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喜歡那個肉絲。”說到這他咧開嘴笑了，一口髒汙的牙齒傳出了陣陣腐爛的氣味。

  那幾個睡夢中的人皺起了眉頭，全部都夢到跟腐爛的屍體一起同床共枕。

  流浪漢道：“得了吧，你忘了都是因為她，我們才會被趕出來的嗎？”

  “那有什麽辦法？她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了！”

  “你就是沒見過世麵。”

  “我到時候就拿錢砸她，砸一個小瘋子下去，我就不信她不腿軟。”他蹲在張靈府的麵前，借著月光打量：

  “你說他是覺醒了什麽異能？值得王係這麽大動幹戈？”

  “他算什麽？王係搜的是林如風，他算什麽東西？一個殺人犯罷了。”

  “林如風？”死人扭過頭去看流浪漢，笑意盎然地說：“聽說那小娘們很彪悍的。”

  “怎麽著？”流浪漢反問：“又對林如風感興趣了？”

  “老子對哪個娘們沒興趣？”

  “省省吧你！那可是被王係列為極度危險名單上的人！”流浪漢輕推了他一下說道：“別他娘靠太近，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弄睡的。”

  “極度危險算什麽？說到底還不是個娘們？娘們就是應該給男人用的！不服？就弄到她服！”他激情演講了一會，又瞄到旁邊的人。

  “嗯？這個女孩長得挺秀氣的嘛？就是太小了點。”

  “咦？這還有隻狐狸？”那個“死人”一把拎起了狐狸，掂了掂說道：“還挺肥的，一會殺來下酒！好久都沒吃肉了！

  剝下來的皮還能裝個貂，真舒服。”

  流浪漢也沒忍住眨巴眨巴嘴說：“狐狸肉我還真沒吃過，撒點辣椒麵肯定很香。”

  “這後廚就有啊，先吃上？”

  “先幹正事吧，跑不了它的。”

  “死人”拎著狐狸開開心心地說：“那你先搜搜他們那個包裹裏有沒有錢？”

  流浪漢應了一聲，伸手去拿東方贏的背包，剛想提過來，就有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把你的髒手拿開。”

  流浪漢嚇得一激靈，扭頭看見張靈府疲倦的眼底閃著寒光：“我去！妖怪啊你！”

  “你媽的，不老老實實睡覺，非要自討苦吃！”旁邊那個“有些人活著他已經死了”的男人口吐芬芳，大腳一抬，朝著張靈府狠狠地踹了過來！

  張靈府不動聲色，左手握著鋼刀朝他踹過來的腳懟了上去。

  “啊！！！”他慘叫了一聲，張開的血盆大口吐出了濃濃的怪味，臭得人眼睛快要整不開了。

  他拔出腳，直接摔在地上，抱著被鋼刀穿透的大腳疼得直罵：“你他媽的……你他媽的……混蛋……混蛋！”

  流浪漢愣了一下，趁著張靈府分心的時間，掙脫右手，狠狠一揮拳向張靈府打了過來。

  張靈府連脫都懶得躲，一手接下他的拳頭，輕輕一捏，流浪漢整個人疼得呲牙咧嘴：“啊……”

  手骨好像要被捏斷一般。

  張靈府挖了挖耳朵，慢悠悠地問：“跟我說說，你覺醒了什麽異能？”

  “啊……”他的臉扭曲著，左手抓著右手想掙脫，但是張靈府的力氣太大了。

  直到他聽到格拉一聲，整隻手都失去了知覺。

  但是張靈府還是沒有放開的意思，他看得出，他慵懶的表情裏藏著憤怒。

  主意打錯人了啊。

  “啊……啊……”腳底板被戳穿的男人在哀嚎著，一邊怒罵：“你給我等著，我非把你扒皮抽筋，再把你帶過來的小賤人先奸後殺！

  告訴你！先奸後殺！”

  張靈府聽完厭惡地皺起了眉，流浪漢瞬間就明顯地感覺到張靈府眼裏浮現的殺意。

  他慌了，連忙喊：“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他這個人就是嘴賤！嘴賤！”

  這邊心急如焚地解釋，那邊躺在地上，氣沉丹田：“先奸後殺！殺後再奸！”

  就一瞬間，流浪漢看見一杆長槍在空氣中突然出現，一個活人在空氣中直接具現。

  黑暗的屋子裏她的臉像打個光一樣白，柳眉皺起一起，看上去就像林妹妹一樣嬌羞。

  可是躺在地上的死人看見了，一句髒話噎在喉嚨處，滿是血絲的眼睛漸漸睜大。

  恐懼像惡魔的手攥住了他的心，一下子驚得他嘴唇發白，好像看見了什麽不得了的人。

  戰戰兢兢地喊道：“林……如風……”

  “biu！”一顆金色的子彈毫厘不差地嵌入他的眉心，看上去就像額頭長了個大痣。

  他張了張嘴巴，滿眼都是驚恐，嘴巴一張一合的：“額！……先……殺……”

  一句話沒說完，就斷氣了。

  張靈府冷冷地罵道：“一顆子彈就死了，便宜他了！”

  流浪漢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下意識地接話：“是……是啊……便……便宜他了……”

  張靈府厭惡地瞥了他一眼，一個右勾拳打了過去：“輪不到你來多嘴！”

  “噗……”本來就要爛完的門牙被打掉兩個，趴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來。

  手傳來了撕裂的疼，嘴裏也滿是腥甜的血腥味，他趴在地上，動作像烏龜一樣緩慢，有些迷惑：

  “你怎麽……會在這裏？不可能這麽巧啊……不可能……

  林如風怎麽會和小瘋子在一起？”

  本來還想扣下扳機的林如風停住了，用冰冷的聲音問：“你知道我？”

  “誰不知道你？”他疼得趴在地上，一邊嗚咽：“倒黴啊……隻怪我太倒黴……”

  林如風追問：“你知道我什麽？”

  他並沒回答，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裏：“倒黴啊，一天之內遇到兩個……”

  他看著自己的朋友，醜陋的麵上多了一個血窟窿，鮮血像泉水一樣往外溢出。

  兩個魔鬼……原本以為一個小瘋子隻要睡著了就可以搞定，可是沒算到還有一個林如風……

  睡著……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終於費勁地抬起他的頭問：“你怎麽會醒的？你明明睡死了才對啊……”

  張靈府嫌惡地說：“被臭醒的。”

  “那也不可能啊……”他在地上像泥鰍一樣扭動著身體：“你不應該醒的才對……不應該的……我從來沒有失手過的……從來沒有……”

  “這麽自信？”張靈府冷笑著問：“難道你覺醒的異能是催眠？”

  “不是……”他眯了眯眼睛道：“我以前，是個數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