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汙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林淺淺低聲地呢喃著，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酡紅。

  “你的粉絲號召力其實不比他們差。”杜唯仿若未覺，自顧自地說道：“電視劇也好，電影也罷，一時的收視率或者票房說明不了什麽，別著急，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杜唯很淡定，也即他對《僵屍道長》很有信心。

  兩個世界的發展軌跡雖然不盡相同，但在文化傳承上卻是同根同源，一脈相續。

  《僵屍道長》表麵是一個降妖伏魔的靈幻故事，實質上卻是在刻畫人心的貪欲。

  當理智屈從於**，人性的惡遠大於妖魔的惡。

  這一點上，杜唯的感觸尤其深。

  “M國智訊傳媒的克勞德·威爾先生發來邀請，希望痕跡樂隊國際巡演的第一站能由他們公司承辦，為此，智訊公司願意讓出1%的演出收益並負責前期所有的宣傳和推廣工作。”

  小茹現在的樣子很像黎映雪，雖然仍有些青澀稚嫩，做事風格卻越來越簡潔幹練。身上已經沒有了初來時的怯懦，顯得頗為自信。

  “霓虹方麵呢？BurningProdu藝能事務所那個老土撥鼠，最近有消息過來嗎？”杜唯依舊沒有停筆，他答應幫餘曼華量身打造一部劇本，此刻正在進行內容上的修改和填充。

  “土撥鼠？”小茹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道：“我孫子長治的意思是，痕跡樂隊以後在霓虹的演出，都要交給他們來承辦。”

  杜唯不置可否，略微沉吟了一下問道：“那幾家的意思呢？”

  痕跡樂隊成員來自己不同的經紀公司，在國內的時候還好，涉及到國際巡演，必須要進行多方的協調和溝通。

  “雪姨已經跟他們磋商過了，就目前來說，主要還是以你的意願為主。”

  “雪姨？”杜唯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前世某個經典的人物形象，忍不住有些失神。

  隨即，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對小茹道：“那就先晾著他，等國內的演出結束以後再說。”

  “至於M國方麵，你告訴他們，我年後有一部新劇要拍，時間上不是很充裕，國際巡演能否成行，尚屬未知。”

  “我知道了！”小茹稍微猶豫了一下，道：“國際巡演的事不是早就訂下來的嗎......”

  杜唯抬起頭，神色古怪地望著她：“我有說過不辦嗎？”

  小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而後又飛快地搖了搖頭，目光中充滿了迷惘和不解。

  “算了。”杜唯歎了口氣道：“你隻要按照我的原話進行轉達就可以了。”

  “好，我明白了！”小茹皺著眉頭走出了辦公室。

  杜唯放下筆，揉了揉有些發漲的眉心，意識開始放空。

  一切都仿佛已經走上了正軌，隻是，那個夢真的可以實現嗎？

  ......

  “裝神弄鬼，這部劇簡直侮辱人的智商，別說這世上根本沒有僵屍這種生物，就算有，一梭子子彈下去，也打成篩子了，還用得著什麽狗屁的道術？傻逼編劇，腦子有坑吧？這種封建糟粕還拿出來禍害人。”

  “笑死我了，黑狗血都能辟邪了，你怎麽不說黑狗屎能除臭呢？”

  “這種劇都可以上星播出？請問，到底是怎麽過審的？這裏麵恐怕有黑幕吧？”

  “放著好好的歌手不當，偏要出當導演，難怪咱們國家的影視劇產業這麽落後......”

  “堅決抵製杜唯，惡意擾亂影視劇市場......”

  出乎預料，隨著劇情的不斷展開，網上突然出現了一波鋪天蓋地的黑潮，大量夾雜著侮辱性詞匯的惡評出現在《僵屍道長》的評論區。

  “怎麽回事？有人在惡意針對我們？”黎映雪陰沉著臉，撥通了老狗的電話。

  “啊，知道。”老狗懶洋洋地回答道，他隻是在公司掛職，另有獨立的辦公地點。

  “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麽直到現在都沒進行幹預？”黎映雪的語氣很嚴厲，在她看來，老狗這些人完全就是不作為。

  “再醞釀一下，我需要一個爆點。”老狗打了個哈欠，道：“這世上沒多少人是傻子，節奏帶的這麽明顯，隻要不是智商有問題，都知道是怎麽回事。現在出手，容易讓人誤會我們在故意炒作。”

  “有沒有辦法查出這些人的根底？”黎映雪稍微思索了一下問道。

  “已經在查了。”老狗的聲音略有些凝重。“這些人明顯不是專業水軍，手法很稚嫩，一看就是初學，不過技術手段不錯，已經躲過了我們兩次追蹤，完全超出了一般黑客所應該有的水平。”

  “不過......”老狗沉吟了一下說道：“按道理，這種級別的黑客應該不會跟我們這類娛樂公司過不去，這裏麵的事恐怕不簡單。”

  “黑客？”黎映雪皺了皺眉：“你的意思，這不是普通的水軍？”

  “目前還不確定。”老狗道：“也不排除有黑客組織打著水軍的名義在磨練團隊。”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你看著處理。不過速度一定要快，千萬不能影響到收視率，這是寰宇文化出品的第一部作品，對公司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說完，很幹脆地掛了電話。

  “青空，你那邊怎麽樣，有沒有追蹤到對方的IP地址？”老狗收起手機，對角落裏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人說道。

  “還差一點，對方很小心，信息的傳輸都經過加密和不止一次中轉。而且，他們還裹挾了一部分肉雞，對我們的追蹤造成了很大的幹擾。”

  老狗摸著光禿禿的下巴沉思了片刻，道：“讓懶鬼從特效製作小組那邊先退下來，協助你一起進行追蹤，我要知道對方是不是我們思念已久的老朋友。”

  “另外......”老狗把目光轉向一個睡眼惺忪留著泡麵頭的青年，道：“小鳥，你聯係一下老狼，讓他手下那幫小狼崽子們做好準備，一旦我們鎖定目標，馬上開始發動。這是我們網絡信息安全部成立後的第一仗，我對你們的要求很簡單，直接，幹脆，不留手尾......”