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侯爺,小娘子真跑了
作者:秋風掃落花      更新:2020-10-27 18:04      字數:2516
  李裕兩世為人,並非豬哥一枚,從中細想,此女著實不簡單。

  且不說她帶人渡海而來,又偷襲會稽得手,單單膽敢帶著幾十人,想要擒殺自己,這樣的膽識就非常人能及。

  而後,李裕附耳與秦一交代了幾聲,又逢陳慶之手下千軍級軍官來報,索性輕輕擺了擺手,差人將桀英單獨安置一處。

  李裕開口道:“子雲,繼續吧。”

  陳慶之聞言,身子忽然一動,跪地請罪道:“末將先前鬥膽,未趁敵軍渙散之時追擊殲滅,乃貽誤軍機之罪,望侯爺責罰。”

  陳慶之主動請罪,反讓李裕有些莫名,作為李裕的手下愛將,這麽做,定然另有用意。

  何況陳慶之臉上哪有半點認真請罪的樣子。

  李裕不禁搖頭,笑道:“先起來吧,你放走敵軍定然另有所圖,不若與諸位分說分說。”

  在場眾人皆盡點頭,亦是覺得陳慶之為何放著眼看到手的軍功不要,放任敵軍逃走。

  陳慶之見在坐同僚不解,遂開口解惑道:“侯爺,此乃我軍首戰,敵人幾倍於我軍,我軍雖然借著軍備精良,戰而勝之,此間又無太大過失。

  但越人手中之物,亦多是粗製簡陋的骨矛柴刀。如此境況下,屬下觀之帝國將士,雖無戰死,但多有負傷,此因實屬不該。”

  果然,在坐眾人非帶兵之將,隻見勝果而自喜,如今聞言,卻是如遭棒喝,不禁點頭。

  又聞陳慶之說道:“這全因手下將士對敵經驗不足所致。”

  說到此處,李裕已是聽出個大概,笑道:“子雲你這是要把越軍當成練兵對象?”

  “然也。”

  見陳慶之麵露淡然之色,吐出兩個字,眾人皆是一驚,麵露異色。

  這非是陳慶之狂妄,而是覺得越人太慘了……

  李裕見天色漸晚,肚中又已饑腸轆轆,遂讓郡守趙弘明弄了桌飯菜食之。

  食過五味,忽聞秦一來報。

  “侯爺,果不其然,那小娘子真跑了。”

  李裕不禁一愣,隨後眼神不善的看著秦一,帶著些許質疑的語氣問道:“嗯?其中細節講來聽聽。”

  秦一哪能不知侯爺所指,當即語氣一變,小心回道:“侯爺,那越人女子將送飯的丫鬟擊暈,透換了衣裳,翻窗逃到馬廄,牽了一匹快馬從東門跑了。”

  李裕眼睛滴溜溜轉了轉,笑道:“交代你的話你都說了?”

  秦一摸著腦袋,憨笑道:“就是按侯爺您的吩咐,在其門前與秦二分說,後來,那越人女子就跑的。”

  李裕到底吩咐秦一說了什麽話?會讓那越人女子連夜逃走。

  眾人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但又好奇心作祟。

  劉邦心思活絡了起來,開口道:“隻怕是侯爺故意放走那女子的吧。”

  李裕本就對桀英的身份有所猜測,此間卻是另有打算,遂開口道:“沒錯,本侯思來想去,這桀英雖為女子,但也算是個人才,本想將其招入麾下,可惜此女身在曹營心在漢,留在本侯身邊,反倒是個麻煩,索性將其放走。”

  聽聞李裕又是曹營又是漢,這話有些生澀,劉邦不禁一愣。

  但細想之下,李裕的話好似在比喻越女無心歸降。

  劉邦遂而拱手道:“這樣的巾幗女子,即便是季來處理,也隻怕是將其殺了了事,侯爺真義士也。”

  劉邦來了個不大不小的馬屁,李裕倒還挺受用,但其中用意,不足為外人道爾,隻能一笑置之。

  見張良笑而不語,顯然是有話說,李裕這才開口道:“想必子房跟我想到一塊兒了。”

  聞言,張良輕輕鄂首道:“侯爺看似放虎歸山,實則是借此女替我軍帶路,且那越人女子隻為逃命,一時無法察覺中計,侯爺如此安排,讓人佩服。”

  得謀聖張良誇讚,李裕不禁有些飄飄然,隨即開口念叨道:“算算時間,想必小娘子已是快走了半個時辰。”

  秦一點了點頭,道:“稟侯爺,自秦三跟隨離去,正是半個時辰。”

  侯府的特戰小隊訓練多時,各種手段皆以成熟,追蹤之事自然不在話下。

  李裕點了點頭,暗道是時候亮出殺手鐧了,遂問道:“子雲,船上軍馬幾何。”

  顯然,李裕想以四千騎兵夜襲越軍殘餘,才會詢問馬匹數量。

  陳慶之聞言一笑,回道:“八艘艦船,各攜軍馬五百匹。”

  李裕眼睛一眯,說道:“速去安排。”

  待陳慶之離去,眾人一驚。

  湖中艦船上,竟然裝有馬匹!

  眾人隨船航行許久,但也不曾下到船艙觀賞過,自然並不知裏中情況,此刻震驚倒也說得過去。

  而這,也是李裕跟陳慶之的秘密武器。

  這七千兵卒,乃是結合水兵,步兵,騎兵的標準來訓練的,軍馬自然無可或缺。

  而艦船之上,中下層為兵卒操控弩箭,休息,乃至給予艦船動力的核心地帶。

  甲板上層空間巨大,自然就淪為堆放物資,軍馬的馬廄了。

  隨著太湖上小船一陣繁忙,東門外已是軍馬齊聚。

  李裕一聲令下,四千輕騎襯著夜色,朝會稽山方向疾馳。

  而李裕麾下一眾文人,李裕便隻帶了趙雲,陳慶之二人騎馬先行,其餘人等,隨三千步卒緊隨其後。

  ……

  卻說桀英,其自詡謹慎,在屋內四下查探,忽然聽到門外侍衛對話,不由臉色大變。

  桀英本想借著李裕賞識自己的機會,遂而呆在李裕身邊打探情報,以方便父親桀俊行事。

  怎料李裕居然想要把自己帶回鹹陽,獻給嬴政……

  越人雖然遠離京都,但嬴政的後宮是什麽地方,桀英是知道的。

  帝王後宮如同幽禁囚籠,若入了後宮,隻怕再無出頭之日。

  對於桀英這種崇尚自由的女人來說,其中有大恐怖。

  適而趁著守備鬆懈,偷偷喬裝成丫鬟,又牽了馬匹,蒙混出了東門,一路向著會稽山逃跑。

  而桀英路上對此行逃脫,並無太多疑慮。

  待月明星稀,桀英禦馬趕到會稽山附近,遂而撅嘴吹了個聲段怪異的口哨。

  隻見林中忽然奔出上百人,帶頭之人正是手下大將番禺,而唯獨不見了碌曲。

  “首領……”

  又見番禺言語帶著頹意,桀英眉目流轉間,已然知曉其意,頓時心頭哇涼。

  過了片刻,這才沉吟道:“番禺,如今還有多少族人。”

  番禺歎了口氣,竟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沒想那支秦軍那般恐怖,竟能以步兵發起衝鋒,屬下與碌曲大哥以為對方不過四千人……”

  聽著番禺跪地辯解,對於族人剩下多少,是一概不提。

  桀英不由歎了口氣,自己從秦軍口中早已得知了結果,如今這般,不過是為了再次確認罷了。

  即便番禺不說,桀英心裏也清楚,己方敗了,而且敗得徹底。

  隻是這刹那間。

  桀英腦中不禁浮現出那青年男子的身姿容貌,遂而神色猛地一變,喊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