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想破局。

  但是以他一個人的力量很難辦得到。

  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試圖把更多的人綁上自己的戰車。

  隻不過這個世界很現實，沒有好處的事，絕大多數的人是不肯做的。

  例如賈胖子。

  不得不說，賈春來是一個很有魄力的人，也善於捕捉機會。

  《快閃少女101》的熱播，讓他看到了寰宇文化在綜藝製作上的能力。

  更確切地說，是看到了杜唯在綜藝策劃方麵的天賦。

  因此，他特意抽時間從濱海飛到了燕京。

  並且，在還沒看到樣片的情況下，帶來了《我和僵屍有個約會》的購劇合同。

  “杜老弟，不瞞你說，我這個副台長屬實當得不怎麽安穩啊。”

  一見麵，這死胖子就開始跟杜唯大吐苦水。

  “這兩年，台裏的收視率一直上不去，被淮南和瀟湘、京視等幾個老牌衛視壓著。按理說，這和我一個搞後勤的沒多大關係，可上邊領導非給我加擔子，髒活累活都往我身上推，你說老哥我上哪說理去？”

  “能者多勞嘛！”

  杜唯笑了笑。

  “以老哥的本事，這也算意料之中的事。”

  賈胖子擺了擺手。

  “老弟你這就是捧我了，真要有本事，也不至於讓人擠兌到這個地步。”

  杜唯沒說話，隻是很平靜地看著他，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賈胖子略微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道：“我這次來呢，主要是想跟老弟談一談合作的問題……”

  “這您可是找錯人了。”

  杜唯打斷他。

  “寰宇的業務一直都是黎總在處理，我不方便插手，您也知道，一家公司不能有兩個聲音，再說我不想讓黎總誤會。”

  “小狐狸！”

  賈胖子暗罵了一句，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杜老弟，你這可就冤枉我了。這件事我已經事先跟黎總溝通過了，她說讓我問你的意見。”

  “哦？”

  杜唯露出一副狐疑的神色。

  “是這樣……”

  賈胖子擦了擦汗，倒不是因為緊張，北方的冬天，室內溫度一般都比較高，雖然個別地區的供暖仍達不到國家要求的標準，但做為首都，各項政策的執行力度還是比較強的。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台裏一檔在周五黃金時段播出的綜藝節目被砍了……”

  “《智力大拚盤》？”

  杜唯道：“這個節目我看過，是一款集趣味解密、邏輯推理和知識競答為一體的大型心理學科學競技真人秀。就目前而言，可以說是一檔製作非常精良的節目，怎麽會被砍的？”

  “還能因為啥？做了這麽多期，沒創意了唄。”賈胖子忍不住在心底嘀咕了一句，嘴上卻道：“這裏麵的原因很複雜，涉及到台裏的一些隱秘，恕我不方便直說。我這次主要是來找老弟取經的。”

  這方世界雖然沒有吳承恩版的《西遊記》，但是有關玄奘大|法師去天竺旅遊深造的故事，倒是有很多都流傳了下來。

  “我可不是佛祖，老哥您到我這兒，怕是求不到真經。”

  杜唯的時間很緊，一方麵要準備春晚要表演的曲目，另一方麵還要著手進行新電影的籌備，忙的焦頭爛額，實在沒什麽精力再去搞綜藝節目。

  當然，這裏麵也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比如綜藝節目對演員的過度曝光，很容易讓大眾在心理上產生審美疲勞，並對這部分演員的專業性生出質疑，進而影響到影視行業的發展。

  和《快閃少女101》這類帶有選秀性質的節目不同。

  大部分綜藝，在杜唯看來都是對“明星”這一人群的過度消費。

  長遠來看，得不償失。

  “別啊，杜老弟，老哥我可是帶著十二萬分的誠意來的。”

  他從包裏取出一份文件，遞給杜唯。

  “你先看看這個，完後咱哥倆再談。”

  杜唯怔了怔，隨即苦笑著把文件接了過去。

  內容很簡單，濱海衛視以高出《僵屍道長》整整20個百分點的價格購買《我和僵屍有個約會》的首輪播放權。

  這個價格在業內絕無僅有。

  不得不說，金錢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

  有錢真的可以讓磨推鬼。

  起碼現在，杜唯是真的有點心動了。

  “怎麽樣？杜老弟，老哥這個誠意還可以吧。”

  賈胖子眼鏡後麵的雙眼微微眯起。

  “我也不要求新節目能取得《快閃少女101》這樣的成績。那畢竟不現實，隻要平均收視率可以達到4%以上就行，台裏願意拿出全部收益的10%做為酬金。如果平均收視率能達到5%，則酬金提高至15%，以此類推，每提高1%，酬金就增加5%，上不封頂。”

  “你說真的？”

  這次就連杜唯都有些震驚了。

  “當然是真的，這些都可以寫進合同裏。”

  賈胖子對杜唯的反應很滿意，沒有什麽人是錢打動不了的，如果有，那隻能是因為你給的錢還不夠多。

  杜唯深吸了一口氣，陷入了沉思當中。

  他需要錢。

  寰宇看似發展得不錯，但事實上，資金的周轉相當困難。

  剛剛建立起來的樂淘網和樂快遞就像一頭吞金巨獸，不斷地從寰宇的其他子公司身上吸著血。

  就目前而言，玩具廠不過剛剛實現盈利，快閃和快支付也才勉強達到收支平衡。

  整個公司的運轉，全靠寰宇文化和銀行抵押貸款。

  再加上還有“折翼天使——白血病慈善基金會”和“希望之星——貧困生救助基金”這兩頭比樂淘稍小的吞金獸。

  杜唯現階段的經濟狀況確實不怎麽樂觀。

  “這樣吧……”

  杜唯思索了片刻道：“我這幾天先試著弄幾個方案，老哥要是覺得靠譜，咱們再談。”

  “那敢情好……”

  賈胖子笑道：“雖然我對老弟的才華很有信心。不過，既然是做節目，態度也確實應該嚴謹一點。這一點老弟想的比我周到，那我就回去等老弟的好消息了。”

  說完，就要起身告辭。

  “這可不行！”

  杜唯阻攔道：“到了兄弟這一畝三分地兒，地主之誼可是必須要盡的，我已經讓小茹在蜃樓仙苑訂好了位子，今天咱們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