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來，杜唯第一次把自己灌了個酩酊大醉。

  卻發現人在喝醉的時候往往比平時更加清醒。

  情感的世界裏，無論是被人辜負，還是辜負別人，都很難讓人釋懷。

  “霓虹國方麵打來電話，詢問痕跡樂隊赴江戶演出事宜。按照我孫子長治的說法，希望您能尊重契約精神，以避免影響到寰宇文化和BurningProdu藝能事務所之間良好的合作關係。”

  小茹現在已經逐漸適應了助理的工作，各項事物按輕重緩急處理得井井有條。

  “那個土撥鼠？”

  杜唯狠命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試圖緩解一下宿醉後的不適感，隻是大腦依舊昏沉得厲害，聲音也略顯有氣無力。

  小茹強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孫子先生對痕跡樂隊能否如約趕赴霓虹國演出表現出了十二萬分的擔憂，BurningProdu藝能事務所已經在江戶地區賣出了近20萬張門票，如果痕跡樂隊不能踐守承諾，BurningProdu將蒙受巨大的損失。為此，他不介意與您對簿公堂。”

  “這老小子，還敢威脅我。”

  杜唯撇了撇嘴，隨即又有些疑惑地問道：“我當初不是說先晾著他，等全國巡演結束以後再說嗎？”

  “BurningProdu藝能公司剛剛購買了《僵屍道長》和《海闊天空》在霓虹國的發行權。”小茹並沒有直接進行回答，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分成很高？”杜唯問道。

  “66%！”小茹回答道：“按雪姨的說法，這是華語音像製品在海外發行上的首例。”

  “看不出來，這個我孫子還挺有魄力！”杜唯有些感慨地說道。

  由於一些曆史原因，他對這個國家的人向來沒什麽好感。不過能從對方口袋裏掏錢，他還是非常樂意的。

  而且，全球巡演的事是早就訂好的，一則是為了擴大自己的國際影響力，二來也是為了以後寰宇文化在海外的發行尋求機會。

  說實話，相對於國內，杜唯更看重海外市場。

  前世的M國就依靠著高度發達的娛樂產業在全世界範圍內圈錢。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華夏的導演是有所欠缺的。

  一方麵他們也很想打破樊籬，衝向世界。另一方麵又緊守著所謂的“傳統文化”，自矜自詡，不知變通。

  尤其有一類人，崇洋媚外，為了能得到洋主子的褒獎，拚命貶低自己的國家。

  於是，逃學，墮胎，吸D，打架，賣春以及拐賣人口一類的情節頻繁出現在國際影展的參展台上。

  這些人靠著抹黑自己的同胞，在洋主子那拿到獎賞，便如同驕傲的孔雀一般，回到國內，瘋狂展示尾巴上沾滿同胞血淚的尾羽，自以為“舉世皆濁而我都醒”，殊不知正是他們親手把自己綁在了曆史的恥辱柱上。

  杜唯不屑於和這些人為伍。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快樂教育”下成長起來的人群想看什麽。

  越是缺乏英雄的地方，才越發渴望超級英雄的出現。

  他們企盼救贖，企盼能有一個神通廣大的人來解救他們。

  所以有了蝙蝠俠、超人、小蜘蛛和綠巨人。

  華夏人從骨子裏就不喜歡把命運交給其他人，哪怕是所謂的“超級英雄”。

  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是先民們烙印在後世子孫靈魂深處的印記。

  “那個克勞德?威爾呢？”杜唯饒有興致地問道，相比之下，他更看重M國方麵的渠道。

  “還在談判！”小茹道：“智訊傳媒在M國的地位大概和現在盛鑫差不多，處境比較尷尬，不過克勞德那老頭挺固執的，在分成比例上一直不肯讓步，雪姨已經在嚐試聯係其他的M國公司了。不過，情況不是特別理想，這個國家的人不僅自大，還非常排外……”

  “沒關係……”

  杜唯前世和M國人打過很多次交道，深知這個國家的人對利益的看重，他深信，克勞德最終一定會妥協，當然，前提是讓其他的娛樂公司聞到腥味。

  稍事休息了一天，杜唯在黎映雪的強烈要求下返回公司總部，參加了年度總結會議。和快閃的負責人見了一麵，在就快閃的運營上進行了一番深刻的交流後，拖著疲憊的身體，踏上了返家的飛機。

  照例，還是杜軒來機場接他。不過這次身後跟了個小尾巴。

  “禮物！”

  林小北一隻手拿著糖葫蘆，一隻手伸到杜唯麵前說道。

  “啥禮物？”杜唯裝傻，一邊往後備箱裏搬東西，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答應了過年回來要給我帶禮物的。”林小北的小嘴不由自主地撅了起來。

  “臭小哥，不理你了！說話不算數，等會我就跟舅媽告狀，說你欺負我。”

  “小孩子才打小報告，你都多大人了，也不知道害臊！”杜唯對這個小表妹還是很疼愛的，聞言忍不住調侃道。

  “我不管，反正你答應過我的，騙人是不道德的，騙自己妹妹就更加不道德。”

  小姑娘恨恨地咬了一口冰糖葫蘆，咯吱咯吱地咀嚼著，臉上露出一副又凶又萌的表情。

  杜唯失笑，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道：“好了，不逗你了，這是我去濱海的時候特意托人幫忙訂製的，限量版，全球隻有一千塊。不過，我把醜話說到前麵，要是你學習成績下降了，以後都別想再從我這得到禮物。”

  “菲雅達！”林小北驚喜地跳了起來，一把抱住杜唯，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道：“謝謝小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說完，忙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盒子。裏麵是一塊造型精美的女士腕表，藍寶石鏡麵，真皮表帶，表盤上還鑲嵌著一圈精美的藍鑽，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這個應該很貴吧？”

  林小北有些猶豫。她雖然很喜歡這款腕表，但是，卻不希望杜唯在自己身上破費太多。

  說到底，這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孩子，她知道杜唯和她姥爺創建了一個助學基金，意在幫助那些讀不起書的孩子，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這款表怎麽看都不便宜，心裏禁不住就有些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