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再入清鳶閣

  沐子言哪裏知道，就在剛剛楚梟發現一個事兒，那就是多個人在場，沐子言就健談很多，因為有外人在的時候，沐子言不得不做做樣子。

  沐子言當著皇上的麵，當著瑞王穆王和三位大臣的麵說了那樣的話，關上門他可以繼續給靖王擺臉色，可當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必須得給靖王一點麵子，不是為了靖王的臉麵，是為了他自己曾經說過的話，要不然他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沐子言可沒有那麽笨！

  而瑞王對沐子言肯定是沒什麽吸引力，不像某個顧家人那麽礙眼。

  所以現在楚梟覺得瑞王也不是那麽的煩人了。

  三人到了清鳶閣，瑞王直接點了輕靈姑娘。

  接待的人有些為難，“輕靈姑娘今天身體不是很舒服……”

  “什麽舒服不舒服的，難不成我來清鳶閣還得看日子嗎？”瑞王不悅。

  清鳶閣的人是認得瑞王的，當然不敢得罪，沒敢再說什麽，趕緊將人帶去了輕靈雅居。

  在清鳶閣數得上號的姑娘都是有自己單獨的會客場所的，不像妓館的女子直接在自己的房間裏見客。

  這輕靈雅居就是輕靈姑娘的會客之地，在清鳶閣後院比較角落的一個地方，穿過水上小廊，是一水上小築，環境甚為清雅。

  這是沐子言第二次來清鳶閣了，隻不過上次隻去了大堂，未能到其他地方見識見識。

  據說若是想要單獨見一見這兒的姑娘，並非單單有錢就成的，必須得有身份，要不就得有文采。

  像瑞王這樣的有身份的人，清鳶閣自然是不敢不接的。

  “三位貴客到訪，讓妾身這小居蓬蓽生輝，三位客人請。”輕靈姑娘親自到門口來迎接。

  是一個身形嬌小的姑娘，模樣楚楚動人，出口聲音如出穀黃鶯，那殷紅的櫻桃小嘴上下這麽一碰，便覺著人的魂兒也跟著一並去了。

  就這麽看著也看不出人有什麽不舒服的，隻是沐子言注意到這小姑娘臉色有些微白，不過上了些胭脂給遮蓋過去了。

  沐子言覺著瑞王帶靖王來這地方也好，讓他多認識認識美人兒，明白軟玉溫香才是正理，整天纏著她這個不男不女的假小子是沒有前途的！

  跟著入了內裏，裏頭布置得也很雅致，熏著香，不是那種很濃烈的味道，沐子言聞著也挺喜歡的。

  三人入了座，輕靈姑娘則在幾步外的古琴前坐下。

  然後便有一丫鬟上來給三人奉了茶，擺上幾盤精致的糕點。

  “不知道三位公子想聽什麽曲子？”輕靈姑娘問道。

  “三弟想聽點什麽樣？”瑞王笑盈盈地問楚梟。

  他人有點偏胖，臉上的肉也不少，一笑起來，臉上的肉堆得更緊了，兩隻眼睛都快被看不見了。

  “隨意。”楚梟淡漠地回答道。

  “那就彈你拿手的！”瑞王對輕靈姑娘說道。

  瑞王又回過身來地給楚梟倒了酒，“三弟，大哥知道你這兩年辛苦了，如今回了京城，應當多享享福。”

  沐子言覺得瑞王這態度的轉變肯定是有原因的，原因大概就是那天皇上賜給楚梟的麒麟玉佩。

  想來瑞王不知道通過什麽途徑也知道了這裏頭的含義，明白了皇上對楚梟的心思，於是就對楚梟沒了敵意，反過來與他交好，大有要拉攏他的意思。

  若是楚梟和他統一戰線，那他的勝算顯然要大很多了。

  “三弟的婚期也近了，若是大婚的事情有什麽不好辦的，盡管跟大哥說，大哥這方麵還是有些經驗的。”瑞王道，“若是遇到什麽為難處，盡管找我母親便是，我母親定是很樂意幫三弟的忙的！”

  誰都知道蓮妃性子寡淡，對靖王的事情從不上心，期望蓮妃主動為靖王做點什麽還不如期待天上掉餡餅來得實在點。

  “多謝美意。”楚梟淡淡地說道。

  正說著，輕靈姑娘的琴聲就響起來了，她的琴聲正如她的名字一樣，輕靈悅耳，聞之如置身竹林深處，深穀幽幽，空靈幽靜，天地間唯有自己，妙哉妙哉！

  沐子言覺得這人的琴聲雖然不及她的大師兄，卻自有一番妙處。

  這般妙人兒，一般男子見了都會心動的吧？連她都有些動心了呢。

  沐子言看一旁的瑞王，雖說是為了拉攏楚梟來的，可這輕靈姑娘一彈琴，他的一雙視線便停在了人家姑娘身上轉不動了。

  一曲罷了，瑞王使勁地鼓掌道好，“好！好！輕靈姑娘這曲子彈得真好！”

  輕靈姑娘起身，俯身致謝，“能得貴客喜歡是妾身的榮幸。”

  “不知道這位公子覺得呢？”輕靈轉而問一直沒有什麽反應的靖王。

  “我不懂琴。”楚梟答道。

  騙人！

  他明明是會的！

  他的舊書房裏還擺著兩把琴呢！雖然她見著的時候都已經積滿了灰塵了，估摸著他已經好幾年沒有撫琴了，但會肯定是會的，技能會生疏，但是有些東西一旦懂了就一輩子不會忘記。

  瑞王尷尬地笑了笑，“我這弟弟素來不太愛舞文弄墨的，不過其他方麵可是厲害著呢！”

  雖然沒有明說身份，輕靈也是知道這兩人的來曆的，知道瑞王帶來的這人就是當朝的靖王殿下，自然也知道這靖王殿下是位馬上王爺，驍勇善戰卻不善詩詞。

  “不如妾身用琵琶為王爺奏一曲《十麵埋伏》吧。”輕靈道。

  “《十麵埋伏》好！”瑞王讚同道，“沒想到輕靈姑娘還會演奏琵琶！”

  “音律互通，妾身也隻是略懂一二罷了，三位公子莫要嫌棄才是。”輕靈道。

  倒是個有心的，以為靖王不懂音律，但想著他戰場廝殺出來的人，聽著與戰爭有關的曲子也該有些感觸。

  “我也覺得《十麵埋伏》好！”沐子言也附和道，“輕靈姑娘快些演奏，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輕靈姑娘微微一笑，然後讓丫鬟取來琵琶。

  坐定後十指輕動，初來輕攏慢撚，後漸轉急切緊促，聲聲扣心弦……

  沐子言覺得這輕靈姑娘的琵琶彈得雖然沒有她的古琴那麽好，但也已經很不錯了，這一曲《十麵埋伏》將曲子該有的意思意境也都表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