拖了進去。

  “啊！”

  屋裏傳來淒厲的尖叫。

  東方贏一臉納悶：“哥，這麽刺激的嗎？”

  “確實挺刺激的。”

  他趴到門縫上看了一眼，愣了一下，才念叨起來：“殺……殺人了……”

  “嗯，走吧。”張靈府直接轉身。

  “殺人了，哥……”

  “嗯，必死無疑。”

  他被一句話噎個半死，最終隻能說道：“對不起哥，我又聖母了。”

  “知道就好。”

  張靈府絕不允許他有那種我為蒼生的聖母之心。

  似乎他也能感覺到張靈府最不喜歡的就是他一無是處的善良……

  所以他及時地改正了。

  離開之前，東方贏又往那條門縫裏又看了一眼。

  竟透過那一線天看見了一個光溜溜赤條條的壯碩身影。

  心想：現在的成年人，玩得真他媽大啊。

  他跟在張靈府後麵慢吞吞地走著，心裏麵一直在琢磨剛剛的人影。

  “哥，我好像看見……”

  “看見奸夫了嗎？”

  “鮫人。”

  “鮫人？”張靈府看了他一眼。

  “嗯……”他又仔細琢磨了一下：“看著像是。”

  “哦。”

  “…………”東方贏。

  走了好長時間，兩人停在一個風格有點洋氣的鍾樓前。

  樓頂是個倒著的漏鬥，中間是空的，牆外掛著一個很大的鍾表。

  “上去吧。”張靈府道。

  “哦。”東方贏應了一聲，走進鍾樓，找到了樓梯，但是一回頭，張靈府就不見了。

  跑出來一看，他居然已經順著牆體爬了上去。

  像蜘蛛一樣貼在外牆上。

  他腳底踩著窗沿，雙腿輕輕發力，就將身體往上送，沒幾步，就已經爬到了鍾樓的頂部。

  東方贏隻好趕緊順著樓梯一圈一圈往上爬，喘著氣走到他的身邊。

  “你看下麵，是什麽地方？”

  東方贏往下看去，下麵是一座座中規中矩的大樓，那其中一個場地，還停著幾輛軍用越野車。

  周圍布有防衛，都是王係的人。

  東方贏恍然大悟：“這是…………王係的根據地！”

  “不。”張靈府道：“這是朕打下的江山！”

  “…………”東方贏。

  “咳。”他清了清嗓子，又指著距離稍遠的一座白色的全封閉大樓，它的守衛更加嚴密。

  張靈府問：“你看那是什麽地方？”

  “你打下的江山？”

  “八九不離十了…………那是王係的軍火庫。”

  “你怎麽知道？”

  “有人正在探查了。”

  “有人？”東方贏眯著眼睛想了想：“是林如風姐姐嗎？”

  “嗯。”

  白色大樓內。

  明亮的走廊裏，一個拿著步槍的士兵踩著啪嗒啪嗒的腳步走過。

  突然，他看見麵前的走廊突然出現一塊拳頭大小的灰斑。

  他止住腳步，握住了槍，看著那灰幕慢慢變得像塊落地鏡一樣大，一張臉從灰幕中顯露出來。

  士兵愣了一下，突然大驚失色：“林……林如風！”

  他迅速抬槍幾乎連瞄準都沒有，便對著灰幕的方向開了一槍。

  “biu！”

  打在了盡頭的安全通道門。

  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那塊灰幕已經煙消雲散了。

  士兵連忙躲在角落拿起對講機：“報告！我在樓內發現林如風了！報告！我在樓內發現林如風了！”

  嗞啦……

  對講機響起，那邊的男人說：“收到，一切按計劃行事。”

  “是！”

  指揮室內。

  那個禿頭放下了對講機後，一拳狠狠地砸在辦公桌上，臉上的橫肉微微震動：

  “媽了巴子的，林如風，敢爬到老子頭上來，老子讓你有來無回！”

  他轉頭跟旁邊的助手說：“把他們都給我叫回來，今天我不把她活捉了，我跟她姓林！”

  “是！”

  頃刻之間，全副武裝的王係排著隊魚貫而入，包抄了林如風剛剛出現的大樓。

  “報告，沒有發現嫌疑人蹤影！”

  …………

  “報告！在資料室發現嫌疑人蹤影！”

  “太好了，媽了個巴子的，給我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