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新的盤算

  其實知道沐子言和顧家的關係對楚梟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他一直擔心的是沐子言和這京城，和他之間失了聯係。

  而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沐子言和顧家之間有著血脈相連的關係，任誰也斬不斷。

  就連他的母親顧霜萍也已經回到了京城之中，如此這沐子言還能跑到哪裏去？

  哪怕他跑出了這靖王府，他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所以知道了沐子言和衛國公府的關係，楚梟明麵上不喜歡，心裏頭其實是喜多過於憂的！

  “至於我和顧家的關係，其實我自己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沐子言說，“至於我的那些個外祖父和舅舅們，我也隻是聽說過以及遠遠見過，並未正式相認過。”

  聽沐子言這麽說，楚梟的那一絲不悅也不見了，嗯，既然他也不知情，那也就不算他故意瞞著自己了。

  這時沐子言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沉沙姐姐是皇帝老子的親閨女，那豈不就是眼前這人的親姐姐了啊？！

  想起某人曾經被沉沙姐姐欺負得臉色蒼白的模樣，沐子言忽然笑了出來。

  沐子言笑得開心，某人的臉色就沒那麽好了，雖然不知道他腦子裏麵在琢磨什麽壞心思，可看他那副嘴臉也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情的！

  沐子言笑得越是歡樂，某人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那個……你進宮了沒？有……有見過你的‘公主姐姐’了嗎？”沐子言一邊笑一邊說。

  她說完，某人的臉就徹底黑掉了。

  當日沐沉沙也沒少欺負楚梟，所以楚梟除了討厭沐子言應該還討厭沐沉沙的。

  現在想起來，楚梟對沐沉沙應該是純粹的討厭，所以多年後他不太願意記起她，而對沐子言念念不忘則是……

  現在沐沉沙成了昭樂公主，成了楚梟的親姐姐，這到時候楚梟還得管沐沉沙叫一聲“皇姐”，那畫麵，沐子言光是想一想就想笑！

  這大概是知道沉沙姐姐是公主之後唯一值得沐子言高興的地方了吧！

  “你放心，本王若是見了皇姐，一定同她好好敘舊。”楚梟沒好氣地回道。

  因惱著沐子言沒心沒肺地嘲笑，楚梟故意說，“你若是想見你母親和義姐了，倒是可以與本王打個商量，本王心情好的話可以帶你一同去見上一見。”

  沐子言扁了扁嘴，違心地回答：“我才不想見，我在這裏曬太陽挺好的。”

  與虎謀皮肯定不會有好事，楚梟才不會平白無故地答應自己去見義姐和母親。

  沐子言又對楚梟說：“你放心，雖然我現在還不清楚沉沙姐姐在宮裏是個什麽情況，但不管是什麽情況，我都不會因著自己與她的關係而企圖從她身上謀求點什麽，公主殿下的身份高貴，不是我這等平民百姓高攀得起的，她在我心裏永遠是我的沉沙姐姐，但君臣有別的道理我也會銘記於心，他日若是見了，我自當遵從禮法，不會不懂規矩的。”

  別人若是知道自己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成了公主殿下，肯定高興不已，沐子言倒好，反倒憂傷了起來，好似自己從此便要與自己親近之人疏遠了……

  “從宮中傳出的消息來看，你的沉沙姐姐比我們任何一個都更得皇上的喜歡。”楚梟說。

  他說完，沐子言便看著他。

  他故意說這麽一句是什麽意思？是想要告訴她沉沙姐姐處境很好，好讓她放心嗎？他有這麽好心嗎？

  好像也隻能當他是好心了……

  其實這話從楚梟的口中說出來沐子言覺得怪怪的，因為他這句話中提到的兩個人，一個是他的父皇，一個是他的姐姐，但是楚梟就好像是在談論一件和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的事情一般。

  親情於他，當真如此淡薄嗎？

  “更或許，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重獲自由了。”楚梟又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麽句。

  隻要沐子言不離開京城，不徹底從他眼皮底下消失，楚梟其實並不介意還沐子言自由。

  說不定給他自由還能有意料之外的收獲，例如——消除沐子言此時對他的敵意。

  這個念頭一開始形成，便迅速發酵，讓原本還不知道該如何安置沐子言的楚梟有了一點頭緒。

  畢竟一直讓沐子言對自己懷著敵意總是不好的，不利於兩人關係的進一步發展。

  宮裏突然多了個昭樂公主，外頭的人看熱鬧，裏頭的人可就沒這麽悠閑了。

  以前後宮之中，皇上做到了大抵上的一碗水端平，除了對彭貴妃母子稍稍偏愛了一些，也沒見過誰特別得寵。

  當然對於皇後自然要比其他妃嬪更加關心一些，畢竟這是皇後，是妻，那得另當別論。

  即便是彭貴妃母子，皇上也還有分寸，要不然這太子之位早歸了瑞王了。

  可如今的這位，真真的大不一樣了，皇上的那杆秤一下子就傾向了！所作所為已經完全顛覆了之前所有的平衡！

  這一下，其他人就都按捺不住了。

  鳳棲宮內，皇後娘娘的臉色從花宴之後就沒好過，陰雲籠罩著整個鳳棲宮，所有宮人都格外地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觸了皇後娘娘的眉頭。

  “娘娘，您消消氣，橫豎隻是個公主，還是個癡傻的，翻不過天去！”秦嬤嬤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老人了，這會兒也就她敢同皇後說上幾句話了。

  “是個公主便恨不能把宮裏頭所有的珍寶都送過去了，這要是個皇子，怕是都沒有本宮和陌兒什麽事情了吧！”皇後豈能不恨，豈能不怨？

  當著那麽多大臣女眷的麵，皇上那般不給自己麵子。

  還有那般溫柔的表情，他從未給我自己，卻給了那個賤蹄子！

  對著那賤種尚是這樣的表情，那對著生了那賤種的女人還不是更甚！

  “還有那貴妃，竟是個知情的！”皇後又道。

  這也是皇後生氣的一個重要因素。

  “那貴妃伺候皇上的時間比娘娘長久一些，知道得比娘娘多一些也可以理解，那昭樂公主如今二十有六，除了瑞王殿下，比其他的皇子公主年紀都要大，如此說來，那昭樂公主的生母定是早於娘娘侍奉皇上的時間了，如此娘娘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的。”秦嬤嬤為皇後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