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踏天一步

  “踏天”

  這是紫雪玲瓏珠裏麵刻存的武功，具體效果威力怎麽樣白衣不知，可就單看這名字就已經讓人覺得不簡單了。畢竟不是什麽東西都能用“天”字來命名的。若非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便是驚才豔豔的天才了。

  也怪不得青彌看不上，青龍升天訣裏麵的輕功本就絕世天下，有青龍升天的威勢，無論是速度還是衝擊力都不是普通輕功能夠比擬。

  這踏天可能不錯，青彌也沒必要舍棄原本的青龍升天訣來修煉這門輕功，得不償失不說，還極其浪費時間。

  不過借鑒一下也是不錯的，其中的精髓，踏天一步。一步之間，天上地下，速度快的讓人無法想象，結合青龍升天的勢，也別有一番意義。

  踏天這門武功注重遠距離的速度奔襲，修煉至大成境界時，在單純的速度上可以比肩仙人了。當然上天入地這等仙人能做到的事暫且不說，遠距離的急速滑行還是可以的。

  按照青彌的說法，這等專門逃跑趕路的東西，還是留給需要他的人吧！所以就留給了白衣。

  當然，白衣是來者不拒，踏天不似燕返一樣屬於俗稱的武功。踏天所需要深厚的內力來運轉，白衣沒有內力，但他識海內的浩然正氣數量龐大，可以彌補內力的不足。

  雖然用浩然正氣來代替內力有些浪費，但土豪衣表示，咱最不缺的就是浩然正氣，別人浪費不起的東西，咱剛好不缺。

  浩然正氣縹緲無常，變化繁多，很適合踏天這種暗含天地常理變幻無窮的武功，隻是世人多修內力，或者文道之氣，浩然正氣這種先天出現極少能夠後天修煉的東西從始至今都是稀少的，而且它本身就具有驅魔降妖的效用，所以很少有人會多此一舉選擇用它來催動武功。

  白衣不同，他是海內本來就儲存大量浩然正氣，每次誦讀經典文章時浩然正氣的量還會增加，他不存在用完的情況，所以不用擔心會出現匱乏，揮霍起來也不覺得心疼。

  阿蠻說，韓千行昨天介紹過，踏天這門武功創作之初是根據天上雲起雲落，一年四季的大風起，雲兮落，觀察四海各地風景氣候的變化，經由一十四年創作而成，功成之日。踏天老人蒼蒼白發直入踏天大成，境界自天蟄第四境攀登至強者之境，一步之內登臨天際，千丈高山竟擋不住他一步，速度上比擬仙人之能，可謂是來無影去無蹤。

  一天時間靠著這門武功從南國東涯走到了西山，而後轉向北地，幾乎整個南國都被他走了一遍。短短數月之內，各大門派的禁地被他當成自家後花園一樣來回遊蕩，他的腳步遍布南國，離開南國以後遊蕩北之大陸，闖下不小的名號，當時的至強者榜單排名第一十二位。

  不過隨著踏天老人壽終正寢以後，踏天這門武功也銷聲匿跡，再也不曾現世，無論是他的後人還是各地強者都不曾尋到過。…

  恐怕齊飛之所以能夠在各大門派，以及飛仙城眾多弟子中逃脫，靠的就是這踏天步了。當然按照齊飛的見識，恐怕他也不知道這踏天步的來曆。

  聽了阿蠻說的話，白衣隻感覺自己有點踩了傳說中的那個中華田園神獸排出來的東西一樣，怎麽聽都是牛氣轟轟的東西，這麽簡單就到自己手裏了。

  捧起紫雪玲瓏珠，離開陽光之後，淡紫色的光芒消失不見，變做一個暗紫色的普通寶珠，這也怪不得齊飛會認錯。真的不像是絕世珍寶的樣子。

  當然這種想法隨著白衣將自己的浩然正氣輸入其中以後，被完全的丟到九霄雲外了。

  以紫雪玲瓏珠為中心，一道白色光波散發出來，將白衣阿蠻二人籠罩在其中。

  一瞬間的虛幻之後，兩人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的兩人放眼望去，滿目均是雲團，隻感覺自己此時高懸在九天之上，腳下彩雲朵朵，下麵千山大河數之不盡，抬頭望去天上無盡星辰仿佛就在眼前，伸手既可觸一樣。

  “弟弟，我們怎麽跑到天上來了？壞了，阿蠻還不會飛呢！掉下去會不會被摔死啊？咦，阿蠻現在會飛了，好玩。”

  目瞪口呆的阿蠻先是驚慌失措，然後發覺自己竟然可以在這空中隨意遨遊，仿佛找到好玩的東西一樣，肆意的飛動。

  上天遊玩阿蠻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蠻荒古村飼養的王獸很多都會飛行，阿蠻的王獸幼崽風雪羽鶴，屬於天空的王者，雖屬於鶴族，但她的速度和殺傷力，在飛禽一族中都屬於頂尖。

  蠻烈當時也是廢了很大的功夫才說服風雪羽鶴的父母，當然過程中少不了拳腳功夫，才將她與阿蠻一同培養。若非風雪羽鶴的戰力強大，有著奇異的能力，性格暴烈崇尚強大戰力的蠻烈也不會獨獨選擇她來。

  風雪羽鶴天賦超凡，出生之時羽翼快速豐滿，見風既展翅，滿月時可輕鬆遨遊九天，周歲以後風雪羽鶴體型快速增大，載人上天不在話下。蠻烈有意培養她們的聯係，時長讓風雪羽鶴帶著阿蠻飛上天空，所以阿蠻對天空並不陌生，隻不過像現在一樣自己一人不借助它物飛翔還是第一次，新的體驗不管是好是壞總會讓人印象深刻的。

  阿蠻都是這樣了，更別說白衣了，前世有多少人渴望上天，哪怕是借助交通工具也一樣，而今憑著自己竟然也能飛上天，眼中的興奮不加掩飾。

  兩人在空中做各種翻滾的動作，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是什麽壞事。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了。

  “弟弟，你看那裏，竟然還有人啊！”

  阿蠻指著遠方向白衣說道，那被阿蠻指著的人影飛速向著兩人飛來，遠在天半的距離眨眼間便以至眼前。

  白衣心中有些驚訝，這個地方竟然還有其他人，看著眼前滿頭白發的老人，雪白的長胡子，雪白的長壽眉，關鍵是他還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袍，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有聖光蓋著，神聖聖潔。…

  來到二人麵前的雪白老者，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看著他們，身上的長袍隨著微風輕輕拂動，雪白的長發雪白的胡子雪白的眉毛都在飛動。他自己一步接著一步踏出，踩著玄妙的步子，身體不斷在二人你身邊閃過，或是直上九天，或是下到四海，萬千大山盡在腳下。

  “好厲害的人啊!年齡這麽大，他竟然還可以飛的這麽快。”

  “別說話阿蠻。用心看，一定要記住他踏出的步子，這是保命的法寶。”

  白衣眼睛不眨一下，盡力瞪大眼睛仔細的看著老人，用心記住他在空中走出的曲線。踏天老人竟然真的存在，還留有影像在世上。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老人，恐怕就是傳說中的踏天老人了，他現在所施展的就是隻留存於傳說中的踏天一步，一步登天，一步入海。”

  白衣為阿蠻解釋說道。能在紫雪玲瓏珠激發後出現的人，與踏天有關係，想來就算不是踏天老人，那也是與他關係很深的友人了。韓千行說過，踏天老人的踏天連自己的後人都沒有傳授，恐怕這出現的就是踏天本人了。

  “哇！竟然是一個老妖怪啊，看他的樣子比蠻烈村長還要老啊！竟然還有這麽快的速度，真佩服他，比村長厲害多了。村隻會用錘砸人，其他的都不會。”

  阿蠻話不經心的說道，埋汰起自家村長一點不留情麵。堂堂蠻荒之地的主人，竟然被人說隻會用錘子砸人。若是被他本人聽到恐怕蠻荒古村又要鬧騰一陣子了。

  “踏天前輩，踏天步法精妙無比，晚輩二人細觀之下，仍然不能完全記住，前輩可否停下談談。”

  白衣擺出晚輩行禮的姿勢，他想知道，眼前這個人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到底是不是有生命的，活靈活現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假的，白衣更不相信自己此時是在幻覺之中，畢竟用力掐自己一下還是很疼的。

  然而說話半天以後，白胡子老人仍在那裏踏著他的步法，踏天精妙，自他出現到現在每一步都在變化，讓人眼花繚亂。阿蠻隻是看了一會便覺得自己跟不上老人的步子，見白衣在仔細觀摩便一個人跑到一邊玩耍去了。

  事實上踏天步每一步中都有九次變化，踏天步最前階段也被分為九步，踏天一步是最高境界，將這九步總共八十一道變化融合為一，並開創出最適合自己的一步這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踏天老人創出踏天步總共一十四年，前九步耗費了九年，最後一步卻花費了整整五年才被創出，這才有了這驚天動地般的效果。

  前九步的步法白衣不曾見到，這白胡子老人一直在用踏天一步，八十一種變化，每次都不一樣難免阿蠻會頭暈眼花。白衣尤浩然正氣輔助，勉強跟得上對方的步伐，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幾遍以後，精神上的困乏還是表現了出來。…

  閉上眼睛，不是為了消化自己看到的武功，單純的是因為消耗太大。

  “少年，看老頭子我耍了這麽久，有什麽收獲啊？”

  縹緲的聲音在白衣耳邊響起，聲音仿佛大鍾之音，響徹白衣的腦海。

  “轟”

  白衣識海仿佛爆炸一樣，七星龍淵劍刹那間出現在白衣眼前，劍刃上星光散發，即便白天也無法全部遮蓋星光的色彩。加下踩出燕返，一瞬間來到阿蠻身邊，帶著深深的戒備看著白胡子老人。

  “你竟然會說話啊？沒想到你竟然是活人啊？不是說傳承內的人不都是不能說話嗎？為什麽你是不同的？”

  阿蠻也陷入驚呆中。蠻荒古村也有曆代強者的傳承，這種留著影像的傳承也不少見，隻是沒有像這個這般精致，更沒有出現過傳承中出現的影像會主動找人對話場麵。

  “你好像很害怕我？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白胡子老人沒有回答阿蠻的問題，反而是看著戒備中的白衣問道。難道他踏天的傳承已經這般不受歡迎了嗎？連一個孩子都這班懼怕。

  “詢問別人之前不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的來曆嗎？像老前輩這般出現與我們交談的人很讓人懷疑動機，而且晚輩家裏人經常教導晚輩要對陌生人保持警惕，外麵壞人很多的。”

  白衣盯著老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著，這種表現是長期保持警惕才形成的下意識動作，已經融入到身體裏了。

  “哈哈哈，看來你的家人對你很好，不然不會這麽特意交代你的。不過老夫可不是什麽壞人，額，或者已經不是人了。不過我名踏天，在我還在的年代裏他們都喊我踏天老人，這個名字你應該不會陌生的吧！”

  白胡子踏天老人自我介紹道。

  “哦，猜到了。還有別的要說的嗎？”

  白衣手中七星龍淵劍自行消散，隻是額頭上的劍痕一直在閃著星光，時刻防備著對方。

  “你竟然不感到驚訝？我可是踏天老人啊，你一點都不激動嗎？不禮貌的小子。”

  這次到時踏天老人感到驚奇了，他的名聲已經弱到這個地步了，這個擁有浩然正氣的小子竟然如此淡定。還有旁邊那個，你看怪物的眼神是個什麽意思，蠻荒的？看著兩人都是一副看怪人的眼神，踏天也覺得有些尷尬，這樣的開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好吧，我確實是踏天，不過那已經是曾經了，現在的我隻不過是這紫雪玲瓏珠內一名住客。至於我的來曆，你可能沒有聽過一個名為大秘寶窟的地方吧？我便來自那裏。”

  白衣的直接詢問並沒有激起踏天老人的情緒波動，出乎白衣的意料，對方竟然真的向他介紹自己的來曆。

  “大秘寶窟”

  白衣輕聲低估一句，記住了這個名字。

  “小子，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我問你一個問題了吧！你識海中的浩然正氣也是先天出現的嗎？”

  踏天老人停在白衣身前，盯著白衣問道。眼睛仿佛穿過了白衣識海，直視其中的浩然正氣，眸中一抹懷念、一抹急切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